第四百五十八章 狂氣覺醒 野狐參禪

陳靜默笑了起來,頗為得意的晃了一下手掌:“原本一直都沒有突破的頭緒,可是在帶上那張麵具之後,就忽然察覺到了。”

她的右眼忽然出現了令白朔察覺到異常的殘酷純真,但是卻依舊在陳靜默理智的壓製。

陳靜默笑著,指掌見繚繞著一絲血sè,氤氳的血sè完全將陳靜默靈魂深處的殘酷純真顯lù出來,明明依舊是一樣的力量,可是卻仿佛得到了某種升華。

就像是同樣都是石頭,可是有的石塊卻化作傳世的名作一般。

陳靜默手掌握緊,收起那一絲微弱的氣息,笑著說道:“這就是,狂氣。”

就像是每個人都擁有著不同的靈魂bō長一般,每個人的心,都潛伏著如同靈魂bō長一般的狂氣。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狂氣也如同另一種靈魂bō長一般,隻是不曾輕易顯lù出來。

在《噬魂師》,鬼神——阿修羅釋放出來的狂氣就是他的靈魂bō長,這種可怕的靈魂bō長甚至已經觸碰到那個世界‘神級’的mén檻。

憑借著這種狂氣bō長,他一度在戰鬥將往日的首領:死神擊敗。

而狂氣也隻是個統稱而已,下麵還有不同分類,比如那一把讓人想要發瘋的必勝黃金劍掌管的狂氣名為‘憤怒’。

前半身是恐怖片,後半生又變成喜劇片的不靠譜死神大人所掌握的狂氣,名字叫做‘規律’。

創造出如同聖杯一樣的滿願機的最強魔導士:艾邦所掌握的狂氣名曰:知識。

而艾邦之書的黑sè物體,擁有著代表‘力量’的狂氣。

可惜由於《噬魂師》的作者大久保篤一直對此沒有太多的定義,所以除了狂氣擁有者本人之外,其他人不了解,狂氣究竟是什麽東西。

有人說狂氣是人的yīn暗麵,也有人說狂氣是神的靈魂bō長。

而白朔認為一種比較靠譜的說法則是:狂氣就是一種正常的感情,一種執念。

不管是貪婪還是憤怒。就連死神對規則的堅決維持也是狂氣的一種。

阿修羅對一切東西的恐懼同樣也是狂氣的一種。

在《噬魂師》之,對於狂氣的研究也一直未曾停止過,nv巫美杜莎製造出‘黑血’來企圖汙染主角‘souL’和瑪嘉,最強魔導師艾邦甚至在狂氣的驅動之下製造出《艾邦之書》這樣可以比擬聖杯的滿願機。可惜,能夠控製自身狂氣的人卻寥寥無幾。

索泰因博士險些在狂氣的侵染之下變成瘋和傀儡,阿修羅在自身狂氣的影響之下吞掉了自己的‘武器’同伴,變成鬼神……

可以引發狂氣的道具並不缺乏,甚至隻要兌換一份‘黑血’就可以了。

之所以遲遲沒有兌換,便是因為狂氣的難以控製,就連死神也無法壓抑自己對規則的執念。

所以,白朔非常擔憂的一件事是,陳靜默會不會受到影響?

“沒問題。”陳靜默伸出手指戳著他皺起的眉頭,心情似乎非常好:“我似乎又變強一點呀,你不開心麽?”

白朔無奈的笑了笑,抓起那根在自己額頭上戳來戳去的手指:“當然不會。”

看不慣兩個人若無旁人的卿卿我我,亞倫的喉嚨裏發出咳嗽的聲音:“咳咳……”

在桌的另一邊,有希拉著長孫武的衣角,低聲問:“爸爸,隊長哥哥和姐姐是在談戀愛麽?”

長孫武mō著有希的頭,低聲說道:“是啊,等有希長大了的話,也會有男朋友呀。有希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呢?”

“唔……”有希沉思了片刻之後,坦誠的回答:“隊長哥哥那樣的……”

於是,長孫武的麵sè瞬間變得非常jīng彩。

“噗……”陳靜默在白朔懷裏忍不住笑出聲音,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腳掌狠狠的踩在白朔的腳背上,碾了一圈。

奧托莉亞別過頭,表情嚴肅,可是肩膀卻顫抖的厲害,快要忍不住了。

白朔老神在上,裝作什麽也沒有聽到。

因帝科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著了,看起來白朔的轉化儀式對於他來說,消耗真的蠻大的。

“你這次‘半價符爭奪賽’,做得不錯。”亞倫對著白朔說道:“原本打算讓你自由的在最深的第層翻閱半個月的魔道書,不過現在看起來不大合適了。”

確實……如果對於正統的法師來說,這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但是對於白朔來說……用處不大啊。

“所以,我有更好的安排。”亞倫忽然笑了起來:“就在剛剛,我聯係了戰團,有一名成就‘金剛乘’的超越者願意和你聊一聊,順便淨化這一枚命符的魔xìng。”

他拍了拍白朔的肩膀:“把握住這個機會吧。”

