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片刻時機
厲勃然大怒的吼叫著，揮劍反擊！
盡管他也知道，已經晚了。
拳頭，擊在厲的喉嚨上，掌，按在了他的心口。
心髒，刹那承受不住衝擊的碎裂，喉骨驟然被擊碎！
厲的劍，刺進了大殺戮脖子上的皮膚，卻差一點，才能夠致命……
“混蛋！”越上山峰之頂的夏紅雨憤怒的咆哮著，猶如受到邪氣特效影響一般，全然沒有了平素從不丟失的冷靜，迅快的把腰囊裏的金蛇錐一股腦兒的甩射出去的同時，抄起金蛇劍，飛衝進無數的虛影之中。
一道道虛影，進階被金蛇劍的劍光劃過，可是，全都隻是砍中了虛空，根本沒有一次能夠砍中根本不知道在哪裏的，大殺戮的真身。
厲倒下了，沒有奇跡。
倒下的時候，他卻禁不住曬然一笑，那是苦笑。
他並不沮喪，也不後悔，隻是為自己遲遲沒有能夠修補心裏頭的，那一直存在的弱點而覺得自己不夠強。
鮮血，從厲的嘴裏流出來，流在周圍地上的冰雪之上，緩緩，滲透……
大殺戮的掌，擊在夏紅雨身上。
過大的內力差距，毫無懸念的將夏紅雨整個人撐的爆炸，粉碎……
夏紅雨那瘋狂而憤怒的吼叫喊殺聲音戛然而止……
袁朝年死了，厲死了，容兒雙臂粉碎性骨折，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參戰。
而此時，不過距離交戰才進行了片刻而已。
戰鬥還沒有結束。大殺戮還沒有停下裏。
大殺戮驟然出現在小龍女身旁，小龍女沒有受到邪氣特效的影響。她手裏的雙劍，迅猛揮動。
刹那，舞成了一片。
與之同時，小龍女背後的情衣，旋身，倚天劍穿過小龍女的肋下，突然，人與劍驟然迅速一閃衝擊——
劍魂絕技。誰與爭鋒！
大殺戮的身形，同時前衝。
情衣和大殺戮的身體，驟然對撞在一起！
情衣一聲悶哼，在對撞中，受了不輕的內傷。
“你！”情衣難以置信，身體失控的連步後退，眼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依韻，一劍斬過的，竟然還是大殺戮的虛影。
一擊不中，大殺戮立即離開，根本沒有貪心的繼續追擊。
差了一點。
小龍女暗歎可惜之餘，又十分吃驚。扶著情衣，發現她的內傷還沒到影響戰鬥的地步，稍稍安心。虧得這隻是身體的直接碰撞，否則以情衣的內力程度恐怕也承受不起大殺戮擁有的，如容兒那般恐怖的殺傷力攻擊。“她用的也是誰與爭鋒？”
一直沒有無謂出手的小劍語氣冷漠的道“邪氣本源的邪氣圈套劍魂絕技擁有模仿他人兵器之魂絕技的特殊力量。月兒絕對不能夠接近。”
虛空中的月兒高高飛起，雖然著急。卻也知道沒有她插手的餘地。聽見小劍的話，她撇嘴道“我當然知道啦！”其實她原本根本不知道，沒有下去，隻是因為下去也多餘。直到情衣的誰與爭鋒跟邪氣本源同時發動，導致雙方在飛衝攻擊對方的中途正麵碰撞，月兒才隱約有了這種懷疑。那麽，她就絕對不能下去，否則，邪氣本源如果模仿了天地逍遙的能力，今天的一切就算白搭了，一旦戰不勝，邪氣本源脫身逃走，根本無從追趕，唯一能追趕的月兒哪怕追上了也隻是送死，無濟於事。
盡管此刻還沒有看到取勝的希望。
情衣跟小龍女仍然維持背對背的防守姿勢，情衣的劍意不斷的找尋著大殺戮的真身所在，可是，一切都顯得那麽徒勞和無濟於事，根本沒有任何真身的蛛絲馬跡可供利用。
“太可怕了……”
“風華冰心的身法簡直不可戰勝。”小龍女此刻也隻有同樣的感歎，如此玄妙的身法，簡直無法想像竟然能夠存在於，相較之下，小劍過去的淩波微步雖然也神妙，但比起零兒的身法，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輕功身法之玄妙，零兒當之無愧江湖第一。
