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跳大神（一）
穿越前，漢娜對玉器並沒有研究，而身為中國人的林漢對玉石的了解，也僅僅止步於網上看到的，幾本起點出品的賭石之類的小說裏的掃盲。林漢得感謝那些喜歡複製粘貼大段資料灌水的作者，他們在小說文章裏記述了大量通過化學手段提高玉器品級的文字資料。身體英靈化後，林漢一字不漏地憶起了這些資料，然後他把資料交給了教中的科學家——基爾大學幾名化學係的教授，這些人不全是薩菲羅斯教的教徒，但卻頂不住林漢大把撒鈔票的收買，早早地加入林漢的寶石造假活動的偉大事業中去。
雖然那些二十一世紀網上流傳的玉石造假的方法有不少繆誤，但有了指引方向後，在正牌科學家們長期專業性的研究以及林漢和漢娜這兩個超能力造假專業戶的幹涉下，隻過了半年，兩人就在正規大學化學家們的幫忙下，找到了使用化學手段配合超能力，大規模提升劣質玉石品質的辦法。
不過由於東西方文化有別，林漢手下的德國死腦筋們並不知道中國市場的顧客對玉石品質的評判標準以及市場需求。最初試生產後投入中國的第一批玉石玉器，在市場反應並不太好。直到薩菲羅斯教的教徒在中國找到了幾個精通玉石的專業人士作為指導後，才找正了生產方向，開發出了大受市場歡迎的各類玉石產品。
徐寅原本是一個精通玉器，卻是靠賣假玉石維生的騙子，隻不過他運氣不佳，某次朝客人推銷假玉石時惹上了不能惹的人，而且還不小心被識破，然後被對方送進監獄吃牢飯。恰好薩菲羅斯教在東方的教徒正滿世界在尋找懂玉的中國行家，看中了這人對市場的了解，於是花錢打點關係將他撈了出來，而後綁架一般地塞上船，強行送到德國的林漢麵前。
林漢在徐寅麵前展現神威，唬住了這個舊日的賣假玉石的騙子後，收服了他，而後在他這個“專業人士”的指點下，開始大規模地量產高品質的玉器，販運到中國和東南亞的華人圈出售
由於徐寅在上海名聲大臭，難以立足，所以林漢將東南亞的銷售渠道交給他處理。徐寅雖然在銷售玉石時有小偷小摸中飽私囊的行為，但林漢看在人材難得的份上，對他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也隻是偶爾敲打一番。
林漢亮明身份後，徐寅立乖得象貓一樣，把林漢迎進貴賓房後，立刻好茶好點心好水果招待，而本人也恭敬地立在一旁聽候林漢的吩咐。
由於距離的因素，在得知“薩菲羅斯”大人已降臨人世後，徐寅還來不及去德國朝拜主人，今天他是第一次見到林漢的“真身”。不過徐寅不愧是騙子出身，腦子轉動得特快，很快就調整好了自我的心態。
林漢一邊喝著產自福建的“鐵觀音”茶，一邊道：“我不是過來查帳的，我是過來問你，吳小雨在新加坡給我拉來的那些人，都是什麽人？他們的老底你查好了沒有？”
“都查好了。”
徐寅邊說邊遞上了一個冊子。
林漢接過，開始細細地翻看，其間時不時地和徐寅交談詢問。
相對於漢娜的瘋狂，林漢野心並不大——也隻是想在東南亞建一個被他暗中控製的政教合一的宗教國家。
要做建國這樣的大事，一要錢，二要人材，三要等時機，三者缺一不可
錢，林漢並不缺，時機對穿越者來說最不是問題，真正讓人頭痛的是人材難得。
穿越前，林漢網上看書時，看到無數的穿越者前輩穿回明末清末，呼風喚雨，在錢和人這兩項上，皆各使神通，金大腿金上帝開得啪啪作響。
為了撈錢酬集軍費和建設資本，從雨辰雨大頭開始，無數穿民國初期的穿越者前輩，排著隊在墨西哥大挖石油，渾然忘記了洛克菲勒老爺子手下的幾萬幹髒活的私兵手中的斯普林步槍早已饑（蟹）渴難耐。此外還有造青黴素的，搞科學賣專利的，全然忘記了二十世紀的美國是世界有名的盜版專業戶。當然，最無節操的穿越者幹脆使用了雙向傳送門這種大殺器，瘋狂地往舊時空運送裝備以及高價傾銷原時空的超時代產品。相比起來，不久前那個賣絲襪賺了四十億然後被人澆鑄在帝國大廈地基裏的穿越者，已經算是很有節操的了。
錢的問題，林漢雖然這兩年賺錢賺得辛苦，倒還有辦法解決，真正讓他頭痛的，卻是人才。
人才問題，幹部問題，才是穿越者們使用的最大金手指外掛。
穿越者雨辰同學金手指一劃，一堆優秀的悍不畏死的青年軍官團就變了出來。
遠東狂人趙北同學同樣大手一揮，眨眼間就生成了無數優秀的鋤社幹部。
至於那些穿越後附體變成曆史上有名軍閥的穿越者們，他們在人才方麵金手指，就開得更加地喪心病狂了。
而在真實的曆史位麵中，虎軀劇震下，小弟嗑頭來拜，人才似流水滾滾而來，這樣的人物這個時代中國倒真有兩位——新中國的兩大領袖，李潤石和伍豪同誌，都有著這種虎軀一震，大把小弟嗑頭來拜甚至外帶送妹子的人格魅力，和林漢這位正牌穿越者相比那兩位的傳奇人生比穿越者更象穿越者。
在小說世界，人才的問題就好象皇帝的新衣，大多數時候都被讀者們選擇性無視了。
