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風雨滿樓
“陪我去殺人！”
當東方銘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唐安分明能看到東方銘眼中無盡的猙獰之色。
他絕不是說說的！
“殺人很簡單。問題是，你想殺人與我何幹？這是你東方家的事。雖然我知道我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可我唐安並不是你東方家的打手，你想殺人，憑什麽拉上我？”
唐安的信念並沒有因為係統忽然給出的神秘任務而動搖，他隱隱覺得牽扯進入這些事中，對他而言並不劃算。
誠然，他隻是來這裏修煉的。東方家和五絕門之間的恩怨，與他並沒有多少幹戈。再說，他對於這個世界隻是個過路人而已。總有一天，他要離開這裏，回到現世的。
東方銘卻不在意唐安的態度，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事成之後，我東方家的藏經閣中任你翻閱。我甚至可以做主替祖師答應你，讓你進劍閣一覽。要知道劍閣之中有無窮秘典，普通人皓首窮經也不一定能觀看完畢。我看得出，你似乎對於修煉秘典非常的渴望。這個條件，你一定會滿意的。”
見到唐安眉頭皺起又再次平緩，東方銘知道唐安已經心動了。
不過，他覺得把握還不大，就又添加了最後一把火。
“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要去殺什麽人對吧？想想吧，若是我東方家敗了，你未來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好過吧。隻要你幫助我東方家渡過此次劫難，從此之後，你行走天下，可就多了一位最強力的幫手。若是你想要什麽消息，萬劍樓乃是天下第一消息傳遞之所。若是你想知道大荒的密境，很簡單，我劍仙城高手如雲，入過大荒的人起碼百餘，地圖資料一應俱全。你隨時都可抽取，怎麽樣，考慮一下吧？”
看到唐安欲言又止。東方銘也不介意，擺擺手道：“別急著答複我。你可以慢慢考慮。反正離五月初五還有好一段日子呢。他們既然不著急，我東方銘自然也不急。這種事，到了最後，依然是實力的對拚。前期的謀劃，不過是為了在開始的時候掌握一份先機而已。到了五月初五，才是圖窮匕見的時候！”
“對了？”東方銘忽然轉過頭來，問唐安道：“你之前有見過簾心吧？”
這個問題，將唐安直接問懵了。
“呃？簾心是誰？”
唐安一楞，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是想到了路上遇到的那幾個劍仙城弟子。想必，是那個女弟子吧？
東方銘的臉上帶著一絲促狹，“有印象了？嗬嗬，你有印象就好。這幾日，便讓簾心陪你逛逛劍仙城吧。等我準備好了一切，我們可就要動身了。趁著這幾日，請好好看看這劍仙城的如花世界吧。過幾日，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呢。”
“看不到咯……永遠都看不到咯……嗬嗬……”
東方銘神經質般的笑著，大步離去。
唐安還在疑惑東方銘的話是什麽意思，卻聽到，大門之處傳來東方銘的聲音。
“劍一，開大門！隨我去歸元樓……”
“咣——”
東方古宅的大門忽然打開，讓門口那些有意無意注視著這裏的人們忽然心頭一凝，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心驚的錯覺。而東方銘白衣獵獵，自東方古宅大門踏出，一路往歸元樓而去。
此行路上，人群無論多麽紛紛擾擾，見到這一襲白衣，都不自覺的退散而開。臉上帶著崇敬，帶著畏懼，帶著一絲隱隱的驕傲。
他，就是我劍仙城未來的主人口阿！
…………在東方銘離開之後，唐安也離開了東方古宅。
這古宅之中，雖然寂靜，但是卻未免缺乏了人氣。怎麽也不是適合居住地地方。
充滿了壓抑。
那種壓抑仿佛是被封禁在這古宅地底的一般，走到哪裏都受其影響。而活在裏麵的人，更是背負沉重的壓力。
一離開東方古宅，唐安隻覺得外麵風輕雲淡，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痛快口阿！”
唐安原本來這劍仙城隻是瞧瞧熱鬧，開開眼界，順便與人切磋一下，稱一下自己的斤兩。可沒想到，如今卻是被這等麻煩事纏身。
