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最後還是收下了李玉山的名片。

畢竟對方隻是想留下對方的聯係方式，也沒有其他冒犯的舉動。

“對了，”李玉山最後離開前補充道，“如果許院士研究時遇到什麽困難，比如資金或者人力，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聯係我，我肯定竭盡全力配合。”

“畢竟我父親教導我，我們搞科研的企業，最後還是為了增強龍國的國力。”

“能夠為龍國貢獻一份力，是我們這些科研企業最大的榮耀！”

說罷，仿佛擔心許牧拒絕似的，簡單道別後就離開了。

許牧看著名片上的電話和李玉山的照片，不禁玩味一笑。

“李玉山背後的父親，真是一個難得的人精啊。”

正如對霍爾發動機內部的電子湍流軌跡一樣，許牧很快地就想明白了李玉山的父親到底是怎麽想的。

麵對許牧這種年輕院士，李父是斷然不會讓李玉山放棄這種機會的。

但是他又深知如果強行討好，不說許牧本人是如何想法，站在許牧背後的科學院，軍方，乃至龍國本身，都會做出雷霆反應。

現在的許牧，對於龍國至關重要。

所以在整個過程中，李玉山隻提到了他自己，斷然沒有提到李家的逐日公司。

就是想把這段可能的關係，維持在李玉山與許牧兩人之間。

“但是現在的我，也不是遇到一根大腿就願意迎頭爬上的愣頭青了。”

許牧把名片放進口袋裏，心裏堅定地想到：

“我已經有了世界上最粗的一條大腿，那就是整個龍國！”

不過如果以後真的遇上了需要私人企業的時候，再去聯係李玉山也不遲。

“許牧同學，剛才李大哥來找你了嗎？”

龍若溪此時也擺脫了旁邊來打招呼的同學，看向李玉山的背影，不免有些好奇。

“隻是來送個名片罷了。”

許牧搖搖頭，說道：“其他也沒說什麽。”

龍若溪正想開口繼續問，原本燈火輝煌的大廳此時卻慢慢暗了下來。

“大家好，我是港城第一中學的校長，看著你們順利參加完高考，校長很高興。”

一束燈光從天花板亮起，照射在了人群最前方，光柱下，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正是港城第一中學的校長。

“我很高興啊，今年一中的模考分數全市第一，我相信這樣優秀的大家，一定會迎來光明的未來。”

“至於今年還有沒有其他的驚喜，那自不必多說。”

校長含笑說道：“那就是今年我們迎來了一位史無前例的學生，就是他！”

刷！

數道燈光穿透大廳上方彌漫的昏暗，打在了許牧和龍若溪所處的位置，照得他們明亮如新星，成為整個會場的焦點。

“院士啊……”校長說著說著，不免老淚縱橫，“往日裏我們畢業的學生能有一個在科學院當助理研究員的，都是罕見的情況了。”

“結果，許牧同學在還沒有畢業的情況下，就完成了院士的成就。”

“讓我們為他鼓掌！”

啪啪啪啪。

掌聲越來越熱烈，期間還夾雜著幾聲口哨聲。

許牧仔細聽去，發現聲音有些像之前玩得好的那些差生。

心中不免有些溫暖。

雖然他做研究並不是為了享受大家的關注，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卻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自豪的情緒。

而站在他旁邊的龍若溪，麵對周圍熱烈的目光視若無物，隻是轉頭看向了他自己。

眼中不再有任何景物，隻剩下麵前這個男生。

“現在，讓我們歡迎許院士上台演講！”

自豪的情緒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到了激動的校長高聲邀請。

許牧的嘴角有些抽搐。

之前沒人說過啊。

他看向周圍的龍若溪，她則是嘴角帶笑，眼神中帶著鼓勵。

“去吧，許牧同學。”

她不出聲地用嘴型說道。

許牧沒辦法，隻能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上方的燈光一直跟隨著他的腳步。

“咳咳。”

雖然有些昏暗，但是他還能看到周圍人熱烈的目光。

他想了下，決定認真些。

“大家都知道，往日的龍國，雖然日益強大，但是關鍵領域的技術上，還是被西方世界製裁。”

“導致小小的芯片，我們都無法自己製造。”

“我這麽努力，不為別的，隻是想讓大家以後在走出國門的時候，不再受到漂亮國等西方世界的掣肘。”

“我們可以驕傲地對所有外國人說：”

“我是龍國人！”

許牧放下話筒，遞給了校長。

短暫的安靜中，一中的所有學生爆發出強烈的歡呼。

也許，他們並不知道許牧做出的事情有多難，有多了不起。

但是他話語中的那些情緒，確實被他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

“許牧院士，作為我們港城一中最為優秀的學生，舞會正式的第一支舞，就由你來開場吧！”

校長笑容慈祥。

許牧點點頭，對著校長深鞠一躬，轉身走向人群，堅定地朝著他的舞伴走去。

頭頂的燈光依舊跟隨，一如周圍人崇敬的目光，和持續不停的掌聲。

“講得真好。”

龍若溪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許牧，真誠地誇獎道。

“是嗎？”許牧撓撓頭，對著龍若溪伸出了自己的手，說道：“你願意和我一起跳舞嗎？”

就像剛才教許牧跳舞時那樣，她提起自己的裙擺，微微鞠躬。

“樂意之至。”

悠揚的大提琴聲響起，一中專門請來的交響樂團合力奏響舞會正式開場後的第一支曲。

聲音不同於剛才的舒緩，此時的節奏卻有些快。

但是初學跳舞的許牧並不覺得吃力。

“你學得很快呢。”

龍若溪還有餘力歪頭看著許牧說道：“我本來以為這種難度的曲子會難倒你。”

“開玩笑，我有一個好老師，不是嗎？”

許牧輕鬆說道。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會場燈光逐漸亮起，周圍人也跟隨著音樂緩緩起舞。

許牧與龍若溪兩人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

但是會場二樓有一個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目光卻一直盯著許牧。

“已經確定目標外貌，計劃時間為一個月後。”

“請各部門加快速度，務求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