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掰彎這個兵
“我忘記把錢放到桌上了。”
譚天陽微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提著手上的菜進了廚房,一邊對他道:“那你坐會兒吧,我去燒點水。”
席昭然眨了眨眼,也跟到了廚房門口,“你自己做飯?”
“嗯。”譚天陽點頭。
“你準備做什麽菜?”席昭然斜靠在廚房門口,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
譚天陽到也沒有攆他,將手裏的菜放好,用水壺裝上水放到煤氣灶上,然後才轉頭問他道:“你吃過飯了嗎?”
“沒。”席昭然聳聳肩,他對吃真沒多大的興趣,甚至在某些時候還相當反感。
“哦。”譚天陽點點頭,轉身開始處理自己帶回來的菜。
他看了看自己賣回來的菜,決定今天不吃麵,用電飯鍋煮米飯吃。
五花肉被切成薄片,放到鍋裏加上水煮開,等到湯漸漸泛白後,將豆腐切好放進去,又打了三個雞蛋進去,等鍋裏的湯再次煮開後,調好調料,再將切好的蔥茉撒在上麵,關火,用湯碗裝好。
將空掉的鍋重新洗幹淨,放油爆炒蔥薑和切成細條的辣椒,放好調料炒熟起鍋。
他的速度很快,沒有用多久一盆湯一盤炒辣椒就端上了桌,這時米飯也煮好了,替席昭然盛了一碗米飯,又給他用剛燒開的水泡了茶放到旁邊,才坐到餐桌邊,也不多說,給自己盛了米飯吃了起來。
席昭然怔怔地看著麵前的一湯一炒,泛著奶白色的湯有很大一碗,他好半晌才回過神,給自己盛了碗湯吃起來,味道還算可以,至少不缺鹽少味,熨燙的感覺充滿了口腔,又順著喉管滑了下去,一瞬間便暖了胃,身體也跟著暖和了起來。
真的很好喝啊。
譚天陽自己則是用了一個大碗盛了飯,然後又盛了湯泡在飯裏,拌著那一盤炒辣椒也吃得津津有味,對於湯裏的肉和雞蛋什麽的,他根本碰都沒碰。
“你怎麽光喝湯啊?”席昭然好奇地問道,他可不認為這個高壯得像塔一樣的男人會是個吃素的,不吃魚也就算了,肉肯定還是會吃的吧。
“你吃吧。”譚天陽吃著自己碗裏的湯泡飯,聲音含糊地說道。
席昭然突然就明白了,不是這個男人不吃肉,而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不在他的預期之內,所以他把買來的好東西都留給了自己。
他突然又想笑了,這種推讓食物的溫暖感覺,他在自己的家裏從沒有見到過,卻是從另一個陌生人那裏明白了感受了。
不過是一天之中的三頓飯而已,不過是三頓飯而已,就可以是另一片天地。
席昭然還在發怔,譚天陽已經給自己盛很第二碗飯了,他見席昭然半天沒動筷子,眉頭皺了皺,催促道:“快吃吧,冷了就變腥了。”
席昭然在他的聲音中回過神,他點點頭,也學譚天陽那樣給自己盛了一大碗飯,然後用湯泡上飯,“呼嚕呼嚕”大口往下吞咽。
譚天陽見了便放心地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一時餐桌上,就隻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吞咽聲,在不大的房間裏,到也有種別樣的溫暖。
這一頓飯,相較中午那頓,席昭然吃得更飽,他很久沒有這種飽腹的感覺了,以前他把吃飯當成可有可無的事,隻要沒餓死就好了。
吃完飯後,譚天陽收拾碗筷洗碗,席昭然跟到他身後說道:“我明天要去T市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個,就是想找個人說說。
同樣的,譚天陽就更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個了,不過他還是點點頭沒多問,說了句“一路順風。”
聽了他的話,席昭然有些自嘲,一路順風,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去了還有沒有命回來。
席昭然在譚天陽家裏待到天黑才打算離開。
譚天陽看了一眼窗外那些陰暗的巷子,跟著他一起出了家門,在席昭然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我送你出去吧,晚上的路不好認。”
席昭然笑著點頭,“也好。”
樓下的巷子真的很陰暗,巷道很窄,路燈時而閃閃爍爍偶爾還有幾個路燈壞掉了,導致下麵的巷道更加黑暗。
大晚上的,如果是一個人走在這樣的路上,隻怕是根本不敢走進那些黑暗裏,誰知道那裏麵都有些什麽呢?