唐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既然纏上了，唐安倒是不會逃脫。況且，係統居然給出了價值1000點聲望的神秘禮物。也不知道是何等寶物值這價。唐安記得自己那柄上品靈器劍也不過價值幾百點聲望。
難道，這1000點聲望的東西，會是仙器嗎？
不過，唐安仔細一推敲，會是仙器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小的可憐。
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來，這風很是涼快，與平常的風有一些不同。倒是像下雨前，天氣轉變時吹來的冷風。
唐安一抬頭，看到天空中一塊陰雲已然遮住了太陽。
陽光透過這層陰雲照射到了大地上。這陽光已經失去了那種原有的燦爛和光澤，整個世界裏都充斥著一種陰氣，一種沉悶的壓抑之感在不知不覺中已遍布的了整座劍仙城！
“晦氣！一出門就遇到下雨，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口阿。看來，這回劍仙城的麻煩應該會很大口阿。我想要抽身事外，現在看來是已經不大可能了。既然無法退出，那麽說不得真要同東方銘去做一回無本買賣了。五絕賀家麽？確實有夠霸道和討厭的？況且，率先挑起戰爭的人，總是不值得原諒的！唉……真是麻煩。”
唐安晃了晃腦袋，決定先找個清淨的地方想想到底該如何行事。哪想他一邊走，一邊思索，不知不覺居然就出了劍仙城。
劍仙城外景色倒也秀麗，潺潺溪流流淌而下。河中魚蝦肥美，不時攪動著水草，偶爾還撲騰出水麵。確實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唐安隨意找了一塊石階，便坐在了石橋邊。
望著這安靜的小河，唐安的心緒慢慢沉浸了下來。
天已經很暗了，烏雲籠蓋，風起雲湧，要下雨了。唐安渾然不覺，在這小橋邊上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
“快要下雨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忽然在唐安的身後提醒道。
唐安自然知道身後是有人的。所以他也不意外。
這人自從他出了劍仙城後，就一直跟在了他的身後了。
這人想來是東方銘派來跟著自己的。至於監視倒是說不上。這人的武功雖然不錯，可境界隻是天境，比唐安可差了不止一截。唐安若想甩掉這人，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幾個呼吸的事。
可是這聲音，怎的有些耳熟呢？
唐安心中疑惑之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隻見他的眼前，一個身穿白衣的俏麗女子飄然立在石橋之上，臉色還有些不自然。
那女子原本是遠遠跟著唐安的，隻是看到唐安在這裏一坐就是一個時辰，如今，天色已經暗了，又快下雨了。她聽了師傅吩咐，說是要好好招待唐安，自然不敢怠慢。況且，她也有自己一點點小心思。剛剛，她也不知道醞釀了多久，才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這話的。
她一直擔憂著，或許，對方早已經將自己忘記了呢。那一夜天色太黑，而且，自己表現的似乎不那麽淑女。聽師傅說，男人就喜歡女人溫柔賢淑的，卻不喜歡女孩風風火火的。似乎，在師傅和師兄弟的眼裏，自己永遠也不是一個溫柔的女孩吧。想到這裏，這女子就一陣苦惱。
此刻，唐安怔怔的看著這女子。她的手中還撐著一把秀麗的油紙傘，正有些羞澀的看著唐安。
那女子卻是極為歡喜，大眼眸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因為，她看到了唐安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看來是認出了自己。
這女子看到這一點光芒，心中便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有一個信念開始大聲歡呼：他還記得我！太好了！
“你是……上回那個……”
“我叫簾心！”那女子搶在唐安之前，便自報家門，這一刻，師傅和師兄弟們對於自己的無聊評價，還有先前一直擔憂的，自己的表現是否會過於奔放等等問題，全部被她拋諸腦後。
