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引領者之念
“兄弟，你不會是正義聯盟的吧？你從來不看江湖錄，對這些事情一直沒興趣，怎麽偏偏就知道金針渡穴的武功事情？”那人沒有大聲叫嚷，而是附耳，低聲傳音入密著問。那人曬然一笑，搭著他肩頭道“咱倆都是新人，你又不知道，說什麽正義聯盟的人呢？”
那人疑心道“收了正義聯盟的錢吧？你那把價值五十萬的劍來曆就有些奇怪。”
那人笑了笑，沒有繼續否認。“好，兄弟不瞞你，我是收了錢。”不等那人驚訝的跳起來，那人又繼續道“收錢做事，算不上是正義聯盟的人。兄弟你也別驚訝，收錢的人多了，可不止我一個。說白了，咱們恒山少林派什麽情況？有什麽前途？大家都心知肚明，掌門人有什麽本事？哪個門派沒有造謠生事的人，有多少像咱們門派這樣，造謠生事就能毀了一個門派的？說白了還不是掌門人背離人心沒本事嘛！這樣的門派有什麽可忠心的？我其實想好了，門派滅亡後就去紫霄劍派，咱們是好兄弟，到時候一塊去吧？”
那人有些震驚的沉默看著周圍的人，聽著周圍許多在議論叫嚷一些消極話的人的麵孔，突然覺得，這些麵孔都那麽陌生……“他們，是不是都是收了錢的？”
“那我哪知道？我隻管自己收錢做事，咱們這些人都是小角色，哪有什麽組織性？肯定有不少，但是，那麽多說差不多話的人裏。真正收錢的肯定是少數。這道理兄弟你大概不明白，這種事情啊，開始就不止我們收了錢的人說，總有很多沒收錢的人也這麽想。這麽說，所以才會一說就有很多人跟著說。這就叫士氣，人心。恒山少林派不行的——”
“那你當初為什麽加入？”
“嘿，因為那時候我就聽一個兄弟說了。將來正義聯盟如果攻打武當聯盟，在武當聯盟任何門派的人都有機會賺錢。他答應有這機會一定通知，我估摸正義聯盟如果要打，肯定是先打恒山少林派這種垃圾門派嘛！要不這樣，恒山少林派滅亡後咱們去武當派？下次再有這機會，我一定帶上你，就隨便說點在點子的話就能夠賺到一百萬呢！”
“那、那麽多？”那人頗覺吃驚，萬萬沒想到賺錢如此容易，對於他們新人而言。一百萬兩銀子簡直跟一夜暴富差不多。一整新人裏最像樣的裝備武器都夠了。
“那是。你隻看到我的劍，沒看到我老婆的劍吧？嘿，還送了她一把五十萬兩的劍呢。不過這事也不簡單。得在點子，得有點心理素質。還得下點工夫，找找門派曆史，掌門人，長老高手象征性人物過去的錯漏，添油加醋的攻擊，多利用人的弱點，嫉妒，仇恨比自己強的人，喜歡湊熱鬧，沒什麽痛腳也得罵說是偽君子，有痛腳的當然就是卑鄙壓榨利用咱們新人的垃圾，把咱們當槍使，這話最奏效了，跟咱們一樣普通的弟子啊，最喜歡湊合這種話題，一說起來都一肚子委屈和憤怒……像我老婆就做不了，想讓她做也沒辦法，不過我看兄弟你行，下一次啊，一定把你帶上。”
那人聽的對這個朋友刮目相看，想不到平時看起來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練功也不怎麽特別勤奮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看著他腰上那把新人夢寐以求，兩年大型任務才存的下來買得起的劍，猶豫了片刻，終於心動，於是感激的點頭。“多謝了。”
“咱兩誰跟誰？剛進江湖第一個認識的兄弟啊，說這些客套話幹啥？”
殺道聖殿。
漆黑的屋子裏，小殺戮失神的，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恒山派，會滅亡嗎？”
“嘎嘎嘎嘎……你希望嗎？”
“我，希望？”小殺戮怔怔失神，茫然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大殿……
係統公告：調整滅派規則，發動滅派期間，門派不可遷移，不可合並。
“嘎嘎嘎嘎……你是殺道的引領者，嘎嘎嘎嘎——”
邪氣本源的笑聲，在漆黑的大殿裏，反複回響……
小殺戮臉上的茫然，漸漸變成了，自信，驕傲的微笑。“是，我是殺道的引領者，引領者……”
引領者……
追憶過去絕望的看著虛空，她的內力，已經消耗了很多，金針渡穴非常消耗內力。
原本她指望著，最後關頭，實在不行，她也不會便宜正義聯盟，會把門派讓武當派吞並。突然的係統公告的調整，卻徹底絕了她的希望！