花語在小殺戮身旁，小殺戮痛苦的抱著頭，花語擔心的扶著她，看見小殺戮臉上的痛苦之態，花語急聲追問道“怎麽了？是萬世輪回的影響？放棄那些開啟了殺氣特效的殺人幫的家夥！別管他們的死活！現在救姐姐最要緊！”
“不，是，是他們……”小殺戮神情痛苦的說著這句話，突然之間，胸口的穴道，噴濺出來一道血柱！
眾多虛影中，大殺戮的聲音一個刹那變換不知道多少次方位的突然叫響。“哈哈哈哈……小殺戮！你對抗不了邪氣本源！就憑你的十萬魔煞之氣什麽用都沒有！魔煞之氣的真正形態是邪氣！我根本沒有賜給你邪氣。你——好好體會邪氣特效作用下的痛苦吧！在痛苦中，引發殺道引領者力量的反噬，在痛苦中絕望的死吧！你根本做不了什麽，哈哈哈哈——你以為，一個被我丟棄的弱者，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你忘了，我喜歡玩弄弱者，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知道你會在邪氣特效作用下絕望掙紮，直至死亡的結果，沒有人能救你，誰也不能！自然之力選擇的邪氣本源，就是天意所向，沒有人能夠對抗自然天意的力量！你，不過是命運中的一個不夠強的弱者而已，稍大一點點的螻蟻，還是螻蟻！”
竹林島上，那許許多多曾經的同伴們慘死的模樣，以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情景出現在小殺戮的腦海，與之同時還伴隨著很多年前，他們歡聲笑語相處相對的情形，還有那，貫穿了她過去幾百年記憶的，誓言的聲音——
‘你們背叛我！背叛我們的誓言！你們是叛徒。你們該死！你們活該——你們根本不可饒恕，不值得饒恕！’小殺戮在意識中。憤怒的咆哮。
‘我不想殺你們，我，我真的想原諒你們，可是我好痛苦，麵對你們背叛誓言的事實，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小殺戮在意識中，悲痛哭泣。周圍。那些同伴們渾身是血，身上的傷口，血肉翻飛，一個個，憤怒仇恨的瞪著她，環繞在她身邊，咆哮質問喊叫著。‘你痛苦殺死我們解脫自己的痛苦。那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可恥？你做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麽區別！你無情無義。我們守了那麽多年！實在守不下去了，守不下去了而已啊！我們沒有做害你的事情，我們沒有出賣你，我們隻是守不下去了，你竟然一點不念舊情，那樣對我們？你這個懦夫。弱者，你就是在宣泄自己的憤怒！你根本不配指責我們——’
意識中，小殺戮一時在憤怒的咆哮，一時在悲痛難受的訴說著歉疚。
內力，在失控的亂竄奔走。
又一處穴道。爆射出來了血柱……
花語緊緊的抓握著小殺戮的肩頭。“挺住！你一定能停住，你也修煉過心殺術。不能挺不住！別忘了當年是怎麽修煉心殺術的，別在乎他們，不需要原諒，也不需要憤怒悲傷！那就是人心，他們也不過沒有超越一般的人心而已。有什麽好記恨，又什麽需要同情原諒？背叛承受背叛的結果而已，小殺戮！挺過去，姐姐在等我們，在等我們解救！”
小殺戮身上，又一處穴道，爆射出來了一股血柱……
小劍的劍，緩緩出鞘。
觀察許久的小劍，終於動作，與之同時，紫衫，不存也一起跟隨小劍，呈三角之勢，背對背的奔向西風之歌所在的方向。
“集中。”
情衣，小龍女，依韻，喜兒，樂兒，全都朝西風之歌所在的方向移動過去。殘忍溫柔帶著受傷的容兒也趕了過去，銘兒早已經發動天外飛仙，身形失去了蹤跡，隻是始終找不到大殺戮的真身所在，根本沒有攻擊的機會而已。
小劍站在西風之歌身旁，語氣冷漠的道“你負責找尋。”