她這一刻迫不及待的想要認識眼前這個男子。
一見鍾情了，那再見便是緣分了。這緣分，可是來之不易的，她對自己說，一定要抓住！
可等她說完，卻看到唐安一怔，她便忍不住又擔憂起來。臉蛋也紅撲撲的，羞澀無比，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很誘人。
她看到唐安的表情，心中卻是開始惱恨自己沒出息：“笨丫頭！你這麽心急做什麽？”
“簾心？”唐安沉吟了一下，卻是奇怪，原來她就是東方銘口中的簾心。
“嗯。什麽事？”那女子羞羞的，耳朵卻是極為聰穎。
“呃。沒什麽。”唐安剛剛隻是自言自語。
“哦。那你有事就叫我。”
“……”
這女孩有些憨憨，倒也惹人憐愛。
可一想東方銘那奇怪的表情。唐安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難道是東方銘用來籠絡自己的籌碼之一嗎？若是這樣的話，倒是似乎有些被人小瞧了口阿。”
良久之後，唐安才又再度開口。“簾心，你知道自己的任務嗎？或者說，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任務嗎？師傅說，是讓我來陪你玩的。”簾心很是雀躍的說道。
在她想來，居然還有陪別人玩這種好任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這可是她以前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到的。
“陪我玩嗎？”唐安聽了這話，倒是微微一笑。“嗬嗬……也對。那麽你就陪我玩吧。”
“唐……大哥？”簾心的臉有些紅紅的，語氣也有那麽一絲忐忑：“你不介意我叫你大哥吧？”
“不介意。怎麽？有事嗎？”
“沒事。”簾心說完，背過身去，卻是吐了一下舌頭，偷偷做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心情無比的晴朗。他讓我叫她大哥了。簾心，要加油！愛情口阿，那可是愛情口阿。一定要自己努力爭取！簾心必勝！
聽著那丫頭悉悉索索的自言自語，唐安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唐大哥？”簾心再度羞羞的道。
唐安沒好氣的道：“沒事別叫我。”
“那個，這次，真有事。”
“什麽事？”
“天快要下雨了，咱們是不是先回去。這幾天，師傅他們都很忙。總是往總樓主哪裏跑。好像出了什麽大事了。簾心雖然很貪玩，可是也想回去幫師傅的忙。”
唐安沒有回頭，望著石橋下流水淙淙，卻是忽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唐安站起來，對著簾心淡淡一笑道：“那就回去吧。”
簾心在唐安背後仔細打量著唐安。自從上次見過唐安一麵，唐安那一劍的風采卻是永遠留在了這女子的心頭。此刻看著唐安，簾心的心頭更是緊張無比，渾然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而這時，唐安忽然回頭，更是嚇了簾心一跳。
下意識的，簾心便詢問：“你不多待一會兒嗎？”
唐安心頭大怒：“不是你說要早點回去的嗎？”
簾心癟了癟嘴巴：“可是，天還沒下雨呢。”她的模樣憨態可掬，說不出的讓人無語。總之，唐安是怎麽也忍不下心去責怪她，那一天，唐安敗的很徹底。
當回來的路上，唐安路過東方古宅之時，忍不住的道了一句：“東方銘，算你狠。你贏了！”
…………歸元樓，李傾歡望著遠方。
從他這個角度看，劍仙城盡收眼底。細雨蒙蒙，也替整座劍仙城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很美，很美。
這是他一手經營下的天下第一雄城！
李傾歡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撫摸一下這如畫的城池。
可惜，這虛幻的城池，怎麽可能摸得到？
李傾歡摸著這虛幻的景色，幽幽歎息了一聲，道：“可惜這座城，就要毀了。我竟然要眼睜睜看著它毀去，卻什麽都做不了？這種感受，實在是不好受口阿。”
