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欽主任很明顯已經想好了：“既然有同學提出了許牧同學可能提前了解了比賽用題，那我們就用其他的題目唄？”
“簡單來說，就是專門為許牧同學舉行一次加賽。”
“題目不用太多，就十道題吧。”
“而且為了確保公平，我們就請在場的物理係老師臨時出題。”
聽到這話，馮玉山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場下的觀眾陷入一片聒噪。
“什麽？加賽？”
“物理杯有這樣的先例嗎？”
“別說加賽了，之前物理杯都沒有人當眾指責別人漏題。”
許牧的臉色則是和馮玉山一樣難看。
等到大家的討論聲漸漸平息後，夏欽提出先讓物理係的老師準備一段時間。
“夏主任！”許牧在大家開始準備的時候，走到夏欽主任麵前，把他拉到一邊：“我之前和你說過我不想太過張揚！”
“為什麽臨時安排這些事情？”
夏欽主任無奈地說道：“許院士，有人都跳到你臉上了，你不證明下自己，不怕閑話嗎？”
“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事情吧？”
夏欽主任耐心解釋道：“就算你不在乎，那別人的閑話都說到柯教授身上了，你也能不在乎？”
“是，我知道柯教授的性格，你們倆一樣，都不在意這些事情。”
“但是這不光是涉及你們倆自己，還有物理學院的聲譽，和科學院的名聲。如果你之前身份暴露出來，別人隻會以為你這個院士也是抄來的。”
“到時候他們怎麽想科學院呢？”
許牧開始冷靜下來，心裏麵開始浮現起柯楓教授和秦老、蘇老的身影。
“好吧，我答應了。”
“你們在幹嘛？”
馮玉山從比賽台另一頭走了過來，麵露懷疑地詢問著。
他從臨時準備階段開始時就一直注意著許牧的行蹤。他不允許許牧再次有作弊的機會。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就是堅定地認為許牧在本身是個騷擾犯的基礎上，不可能在物理杯賽上獲得那麽好的成績。
數學學院曾經也獲得過好幾次新生物理杯的冠軍，作為數學學院今年備受矚目的明星學生，他想要堂堂正正地為學員再次贏回這一榮譽。
“沒什麽，隻是我也是臨時起意，和許牧同學交代幾句。”夏欽則是微笑著說道。
然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微微俯下身子：“這位馮同學，你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作為過來人給你一些忠告。”
“希望之後的你在正式場合說話時，不要太過激動。”
說罷，他帶著許牧離開了原地。
“我說老夏啊，你這突然搞這麽一出，我很被動啊。”
物理係今天來坐鎮的是粒子物理學的蘇老師，他走了過來，用衣擺擦拭著眼睛。
蘇老師的語氣有些無奈：“我這也沒什麽好準備的啊。”
“沒事，隨便出幾道題就行。”
夏欽主任看向四周，小聲說道：“最好出些一眼就能看出非常有難度的題目。”
“你認真的？”
蘇老師有些驚奇：“萬一他真答不上來，不就露餡了嗎？”
“露什麽餡！”夏主任氣急道：“你還真懷疑許牧院士能夠做出那種事？”
“再或者你還是相信柯教授能夠做出給學生漏題的事情？”
蘇老師訥訥道：“許院士我不了解，但是柯教授的性格來說，他真的不在乎這些事情吧？加上他對許院士特別的態度，真要漏題我也相信。”
許牧和柯楓之間的故事，因為兩人的身份原因，物理係和工程係的很多教授都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
雖然他們並不清楚真相。
“別說這些廢話。”夏欽沒好氣地說道：“總之你不用客氣，這是為我們工程係證明，也是為了物理係柯教授的名譽考慮。”
“好，我明白了。”
蘇老師戴上眼鏡，點了點頭，向著主席台走去。
“各位，題目已經準備好，許牧同學可以上台了。”
在所有人安靜的目光中，許牧站在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位置，旁邊416的其他人在他身邊。
“第一道題。”
蘇老師清了清嗓子：“在沒有精確解的情況下，你如何確定量子係統的基態？”
“什麽？這是研究生階段的題目吧？這大一新生真的會？”
一名物理係的學長小聲驚訝道。
旁邊的數學係新生冷哼說道：“如果他之前的比賽是真的靠自己的實力贏下的，憑什麽不會呢？”
“畢竟有些都是博士階段才會接觸的領域。”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許牧平靜地開口說道：“我會任意猜測一個基態波函數，通過更改其參數，找出能量最低的量子態。”
整個教室一片安靜。
“對了嗎？對了嗎？”
剛才那位數學係的新生拽著旁邊物理係的學長問道。
那位學長一臉茫然：“我又不是研究生，我怎麽會知道……”
他話音未落，台上蘇老師略顯驚訝的聲音響起：“回答正確！”
“哇！”
場下的觀眾陷入一片嘩然，雖然他們聽不懂題目，但是他們一聽這道題目就很難，沒想到許牧真的答對了！
馮玉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讓人不敢再看。
蘇老師的第二道題目再次問出。
“你知道怎麽不查書也能求出x平方乘e到負x的積分？”
許牧這次的回答更為迅速：“積分符合內取微分”，這是費曼的口訣。”
“回答正確！”
蘇老師的聲音更為驚訝。
接下來的八道題，蘇老師的聲音越來越驚訝，但是許牧回答的速度越來越快。
“量子力學的正確詮釋是什麽？”
“每一種解釋對於每一次測量給出的答案都一樣，所以他們同等正確。”
許牧以極快的語速回答出了最後一道題。
蘇老師頓了下：“完全正確。”
十道題，物理係的教授現場出的十道題，許牧全部回答正確。
這應該是最強有力的證明。
夏欽主任笑著說道：“現在，這位數學係的馮同學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等馮玉山的回答，許牧直接離開了比賽場地，416宿舍的其他人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