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明天就是柯教授的第二節課了，許牧正在和寢室其他三個人一起準備物理杯。
在這時候，秦老打來了電話。
“龍國最近準備就航空領域開始立項，其中有關某個項目的負責人，我們一致決定，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許牧有些為難：“按理說我責無旁貸。”
“但是我最近在忙學業，怕是沒有時間。”
秦老忙問：“許牧同學，學業上有什麽問題嗎？”
他很清楚，按照龍工大的大一課程安排，應該沒有什麽讓許牧產生為難。
“最近報名了柯教授的課程，”許牧無奈地說道，“剛上了第一節課，還有很多都不理解，最近的時間都花在上麵了。”
“這個啊。”
秦老了然：“沒事的，許牧同學，你學業為重。”
“現在也隻是立項階段，距離項目的真正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許牧噢了一聲，看著寢室裏正在努力準備的舍友，想了下問道：“不知道這次的項目是什麽呢？”
“龍國對於這次探索星空的計劃很是重視，羅列了很多項目，其中最適合你的就是無工質發動機和小型太空城的建造了。”
秦老的語氣很是期待。
許牧點點頭，他肯定地說道：“這兩項我是有些研究，那後續如果有什麽事情您在聯係我。”
“提前感謝許牧同學了。”
“哪有，應該的事。”
秦老掛掉電話之前說道：“如果你能和柯楓搭上話，請替我轉述一句話。”
“追隨真理的道路是無盡頭的，不妨停下來看看身邊的風景。”
許牧掛掉電話之後，越發地覺得柯楓這個人背後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故事，但是身邊的人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清楚，或者不願意說。
“看來，需要通過自己的研究成果讓柯教授看到自己了。”
“許老大，這道題的答案是什麽啊？”
正當許牧陷入沉思的時候，利堂堂在宿舍裏叫起了自己。
“哪道題。”
許牧有些無奈地從宿舍陽台走了進去。
……
“看來大家今天又到齊了，很好。”
柯楓依舊穿著整齊，但是胡子拉碴，頭發亂糟。
“今天的第一個內容，”柯楓在黑板上寫下一段極其複雜的公式，“是弦理論在微觀粒子高速運動下的闡釋。”
“看樣子柯教授最近對這個理論很有興趣啊。”
後麵有人在小聲交談。
柯楓平日裏獨來獨往，隻有上課和每年交期刊的時候大家才能和他有所交談。平日裏如果想要獲知到他的研究方向，就隻能考上課時講授的內容了。
“柯教授，關於這個內容，我有一個問題。”
此時，許牧卻舉起手，當著所有人的麵詢問問題。
“他在幹什麽？”
“怎麽敢的啊！打斷柯教授的講課？”
“有好戲看了！趁這個時間我快把公式抄下來理解下。”
身後頓時響起各種竊竊私語。
他們這些被柯楓折磨得很慘的學長學姐，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柯楓的課堂上打斷他的講授。
“許牧同學，有什麽問題下課後我會解答的，上課階段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先聽我講，可以嗎？”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柯楓並沒有勃然大怒，而是溫和地對著許牧解釋道。
“好的。”
許牧也非常好說話，他舉起的手放了下來。
柯楓見到這個情況，挑了挑眉，繼續開始講課。
後麵的學長學姐見狀，很多人失望地歎了口氣。
“還以為能看到柯教授生氣發火呢，畢竟他的課上沒人有力氣提出問題。”
“說起來，你們看到過柯教授發火嗎？我好像從來沒這個印象呢。”
“沒有，”一位疑似最老的學長緩慢開口說道，“據教授們說，他從來不與人發火，向來都是直接無視。”
“別說話了，你們記完了嗎！”
另外一學姐低聲說道。
所有人悚然一驚，抬頭看到黑板上已經密密麻麻，柯楓的聲音語速很快。
“在強相互作用力的情況下，一個帶負電的電子繞著質子高速旋轉，但是此時它表現出的粒子特征我們可以抽象為一道弦……”
“那麽，在這道弦的高速運動中，粒子同時擁有了動量和位置兩種屬性……”
柯楓不管下麵的人在聊什麽，他隻是在講授自己的課程。
這節課很快就結束了。
在學生們離開的時候，有的人在互相借閱筆記，因為那個插曲，很多人差了很多東西沒記上。
想到那個插曲，他們驚悚地看到那個新生走向了講台，而柯楓竟然還在閉目養神。
他很明顯在等對方！
“這是第一次吧！”
“是吧是吧！”
學長學姐們依舊在竊竊私語，但是不敢多做停留。很快，整個教室就剩下許牧和柯楓兩個人。
當然，那群習慣蹭課的教授們，看到這一幕也躲在外麵觀察局勢。
龍工大的人都清楚柯楓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柯教授，關於這兩節課的弦理論，我有這麽幾個問題。”
許牧翻起自己的筆記本，準備提出自己的問題。
可沒想到，柯楓竟然睜開了雙眼。
他一貫麵無表情的臉上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從來不回答學生的問題嗎？”
許牧愣了愣，說道：“可是一個合格的老師麵對學生提出的問題，不應該努力解決嗎？”
“因為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啊。”
柯楓嘴角弧度微微勾起。
“廢話不多說了。”他很快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模樣，“我願意在上課後留下來，其實隻是為了見你一麵？”
“見我一麵？”
許牧愣住了，他沒想到背後的原因竟然如此簡單。
“對。”柯楓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說道：“外麵的動靜鬧得這麽大，我再如何躲在小樓自成一統，也是會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的。”
“龍國最年輕的院士，這個頭銜很有意思。”
“而我，很久沒有覺得那件事情有意思了。”
柯楓的語氣有些寂寥，這還是許牧第一次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情緒。
“柯教授準備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