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們能做
“是清雪集團需要保安嗎？”寧凡頓時就有些明白過來。
“在我們趙家，女孩子始終是比不上男孩子的。”趙清雪突然開始說起另外的事情來，“從古至今，我們趙家一直秉承著傳男不傳女的所謂傳統，在他們眼中，姓趙的女孩子，其實終究是外人，所以，即便我是趙家最聰明的，最出色的，最能賺錢的，在他們眼裏，我甚至還不如趙子文這樣的貨色，也比不上隻能勉強算是嫡係子弟的趙秋。”
趙清雪那清幽動人的聲音裏，隱隱有一絲疲憊，還有一絲悲哀，更有一絲憤懣：“他們從來沒把我當自己人，在他們眼裏，我的清雪集團，終究是會屬於他們的，我隻不過是個給他們賺錢的工具。”
寧凡一陣默然，盡管他已經開始猜測到趙清雪在趙家的地位並沒有看上去那麽高，但居然會低到這種地步，倒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當然，趙子文和趙秋這樣的角色，並不能真正對我造成威脅。”趙清雪繼續說道：“他們隻是自以為比我更有地位而已，隻是，我現在真的遇到一些麻煩，而能幫我的人，並不多。”
“是保安部的問題嗎？”寧凡終於開口。
“清雪集團幾乎完全控製在我手裏，但保安部，卻是一個例外。”趙清雪緩緩說道：“我一直知道他們的計劃，但我需要一個時間緩衝，所以，我當初也跟他們達成了一些妥協，整個清雪集團的安保部門，實際上是趙家在控製。”
“那你打算怎麽做？”寧凡問道。
“我會解散保安部，然後將清雪集團的安保工作，交給一個安保公司來負責，但我相信，除了你的安保公司，沒有其他公司敢接手。”趙清雪語氣裏隱隱有一絲無奈，“當初我跟他們妥協，就是知道沒有別的選擇，但現在，如果你願意幫我，那我就有了一個新的選擇。”
“你之前的保安部，一共有多少人？”寧凡開口問道。
“五千人左右。”趙清雪開口說道：“但其中有些是趙家安排進來白拿薪水的，我已經計算過，真正需要的保安，大致上在三千人，之前保安的平均薪水在三千左右，我不打算減少預算，所以，我可以給你的保安開每個五千左右的薪水。”
“我的公司現在連三十個人都不到。”寧凡語氣裏多少有點無奈，“就算我現在開始招人，短時間之內也不太可能招到三千人。”
“他們不會給我太多時間，我能爭取到一個星期左右的緩衝。”趙清雪的聲音稍顯凝重。
一個星期？
寧凡很想給趙清雪一個白眼，可惜她並不在他麵前，這開什麽玩笑，一個星期在哪裏去弄三千個保安？
就算隨便去弄三千個人也不容易，更何況，他若是真要招保安，也不會隨便弄，對他來說，要麽不做，要做的話，就要盡可能做到最好。
可寧凡沒法拒絕，這一個月來，趙清雪其實幫過他很多次，他每一次找趙清雪幫忙的時候，趙清雪都沒有拒絕，而現在，趙清雪找他幫忙，他也同樣無法拒絕。
“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寧凡終於開口。
“我等你回複。”趙清雪主動掛了電話。
寧凡再次撥通了無衣的電話。
“生意談成了？”無衣隨口問道。
“沒。”寧凡實話實說，隨即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有另外一筆大生意，就是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無衣問道。
“我們有可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招到三千個保安嗎？”寧凡直接問道。
“是趙清雪要的？”無衣反問道。
“你怎麽知道？”寧凡一怔。
“除了她，誰還會給你這麽大筆生意？”無衣輕描淡寫的說道：“何況，我知道她剛給你打了電話？”
“你們在監聽我的電話？”寧凡頓時有些鬱悶了。
“不算監聽，我們隻知道你的通話記錄，但不知道具體通話內容。”無衣卻也沒有否認，“這樣做隻是為了能第一時間追蹤對方的電話，若是陳子軒打電話給你，我們也能馬上追蹤到他的位置。”
“算了，我先不跟你計較這個，我們到底能不能招到那麽多保安？”寧凡繼續說回正事。
“其實要招三千個人不難，但我們的安保公司，即便是招普通保安，也不能隨便招人。”無衣飛快說道：“原本我們可以直接收購一家保安公司，或者直接從其他保安公司挖人過來，但這件事既然跟趙清雪有關，就不會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寧凡微微皺眉。
