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瘋子
“聯盟的事情你先放放，眼前是爭奪殺氣的黃金時期。劍如顏回去忙這件事情必然耽擱了殺氣的吸收，你盡可能多獲取殺氣丹，多少能彌補她的損失。”
“我明白了。”袁朝年沒有片刻的猶豫，自然明白，武典普及之後，就是殺氣盛宴進入更艱難的下一個階段，殺氣盛宴隨著時間的推移必然會變的越來越難。當普遍都是武典的時候，首先劍氣殺人猶如割草的輕鬆容易就失去了，九陰劍氣的威力也**然無存。那時候，殺人都是實打實的兵器拳頭擊在別人身上，殺人的效率和速度以及消耗哪裏能跟現在相提並論？消耗上去了，續戰的時間長度自然就變短了，那種影響可不僅僅是一點點，甚至是如今的千分之一的效率，萬分之一的效率。
這種影響還帶來，高手對練功洞整體戰鬥的影響力，也不如武典普及前那麽絕對性。
如現在的江湖這樣，一個高手帶領之下，足以決定一處練功洞勝負結果的情形，將難以再現。
小殺戮的宣言——
讓靈鷲宮的弟子炸開了鍋，無數人唾罵著叛徒的同時，都為曾經視小殺戮為靈鷲宮驕傲而後悔。
但是，她們對於小殺戮的宣言不以為然。
沒有人能夠替代殺戮傳說，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在她們看來，小殺戮那純屬是不自量自的癡人說夢。
但是，毫無疑問，殺道聖地的出現，小殺戮驚人的江湖地位的提升，領悟神秘的殺主武典的事實，得到兩座總壇的結果，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正義聯盟的氣勢，提升了武當聯盟的威勢同時，也讓許多人認為。殺道聖地在不久的未來，必然會成為江湖中無人敢小看的大派！
殺道特效……
終於開啟了，江湖中人翹首以盼近兩年的殺道特效！
“嗬嗬嗬嗬……開放了的，我們拒絕了，她接受了的。”喜兒站在崖邊，迎著烈風的吹拂，仰首喝幹了翠綠色的飄渺無痕酒。
是的。她和依韻都選擇了拒絕，因為他們不喜歡把命運交給係統掌控。係統給予的力量，也能夠收回，那不是他們追求力量的態度。
會有無數人麵對這樣的機會接受，不是小殺戮，也會是另一個人。早晚都會出現的，必然會存在的這樣一個人——殺道聖主。
“係統準備的很充分，留足了後路。吸收殺氣則負麵影響消失，能夠避免江湖中絕大多數人都變成瘋子的結果。”縱然是江湖中最福緣最高的人，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能夠熬過殺氣的反噬。而江湖中福源很高的人，最多也隻有十分之一的數量。倘若沒有這種準備，幾乎可以斷言。沒有多少人能夠熬過那種反噬。“搶奪殺氣的白銀時期很快結束，把握時間。”依韻一躍跳下懸崖，時間，現在就是白銀時期，這階段之前，則是黃金時期。
再將來，這種搶奪殺氣的盛世將會難以再現。
時代的變化總是如此，帶來的機遇對許多人而言是公平的。但總有過去積累了優勢的人，占領者更多的先機。倘若無法把握這種先機，就等於在落後。
正所謂，不進則退。
武當聯盟。
道教大殿。
武當聯盟的長老，高手，齊聚。
小劍親手將副盟主的徽章交到小殺戮手裏。
小殺戮並沒有流露非常欣喜的神情，因為這從來就不是她最渴望追求得到的。她追求的是，跟小劍交換位置。
但現在她，還沒有這種資格。
她接受了，如許多人一樣。微笑著，道謝。
“你付出，你得到。”小劍語氣冷漠的說著，這句話，讓小殺戮一時間心有觸動。這麽多年了，幾百年了，她跟小殺的付出，沒有幾個人知道。其中的艱辛，簡直不足為外人道。此刻她的閃亮和光輝，在江湖中人看來是一種走運。但幾百年換來的走運，那算什麽走運？那不是走運，那是努力付出的結果。
小劍懂。
“我會繼續挑戰。”小殺戮堅定不移的望著小劍，流露出的那種情緒，連小劍身旁的不存都一眼看懂了。
“江湖從來不乏挑戰。”小劍的回應讓小殺戮笑了，她喜歡這種強者的姿態。因為有一天，她也同樣會用這樣的姿態麵對別人的挑戰，是的，江湖從來不乏挑戰，強者也從來不會回避，也無法回避挑戰。扼殺一切能夠成長和挑戰自己的因素從來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更不是江湖中強者要做的事情。強者的屹立隻有一條路，那就是不斷的自強，讓自己變的更強，更強，隻有如此，才能夠擊敗層出不窮的無數挑戰者，始終以強者的姿態屹立江湖。