當然，穿越者前輩們中，也有少數節操滿滿的，用心培養幹部的穿越者。捅破了這層皇帝新衣窗戶紙的作者，下場就象那個小男孩一樣，不會太好。
人送外號生化狂魔的穿越者陳克同學，他又開講座又上學習班，用了幾年的時間，苦逼地培養了一堆的幹部，卻因為過度用心了，犯了“皇帝的新衣”的毛病，結果挑刺的讀者們，就開始指責這件實打實的新衣不夠漂亮，名不副實。
穿越之後，林漢隻帶了造錢的金手指，卻忘記點亮量產人才的技能，想幹大事，沒人才怎麽行？
他費盡心思搞邪教，還不是為了借助宗教的力量收羅一批忠誠度過得去的人才，但要在東方布局，光靠歐洲收到的那些白皮洋鬼子，是遠遠不夠也靠不住的。
離抗戰的全麵爆發，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依照林漢的計劃，他將在東南亞收羅一批年青人，然後全部送到德國去留學。
至於是什麽學校，當然不是基爾大學，而是林漢自己開的野（蟹）雞大學。
教師也好說，經濟危機期間，德國到處得是各種找不到工作的人才，招幾個便宜點的過來用就行了。不過林漢將自封校長，學鄭三發子常凱申的路線。
至於留學的費用，林漢也想好了，他的學校，隻管飯，千把個留學生幾年的飯錢，林漢還出得起。最多再過一兩年小胡子就要上台了，對於這種在東方布局，培養親德勢力的作法，小胡子是會很熱心幫忙的。
而這些留學生，在幾年後抗戰爆發時，將是林漢計劃最重要的骨幹，未來的建國計劃裏，更是他的核心。
吳小雨就是林漢的第一個學生。經過他的半年調（蟹）教後，吳小雨帶著被鼓動起來的熱血回到了新加坡。此時的他已在心裏將林漢視為神明，而兩人更以師徒互稱。
拿著林漢提供的資金，吳小雨在新加坡不遺餘力地尋找和他擁有相似理想的年青人。依照林漢的吩咐，吳小雨尋找的對象都是中產階級家庭出身的年青人為主，套用現在的話來說，他所找的人，基本上都是“小資”階級，林漢計劃拉攏的階級也基本上都是東南亞華人中產階級。
革命開始的時候小資是最騎牆的，但小資也是衝在最前麵。
和農民、工人不同，小資最大的優勢之一就是有文化，經濟地位尚可，卻不上不下
。小資的上進心和浪漫令他們擁有追求革命衝動。君不見我黨（蟹）建立時的數十名黨（蟹）員，都是家境尚可的富農或中產階級出身。而工、農階級一為文化有限，二來不勞不得食，在革（蟹）命的起步階段要他們承擔思想指導的任務明顯力有未逮。而東南亞地區特殊的經濟環境，當地華人以中產階級居多，而在曆次的排華運動中，也是受衝擊和傷害最大的群體，這個群體才是將來林漢勢力的骨幹核心基礎。
至於當地的華人大資本家，林漢根本就不想依靠他們。那些混得很不錯的華人大資本家，他們中間雖然也有愛國者，但這些人和殖民政府牽扯太深，在排華運動中受傷害不大，由於家大業大，先天上也缺少敢砸爛壇壇罐罐豁出去拚一把的勇氣。而且將來林漢“事業有成”之時，他還指望將這些人宰了殺豬分肉呢。
所以今晚舉行的“降臨”儀式，依林漢的吩咐，被請來的人物都全是華人中的中產階級，幾個月有名的大資本家大莊園主是一個都沒有，徐寅遞上來的資料，就是這些人背景報告。徐寅雖然是個騙子出身，但觀言察色識人的本領卻是一絕，在東南亞收集情報的事就由他來負責，他也是薩菲羅斯教在東南亞這一帶傳教的負責人。
這一年來，徐寅和被派往這裏的英國、荷蘭的傳教士合作，不斷地在華人中間布道。一方麵，他們以林漢提供的各類“人造寶石”為奢侈品，賄賂英、荷殖民政府的官員，取得傳教的資格；另一方，當教徒中的中國人和當地人或別國移民發生衝突，遇上麻煩時，教中的英國人、荷蘭人也多次出麵，幫著解決問題甚至是打官司，維護他們的利益，收買人心。
在信教方麵，華人最現實的。進行中國化後，改名成玄武教的薩菲羅斯教的教義是什麽東西，大多數華人都弄不明白，但入教後，會有洋人維護他們的利益，卻是實打實擺在麵前的好處。
薩菲羅斯教1930年七月才開始在東南亞傳教，僅一年的時間，登記在冊的信徒數量就突破了十萬人——當然，這十萬信徒數量看似嚇人，真正信教的虔誠者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都是出於“入教利益就會受到保護”的想法而入教。和在歐洲不同，在信徒質量上林漢沒有任何要求，本著寧濫勿缺的原則，隻要有人加入就收。
今晚，那距此地不遠的那個小漁村裏，將舉行一次盛大的祈靈儀式，早在半月前那裏就開始做準備了。當地殖民政府，也已事先打點好。和林漢一同出發的來自歐洲的核心人員，早在三天前到達此地為做好事前的準備工業作。幾萬人的宗教儀式，一不小心就會發生嚴重的踩踏事件，好在薩菲羅斯在歐洲已有豐富的經驗。
在林漢的心中，華人圈子才是自己的基本盤，他避開手下的洋人信徒單獨來見徐寅，也是不想讓那些洋人過早地知道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