“我知道趙清雪跟趙家有矛盾，而清雪集團的保安部，原本實際上是趙家在管理，現在趙清雪找你要保安，顯然是要把趙家完全踢出清雪集團。”無衣顯然清楚不少內情，“這樣一來，其他公司想接手清雪集團的安保工作，肯定會遭到趙家的阻止，而我們不論是想招人還是收購其他公司，都一定會遭到趙家的阻止和破壞，這樣的話，用正常的手段，我們不可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招到三千個合格的保安。”
“也就是說，這筆生意，我們也做不成？”寧凡心裏多少有點鬱悶，即便不是為了幫趙清雪的忙，這其實也真是一筆大生意，毫不誇張的說，普通的安保公司，有這麽一筆生意就能吃穿不愁了。
“不，我們能做。”無衣的回答卻有些出乎寧凡的預料，“讓趙清雪準備好協議吧，招人的事情，我會搞定。”
“你要怎麽招人？”寧凡忍不住問道。
“保密！”無衣留下這兩個字，然後就掛了電話。
寧凡一時間還真有些好奇起來，無衣到底要怎樣才能做到呢？
稍稍遲疑了一下，寧凡還是撥通了趙清雪的電話：“在我招滿保安之後，再給你打電話。”
雖然覺得很難，但寧凡還是選擇相信無衣，既然無衣說能搞定，那應該就是能搞定的。
跨上哈雷，寧凡返回基地，訓練場上，十八子正在訓練，不過因為葉子和寧可都上學去了，現在這兒隻是十四個人，貝貝那丫頭在讀幼兒園，本來幼兒園還有幾天才放假，方蘭蘭幹脆就讓貝貝不去了。
在訓練場旁邊觀察了一會，寧凡暗暗點頭，這些日子，十八子已經漸入佳境，步法和身法已經基本上可以用於實戰之中，不過，寧凡決定讓他們更熟練一些才進入下一個階段，現在打好基礎，以後才能變得更強。
快中午的時候，寧凡接到林子皓的電話。
“寧凡，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林子皓很直接，“我請了這邊幾個當官的吃飯，你來幫我撐下場麵。”
“行，在哪？”寧凡倒是很爽快就答應了下來。
“他們說什麽不能去高檔的地方，沒辦法，最後選了個地，叫什麽野菜館。”林子皓語氣裏多少有點鬱悶，“說起來好聽，都吃野菜了，怎麽也不算高檔吧。”
寧凡有點無語，那地方倒是不算高檔，但也不便宜。
“行，那我等會就來。”寧凡倒也沒多說什麽，林子皓既然找上他，他還是得去的。
離開基地，寧凡直接來到野菜館，而這次吃飯的地點，正是寧凡上次請同學吃飯的地方，薺菜館，薺菜館門口有兩個大漢守著，在寧凡報出名字之後，其中一個還特意進去問了一下，然後才讓寧凡進去。
薺菜館比較大，不過裏麵現在人並不多，除了林子皓和安娜之外，還有三男一女，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挨著林子皓，在他旁邊，坐了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主位上，則坐著兩個看上去都差不多有五十歲的男人，一個大腹便便，另一個則分外消瘦，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舅舅，這就是我發小……”林子皓起身迎接寧凡，同時準備將他介紹給其他人。
“行了，坐吧。”林子皓身邊的中年男人擺擺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顯然是沒把寧凡放在眼裏。
看著那兩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中年男子根本看都沒看寧凡，微微一笑：“吳局長，王局長，年輕人不懂事，非要把朋友拉來見識一下場麵，實在是抱歉。”
“舅舅，不是……”林子皓開口想要解釋。
“子皓，行了，吳局長和王局長都是忙人，我們還有正事，你們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就別拿到桌麵上來耽誤時間了。”中年男子有點不耐煩，再次打斷了林子皓的話。
林子皓眼裏閃過一絲氣憤，卻終究沒再說什麽。
“哥們，對不住了，晚點再跟你解釋。”林子皓一邊招呼寧凡坐下一邊低聲說道。
“沒事。”寧凡淡然一笑，看向中年男子，“那是？”
“我舅舅，沈天海。”林子皓輕聲說道：“我們家公司，他也有份。”
寧凡頓時有些明白了，林子皓跟他舅舅沈天海，恐怕關係算不上好。
而此刻，沈天海卻正跟那大腹便便的男子敬酒：“吳局長，我再敬您一杯，這次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沈總，你隻管放心，青雲山的事情，屬我們旅遊局管，隻要我一句話，清雪集團絕對會配合的。”那大腹便便的吳局長拍著胸脯保證，“別看清雪集團大，可再大能有政府大嗎？這兒我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