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麵上看著特別硬氣,其實內裏……
內裏住著一個小孩。
比如 Rose。
嚴澤宇第一次見 Rose的時候,隻覺得驚為天人。當時她留著短發,戴著太陽鏡,在馬路對麵發動一輛機車,身上的皮衣在陽光下泛著光,酷到沒朋友。
那一刻嚴澤宇覺得,這女人應該挺不好搞,也就是因為不好搞,讓他印象極為深刻。
後來應酬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是秦紹的人,果然這種怪咖隻有秦九爺才能馴服得了。
沒戴墨鏡的 Rose,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活像個特工。她也確實算半個特工,曾經救過秦紹的命,開車帶他闖過無人區。
反正一切和冒險畫等號的行為,都能和她沾上邊。
嚴澤宇盯著她看了片刻,身邊的服務生問他需要幫助嗎,他才發現自己失態。
應酬場合,交換信息正常,他便借著這種正常跟人家要了個微信,Rose挺痛快的,直接通過申請。
“喜歡機車?”嚴澤宇問。
“不啊,”Rose頓了頓而後搖頭,“不過是方便而已。”
城市道路堵車的時候,摩托更快。嚴澤宇輕笑著點頭,沒再搭話。這女人如他所想,確實難搞。
嚴澤宇喜歡玩自駕遊,有租車公司,露營也在做。總之都是奇奇怪怪的產業,那天之後他開始研究機車,並很快在南邊租了一間空白廠房,開始玩改裝。大概是腦子好,他上手特別快,沒多久就玩明白了。
但誰能想到,Rose換了路數,人家開始玩跑車了。
而且是誇張的粉色,跟她的外形十分不搭。
可見她心裏,其實也是個小女生吧?
嚴澤宇挺無奈,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為了女人失智,說出去丟人。再說一共也沒見過幾麵,他哪兒來這麽大熱情?
但是吧……這女人真他媽好看啊!
他活著了這麽多年,這是最戳他心窩子的一個了。
嚴澤宇發信息,約 Rose過來吃飯,Rose特別直接回絕,嚴澤宇當時嚴重受挫,雖然他不樂意混圈子,但在圈子裏也不是沒名,被女人這麽直白地拒絕,頭一次。
這次之後,嚴澤宇的鬥誌被激發,開始了花式圍追堵截。
秦紹看在眼裏,問 Rose想怎麽選。
Rose搖頭:“九爺,你要不讓我去芝加哥吧,省得他煩我。”
秦紹問:“一點想法沒有?”
“沒有。”她搖頭,“等您的大事兒辦完了,我再考慮自己的問題,大局為重,您教我的。”
“我可沒攔著你戀愛。”
“戀愛耽誤事兒啊。”Rose振振有詞,“再說嚴公子……外麵都說他不合群,一個人個性孤僻,我怕相處起來太累。”
秦紹沒再說什麽,對嚴澤宇的了解,他知道的也有限。
這人確實不愛混圈子,喜歡獨來獨往的。
嚴澤宇為她去過幾次芝加哥,找人來著,結果沒能找到。每次失望而歸,他同母異父的妹妹陸可心經常問:“到底是誰啊,讓你這麽魂牽夢繞的?”
嚴澤宇不說,但那之後從未有過女人。
有的人就是有這個本事,能占據你心裏的一席之地,而且推都推不走。某次自駕的朋友們聚會,有人問他為什麽還單身的時候,嚴澤宇眉頭緊鎖搖頭歎息,“賤得吧。”
沒人聽得懂,除了他自己。
嚴澤宇為了 Rose,特意請了秦紹一頓飯。
秦紹當時愣住了,本以為他要談的是生意,哪知道他張口就問 Rose人在何處,秦紹皺眉:“嚴公子在跟我要人?”
“不敢,一見傾心而已。”
“女人,如果喜歡你就追,嚴公子一表人才,實力不俗,讓女人心動容易得很。”
“偏偏我喜歡那個,處處躲著我。”
“我無權幹涉我員工的私生活。”秦紹不鹹不淡回敬一句,“還是靠嚴公子,自己多努力吧。”
那段時間,芝加哥分公司業務繁多,秦紹當然不樂意放人。
嚴澤宇出國很長一段時間,家裏的產業一概不理,父親幾次催他回國,他也不聽。
就在芝加哥附近轉悠。
轉悠了大半年,終於見到了那女人了。
兩個人禮貌地吃了一頓飯,再無後續。
但就這都沒能讓他放棄。
後來終於秦家的事情快要告一段落,而那時候嚴家的態度事關南城郊,Rose回國,才終於鬆口跟他有來往。
嚴澤宇心裏知道,她對自己說的每句話都是有目的的。不過是想讓自己幫秦紹站台。
偏偏他就吃這一套,站台就站台,能把人收入囊中,什麽都值。
秦紹的女人找他談過幾次話,讓他做抉擇,其實他心裏早就想好了,但是總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有多麽迫不及待,於是欲拒還迎,太極打了好幾個來回,最後他連自己平日裏最疼愛的妹妹也不管了,事不關己地看著一切發生,腦子和心思都在 Rose身上。
她給他圈套,他就心甘情願往裏麵鑽。
終於熬到她肯讓自己接她下班了,嚴澤宇激動得想發個朋友圈。
可 Rose始終冷冷清清。
她怕自己陷進去,無法脫身。
世家公子,有錢有身份有地位,顏值也不俗,隻要他招招手,大批女人前赴後繼往上衝。她自認沒什麽過人的資本,除了腦子。
如果腦子扔了,那以後的日子怕是很難過。
可那個男人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個定時炸彈,時時刻刻在**她,讓她把腦子放一放。
“真準時。”地下車庫,Rose上了嚴澤宇的車。後者笑意明顯,發動車開出車庫,開往她家的方向。等車停穩,他問:“不請我上去坐坐?”
“行啊,請。”她倒是真不怕他會占她便宜。
嚴澤宇跟在她身後,一步一步走到她家門口,看她用指紋鎖開了門。
他心裏有點激動,這是他第一次來,他有點……不想走了。
“沒有男士拖鞋,抱歉。”Rose狡猾地笑,嚴澤宇不能踩髒他的地板,於是就在玄關處坐下,特別卑微地想,她能給自己一杯水也好。
女人真的給了他一杯水,“我不喝甜的,隻有酒和白水。你要開車,我就不請你喝酒了。”
“我也可以,明天再走。”嚴澤宇把水喝光,對上 Rose視線的時候,突然想換個活法。他或許應該硬氣一點,她這樣的女人,看起來已經足夠強,但那個粉色的跑車證明,她心裏住著一個小女孩。
他想賭一把。
如果真的失敗了,大不了挨頓揍。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Rose莫名臉一紅。
“嚴公子,你知道我的實力麽?”她學過散打,練過跆拳道,撂倒一個男人輕而易舉。
“略有耳聞,”嚴澤宇把杯子遞給她,“但是我,更想領教一下。”
Rose一頓,男人二話不說站起身,把她壓在了對麵的鏡子上。
呼吸交錯,女人在玄關最暗的地方紅了臉,還好不容易被發現。
“羅小姐,我追你這麽久,你能否給我一句痛快話?”
“我如果說,不行?”
“那我至少要知道原因。”
她哪有原因?她就是不敢。
“如果沒有原因,我就默認,你的回答是‘可以’。”
男人說罷俯身壓下來,Rose隻覺得唇上一涼,媽的,被人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