正這時，有個武當聯盟的長老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不好了！盟主，王長老喝醉了，我照料他的時候開玩笑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人嚐試開啟殺氣特效，沒想到他大叫著江湖中人都是懦夫，然後就開啟了殺氣特效！現在，現在瘋了——”
在場眾多長老聽了，全都吃了一驚。
正議論紛紛的時候，遠遠傳來一把瘋狂的聲音在叫喊，越來越近——
“來啊！老子不怕你們，老子殺你們一次就能殺你們一萬次，殺殺殺——殺死你們！殺光你們！你這個王八蛋，當年欺負過我，以為自己很牛逼？重生了還沒我練功快了吧！我殺你活該！殺你應該！不服氣來啊——啊！不可能，老子不可能被你這個王八蛋砍傷，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渾身散發著酒氣，毫無章法的揮舞著手裏的長劍，衝進了廣場上聚集的人群之中，他好像什麽都看不見，不停的胡亂揮舞長劍亂揮亂砍，避讓的人群讓開了一條通道，個個都驚訝的看著瘋狂的王長老。
有一些認識熟悉的，都知道王長老這人膽識高，性格剛強，做夢都想不到這樣的人竟然也沒有熬過殺氣特效的開啟，變成了這種恐怖的模樣！
王長老猶如不會武功的人一樣，就那麽揮舞著劍亂揮亂砍的叫嚷著，在人群中東奔西走。
遠遠，一個女人施展著輕功追過來，哭泣叫喊著說“盟主想辦法救救他，救救我老公——”
許多認識王長老的人都在放聲叫喊“王兄，是我啊！你不認識了？快醒醒啊王兄！”
“王兄弟，快醒醒！你一定能熬過去，別就這麽輸了啊！你平生不是最看不起沒承受能力的人嗎？”
……
亂糟糟的叫喊聲音中，一條身影，有人閃電般迅快穿過人群之間的空隙——
藍色的劍光，一閃而逝——
胡亂揮劍叫喊的王長老，身體驟然如遭雷擊般，驟然定住。
圓睜的眼睛裏，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鮮血，隨著他身體旋動著跌倒地上的同時，噴濺了一圈。
眾人驚疑的目光，都集中在手握天意魔劍的永歲飄零身上——天意魔劍，當初江湖任務結束後，依韻擊殺了天意，但紫衫卻撿到了這把天意魔劍，後來贈送給了永歲飄零作為他的佩劍。
殺死王長老的，是永歲飄零。
許多人覺得難以接受，聯盟的長老，竟然就這麽被永歲飄零一言不發的殺死！
“永歲飄零副盟主！你為了殺氣也未免太不擇手段了吧！”有跟王長老關係密切，性格有激憤的人，怒氣衝衝的圓瞪著眼珠子，恨恨盯著若無其事收劍入鞘的永歲飄零。
“係統公告說的很明白，唯一的辦法就是吸收發瘋者的殺氣。”永歲飄零若無其事的轉身，回到小劍和不存身旁，靠下的位置，靜靜立著。對於許多人憤怒和驚疑的注視，仿佛視如不見，全不理會。
小殺戮頗為欣賞的微微一笑，如果永歲飄零不這麽做，她也會這麽做。因為本來就沒有別的辦法，比起重生，如今的江湖中人已經很走運。如果是殺道開放之前，一個熬不過去的人，隻要嚐試挑戰了殺境，即使重生了，仍然還是隻能夠當瘋子。靈鷲宮過去的魔女使備選種子裏，曾經有多少這樣的人？而現在的江湖中人挑戰失敗，還能夠有機會避免成為瘋子，簡直是莫大的幸運。
“副盟主的做法未免太武斷！沒有試過別的辦法就這麽一言不發的動手殺人，是真的沒有辦法，還是為了殺氣！我老公的一身武功修煉的也不容易，就這麽重生了，副盟主當然覺得不可惜！因為重生的不是你！”王長老的妻子，因為激憤，通紅的眼睛裏隱隱閃動著淚光，她很清楚自己丈夫過去練功的努力。江湖中人覺得他們是經曆過屠殺正義聯盟的大行動後幸運活下來的人，但她自己從來不這麽覺得。那之前，他們夫妻為了修煉武功更快，打學點效率更高，付出的努力比別人更多，足足一年，夫妻兩個人沒有放鬆過，這才讓他們擁有更高級別的弑神決，才能夠在那樣的慘烈廝殺戰鬥中得以成為活下來的人。
他們不是幸運，是憑借的實力，憑借的過去付出的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他們本來就應該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