這一直被許多江湖中人認為是滅派戰鬥中的弊端，但是，這麽多年來，係統都沒有調整過這個規則。
如今的突然變化，是根本在推動恒山少林派的滅亡，還是，一個巧合？
追憶過去無話可說，手裏的劍，緩緩垂落……
如是我聞也在戰鬥，她的內力消耗的也不少，但遠沒有追憶過去消耗的多，因為追憶過去的金針渡穴不斷在救人，耗費的內力比她多了至少四倍。
係統公告叫響的時候，她立即傳音入密追憶過去。“別放棄，我會陪你戰到最後，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過才會無悔。”
追憶過去輕輕的笑著，內心，充滿了對如是我聞的感激。直到這樣的時候，她仍然如此支持著她，把許多人的夢想，視為她自己的夢想一樣，鼓勵，支持，幫助。從來沒有索取過什麽，這就是如是我聞。
“就這樣吧，已經夠了。已經夠了……其實靈鷲宮滅亡後，我很痛快，可是，霄雲喜就是霄雲喜，她活著好像靈鷲宮就永遠不會消失。靈鷲宮現在仍然強盛，是變成了正義聯盟的一部分，但是主要的部分。我根本就笑不起來，根本就沒有笑的資格。我從來沒有贏她，從來沒有……劍大的心在她身上，我奪不過來；江湖門派，我爭不過她；武功，我追不上她。已經很努力了，門派裏，已經有很多人很努力的拚命戰鬥了，我不想讓這些人繼續無謂的送死，恒山少林派已經走到盡頭，繼續掙紮不是在斷送這些不該死的人辛苦努力嗎？”
“你現在放棄，等於讓已經戰死的那些人的努力都成為白費，你會背負罵名，他們不會認同你的憐憫，隻會仇恨你。”
“我願意，看到很多為了門派戰鬥，拚命堅持著的那些人的勇氣和積極，我願意為他們背負這種罵名。如是我聞，謝謝你。”追憶過去作出了決定，已經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了，三麵的山腰都已經被突破，防守的人士氣徹底崩潰的在不斷朝山頂退走，有機會投降的人都在選擇投降，接下來的發展變化已經不存在奇跡的可能，被屠殺，喪失戰意的人們會在山頂陷入單方麵的被屠殺的境地，更多人投降，直到，門派滅亡。那些投降的人都會被正義聯盟的人控製，看住，被迫加入紫霄劍派。
反而現在放棄，還能讓正義聯盟也沒有了繼續戰鬥的理由，反而能夠為武當聯盟保留更多的戰鬥力。
恒山少林派掌門人發布江湖公告：正義聯盟，如果你們還有一點作為江湖中人的道義，就不應該繼續攻擊。
係統公告：恒山少林派的掌門人追憶過去解散了門派，恒山少林派從此在江湖中除名。
結束了……
很多還在山上的恒山少林派的弟子們，沒有多少唏噓感懷之情，有的，隻是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無謂的送死，慶幸這場戰鬥終於結束，而他們，還活著。
人群中，一些人，頹然愣呆……他們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放棄抵抗，也沒有放棄戰鬥，他們做好了寧死不屈的心理準備，但是，掌門人放棄了……
“不！掌門人，不能放棄啊！恒山少林派可以滅亡，但絕對不能自己放棄啊！”
“掌門人，你讓為戰鬥重生的那些同門情何以堪？這是在告訴他們的英勇都是多餘的嗎？是在譏笑他們寧死不屈的奮鬥嗎？”
“正義聯盟都是一群卑鄙無恥之徒！根本不會放過我們啊！”
一時間，恒山少林派門派駐地範圍內的戰鬥，突然停了下來。
武當聯盟的人等待著，正義聯盟的人也在等待著。
恒山少林派已經解散，武當聯盟沒有了繼續戰鬥的理由，正義聯盟本來也是。
多處激烈廝殺爭奪的峽穀，官道，容易上山通過的地形關鍵處的雙方聯盟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罷手了。
如果戰鬥已經結束，誰又願意繼續這種危險的廝殺？
帶出一串虛影的零兒，靜靜立著，她頭臉上，都是汗。
對麵五丈外，是小劍。
她一直在消耗小劍的內力，兩個人，內力耗盡，然後又這麽糾纏不休的持續了幾個時辰。
零兒的影響和消耗是相對的，因為獨孤劍典的劍魔劍意影響的範圍很廣，她能夠讓小劍無法隨心所欲的不停突破，但是，也沒有完全阻止小劍攻擊聯盟裏別人的辦法。同樣，小劍也無法奈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