——

若以二分法,可將佛教分為大、小二乘。

大、小乘之主要區別,在於無上菩提心—為利益眾生願成佛。

大乘又稱菩薩乘,若以因果來分則有顯、密二宗。即大乘佛教可分為因乘及果乘,因乘名般若密多乘,一般稱為顯教,或直接稱為大乘;果乘就是金剛乘,一般稱為密教或密咒乘,亦有通稱密宗。

成就‘金剛乘’的最高神通的超越者……

那是堪比佛陀的不滅之人,達到星級巔峰的存在。

可惜……現在白朔從眼前的這個又枯又瘦,而且好像很久都沒有洗過澡的異族僧人身上……看不出一點的高手風範。

披著一件有些年頭的破舊長袍,渾身上下都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雙足赤luo,上麵還有兩道開裂的痕跡。

十指粗糙如樹皮,麵容枯朽。

唯一的感覺,就像是粗糙的巨石一般,在荒野之靜靜的屹立著,不管過了多少年,依舊是那種粗獷的mō樣,不曾改變。

白朔坐在他麵前超過半個小時……他依然一句話都沒有說,深遠的視線仿佛穿透白朔的身體,看向某個地方。

白朔嚴重懷疑麵前的這個家夥走神了,所以,輕聲的問了一句:“前輩?”

蒼老僧人的的視線終於回轉,看向白朔。

那一瞬間,白朔以為自己會被那一雙眼睛dòng穿,並不淩厲,但是卻仿佛看清楚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的律動。

直到此刻,他才顯lù出一絲強者的氣息,可惜,稍縱即逝。

然後……他的眼睛又合上了……

臥槽這怎麽回事?

終於,他緩緩的開口,聲音粗糙而枯朽:“你修行的是‘般若乘’,前輩這種稱呼,說不上。”

最後,他再次睜開眼睛:“可惜……”

你可惜個máo啊

白朔很想這麽說,可惜麵前的這個家夥屬於那種三根指頭就能碾死自己的大*oss,口出不敬是萬萬不敢的,所以他隻好繼續問:“為什麽可惜?”

“我原本打算指點你兩句,正好還掉與亞倫的那一樁因果,可惜……”枯朽老僧人說道:“可惜,你修的是野狐禪。”

野狐禪是什麽呢……用一種比較貼切的意思來說,那邊是旁mén左道。

白朔的眉頭皺了一下,最後卻無奈的舒展開來,自己確實不算是正軌的佛法修者,一身的法mén都是以佛道之外的手段修煉而成的。

不論是《佛說力士移山經》還是《心經》、道境界、都是從佛道脫胎而出的法mén,如果一心修持佛法,自然也能夠由邪入正,而是白朔卻走上另一條道路。

雖然應了金剛不敗的業果,但是確實如同老僧一般所說的,是野狐禪。

老僧一言,便點出了白朔最大的弊病。

白朔對此並不擔心,既然對方點出自己的弊端,那麽在自然有解決的辦法在等著。

所以他態度相當恭敬的繼續問:“您可有解救的辦法。”

“解決?”老僧眼睛睜開一條縫:“你又不願成佛?學佛作甚?你雖然師地藏王之法,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和顯密二教的牽連,已經不大了。”

“便好似種下梧桐,你焉能求得菩提之果?”

你不想成佛,那還想繼續學佛法做什麽呢?你以有自己的道路,又何必去成就佛陀的業果?

老僧言辭雖厲,但是卻如同當頭bāng喝,讓白朔從執mí清醒過來。

他沉思了片刻後,再次恭敬的問:“梧桐雖好,但是卻前路mí茫,不止長向何處,還請前輩示下。”

老僧這次沉yín了片刻,低聲回答:“梧桐便是梧桐,又何必去羨慕菩提的姿態,須知若有朝一日,有鳳來儀,那便浴火重生,得成正果非是不可能。”

直到現在,白朔才發現,老僧所用的話,是梵語?

怪不得主神翻譯的古意十足,讓人頗為頭疼。

想了半天,他終於就是略微的明白了對方的一點意思。

他這顆梧桐是好樹苗,不用砍掉,隻要等有一天鳳凰來了,便浴火重生,到時候成就正果不在話下了。

當然不會是讓白朔真的去找一隻鳳凰扛身上,這裏的鳳凰,可以理解為,一個機緣或者機會。

可惜,機會是最難得的一種東西。

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漢就差一個機會而殞落,多少良才美yù因為沒有機會而淪落塵土之。

所以,他異常恭謹的問:“還請您指點,何處去尋鳳凰?”

老僧忽然睜開眼睛,漆黑的雙眼仿佛黑曜石磨製成的鏡,倒映著整個世界,纖毫畢見。

那一瞬間,莫名的壓抑感險些令白朔下意識的向對方發起攻擊。

他手臂顫動了一下,終究是壓製了下來。

老僧對於他的心xìng修為似乎頗為滿意,微不可見的頷首,手掌抬起,枯朽的手指指向了他的眉心。

“你的機緣,便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