“嗯嗯！能適應邪氣特效影響後的強烈情緒了呢！”西風之歌十分高興的連連點頭，眼前，看著的眼前紫霄，零兒，大殺戮三人施展著相同的玄妙身法創造出的，無數混在一起，層層疊疊的虛影，她沒有靠眼睛找尋，隻是發呆般的隨意看著一個方向，靜靜的，體會著感覺的變化。
風雪，在漫天飄揚……
西風之歌的劍，突然動了！
人也發動了天地殺神特效，驟然出現在眾多虛影中的一處——
劍，斬過虛影，落空的同時，劍繼續在滑動，追著西麵過去的同時，依韻發動天地殺神特效，一閃，出現在西風之歌劍尖的前端——
神影舞，驟然發動！
三丈範圍，全是飛閃的深紫色的劍光！
劍光之中，被追上的大殺戮，終於被迫現身出手反擊！
拳影，刹那閃動綻放的同時，小劍發動百步飛劍，驟然衝到神影舞帶動下的一片依韻身影之中，劍，接連不斷的飛快舞動，刹那綻放一圈重重疊疊的劍影！
樂兒，喜兒，殘忍溫柔，茗四人同時發動天地殺神特效，比小劍更快一點的出現在依韻身影舞的劍光裏。
腥風血雨，同時發動。
一時間，幾丈範圍內，全是層層疊疊飛閃的拳掌光影，全身劃動飛閃的劍光。
西風之歌的劍，在其中，不斷的變化著，自然而然的，什麽都不想的隨著感覺的指引刺出——
大殺戮，在其中現身了。
發動的，同樣是神影舞配合腥風血雨的攻擊。
紫衫沒有上前，跟不存一起，站在容兒身旁，冷靜的看著戰況的發展。
西風之歌找到了大殺戮虛影中的真身，憑借的不是道理，隻是感覺。
是的，零兒的身法本來就無法通過正常途徑破解，紫衫能夠創造出一樣的身法，但同樣無法破解，小劍也不能，幾百年前做不到，幾百年後的今天仍然做不到。因為根本就不可能被破解——隻有西風之歌那沒有道理的感覺形成的特殊直覺，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由和道理，她感覺的到，就是這樣，所以她能夠找到。
情衣和小龍女也還沒有出手，這樣的形勢，人多反而不妙，很難保證不傷到自己人。
但這是交手至今，第一次真正的，對大殺戮實施的有效圍攻。
雪地上，嶽不群痛苦的掙紮著，試圖爬起來，但又如之前一樣，最終還是一副無力的頹然姿態，又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他目光爍爍，充滿憂慮和愧疚之態的注視著此刻驟然璀璨放光的激戰中心。“聖主，屬下無能！”
一旁不遠的妖瞳和群芳妒聽見，妖瞳不由冷笑。“這個偽君子，做戲還真有一套，一次次的重複這種惺惺作態，虧他還能繼續！”
群芳妒沒有理會嶽不群的興趣，抬袖掩麵，輕輕一笑。“嗬……看著點，隨時要上去了。”
妖瞳其實又何嚐不緊張？
交手片刻，就已經傷一個，折損兩個。
此刻終於抓住了大殺戮，雖然是圍攻，但大殺戮的武典級別優勢擺在那裏，終極屬性值的優勢也擺在那裏，速度比依韻喜兒還快，敏捷比樂兒還高，殺傷力比容兒還可怕，圍攻的結果，根本不敢十拿九穩的說出確定的結果。因為，看似圍攻的人多，可實際上誰也無法大殺戮的攻擊正麵硬碰，否則至少也是兩敗俱傷的結果，而受傷輕的那個，必然是大殺戮！
刹那，冰雪飛揚。
刹那，神影舞創造的層層疊疊的人影，劍光，拳掌，消失不見。
喜兒悶哼拋飛了出去，右臂，明顯骨折了；依韻拋飛向北麵，沒有明顯的傷勢，卻顯然受了嚴重的內傷，必然是劍跟大殺戮的圈套有過碰撞；與之同時拋飛出來的，還有吐血的茗；撞進雪地裏，氣若遊絲的殘忍溫柔……
“保護西風之歌。”說話間，紫衫動了，一閃，憑借神作複製天地殺神特效能力，出現在西風之歌身旁，武神之魂，驟然發動的同時，兵器之魂絕技的神怒、神威，一起發動！
璀璨的白光，驟然綻放，照的周圍的人根本睜不開眼睛，但此時此刻，根本不需要靠眼睛戰鬥……
不存發動百步飛劍，飛衝向被樂兒和小劍糾纏著的大殺戮。
妖瞳和群芳妒都動了，她們都很清楚，大殺戮被短暫的纏住，這一刻很可能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