席昭然是個大男人,二十多年養尊處優的豪門生活,沒有侵蝕掉他身為男人應有的膽量和擔當,讓他變得膽小惜命,反而讓他的心更加狠厲,在不把別人的命當命的同時,也同樣沒有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所以走在黑暗未知的環境中時,他並沒有害怕這種情緒,但不會害怕並不表示他就能安心。
不過今晚這種心理似乎有了點改變,當他們走到那段黑暗中時,害怕自然是沒有的,但卻是很安心的。
也許是知道身邊跟著一個鐵塔般冷硬的軍人,也許是還有些別的……
“到了。”譚天陽一直沉默地跟在席昭然身後,等兩人走到了外麵的大馬路邊,他才停在街邊提醒似乎在遊神的席昭然。
“哦,那你先回去吧。”席昭然回過神,抬頭對譚天陽笑笑。
“嗯。”譚天陽應了,身體卻沒動,直到席昭然打到車,他才轉身往回走。
席昭然坐到出租車裏時,從後視鏡裏看著昏黃的路燈下,譚天陽被拉得很長的影子,覺得有些東西,也許他還是可以抓住了。
席昭然來了又走,兩人三頓飯的相處,並沒有給譚天陽的生活帶來多少波瀾,他每天的生活仍然按部就班地前行著。
回家洗漱睡覺,第二天早起洗漱下樓賣早餐,然後換好衣服上班。
不過今天的同事們似乎有點不同,中午時,譚天陽知道了為什麽,是因為報紙上的一份報道:在街頭被分屍的小混混。
譚天陽原本沒怎麽在意,卻因為報紙上那張有點熟悉的臉而將報紙取來看了一遍。
報道將小混混被分屍扔在街頭的事詳細地寫一番,因為其殘忍血腥的場景令人發指才引起眾人的關注,但對被害人的身份卻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A市的小混混,黃三兒。
譚天陽看著那報道上,印出的小混混的正麵像,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是那天準備乘席昭然喝醉了,搶他東西的那個小混混。
他將報道看了一遍後又放回了原位,什麽也沒做。
又過了兩天,宋家的女人打電話給他,想請他幫忙開車送貨到郊外的一家小超市,譚天陽答應了,下班後直接去了宋家女人開的超市。
幫著宋家女人將要送的東西裝到她租來的小麵包車上,開著車往郊外而去。
那小超市的老板見了他,直接叫人把貨取了下來,連貨都沒點便把錢給了他。
譚天陽對於小超市老板的態度有點疑惑,他付的錢到是和宋家女人所說的一樣,不多不少,但他為什麽連貨都不點?就不怕別人差數多收他錢麽?何況還是他這種做著小本生意的,應該要更加精打細算才對。
他原本想多問一句的,可是那小老板卻在一轉身之間去了別處,譚天陽拿著錢,想著怎麽樣吃虧的也不會是宋家的女人,便收了錢,把車往回開。
因為是郊外,離環城的高速公路比較近,所以等他回程時,看到高速公路上有一輛車因為撞到了護欄上,從公路上翻了下來,倒在下麵的普通公路邊,這個樣子看起來還有一段時間了。
譚天陽急忙把車停下,跑到出車禍的車子旁邊,想幫忙把裏麵的人弄出來。
那是一輛高級轎車,等他好不容易把因為翻轉而卡住的車門弄開,才發現坐在前麵的司機已經當場死亡,還好坐在後座上的人雖然昏迷過去了卻還有口氣。
譚天陽急忙將人抱了出來,等他擦幹淨那人臉上的血汙才發現,昏迷著的人竟然是前兩天跟他說過要去T市的席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