孤影笑已經回來了，他就在李傾歡的背後，手持酒壺，不停地往嘴裏灌。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天是個晴天。沒想到下午天卻陰了下來。現在都開始下雨了。於是乎，我也因此明白了一個道理。”
孤影笑又灌了一口酒，繼續道：“有些事，那是天注定的。咱們武功雖高，可天下總有些些事，不是咱們能掌控的。咱們口阿，也隻能盡力而為，無愧於心便是了。這劍仙城城毀掉了，還有來日重新翻起的可能。若是咱們都死在了這裏，那可就是萬事皆休了。你呀，也不要這麽多愁善感。都多大的人了？在這裏感歎，丟人！”
孤影笑說完，卻是捋了捋散開的頭發，又猛地灌了一壺酒。這酒下肚，一股暖流便從心口升起，孤影笑直呼爽快。
李傾歡將手不舍的縮回了屋內，眼光也收了回來。卻是坐到孤影笑身邊，拿起自己的酒杯，輕輕小酌了一口。入口雖然甘甜香醇，卻是少了那一份快意。多了一份，說不盡的惆悵。
“師兄說的是。這天注定要下雨。那麽縱使早上是晴天，這雨也是遲早要下的。竟然我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就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而且，我們若是落敗，不僅生死由不得自己，我更難以對師傅交代！因此，我絕不能敗！就算是賭上這劍仙城的命運，我也在所不惜！”
李傾歡說道激動處，雙手一握，杯子便在他的手中成為了粉碎。
“想開點吧。要知道，我們這回麵對的可不僅僅是五絕門一家。據我所知，如今，五絕門已經和南疆的白家還有西北大火雲天聯合了。甚至，五絕門僅留的兩個老不死的都要出來蹦達了。咱們這回的壓力算是巨大無比口阿。僅憑你我還有林師兄三人，斷然不是他們的對手的。我已經讓人去拉攏一切能拉攏的人了。隻要他們嫩選擇作壁上觀，對我們而言都是有好處的。他們的強者太多，我們幾人根本不可能應付的過來！不說是你，就算是我，想要舍棄這座劍仙城，也是心有不甘口阿。可是，除卻這辦法。我們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說話間，孤影笑也是有些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要親手毀掉這座他眼裏的家鄉，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不過，到了如今，舍棄掉劍仙城已經成了現在的必須！不然，光靠我們幾人可無法應付這麽多的高手。不過，沒有關係！我們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他們五絕門還有白家，想要好過，也不可能！”
李傾歡臉色發白，道：“琉璃淨業火，天火地湧，到時候死傷無數……師兄，我等這麽做，與邪魔無異口阿。”
李傾歡話未說完，忽然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閃電，驚豔的劃過。轟隆隆，轟隆隆……的雷聲隨之大作。
緊跟著，嘩，嘩，嘩，豆子一般大小的雨滴自空中傾盆而下，快速而密集！
“笨蛋！你不會提前通知手下，讓那些無辜之人撤退嗎？這劍仙城乃是你的大本營。你經營了幾十年，會沒有什麽辦法嗎？這麽做雖然動靜大了一點，可到時候，他們就算不想進來，也由不得他們！我有讓他們不得不進來的理由！”
孤影笑邪邪一笑，自信無比。這一刻，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放浪形骸之意。
“什麽理由？”李傾歡隱隱覺得心頭不安。
孤影笑大笑起來：“哈哈……那些蠢貨，貪心不足。到時候，我便將劍閣玉璧，天劍十三式，拿出來擺在這歸元樓之巔。看那些人會不會不怕死的進來？”
“傾歡，你執掌萬劍樓多年，想必應該明白。這人的貪心，往往比任何東西都要可怕。到時候，你便好好看著就是了！我要用那天火，燒一燒這大千世界，虛華紅塵！”
“隻需要一把火，就能讓這世界再清淨一百年！難道這火，不該放嗎？嗬嗬……他們都喜歡這琉璃淨業火。我便先讓他們嚐嚐這火焰彈滋味。不把他們燒痛了，他們怎麽會怕？這琉璃淨業火，豈是他們這等凡人可以享用的？就連師傅，也要苦苦等那一百年機遇。他們？不配！”
天空中，風雲大作，雷光轟鳴。天色也越來越暗。孤影笑的身影在雷光之中閃閃爍爍。
他臉上的猙獰，就連李傾歡看了也心頭發怵。
看著孤影笑談笑之間，已然決定那來犯之敵的歸宿，而代價竟然是這天下第一大城和萬千百姓和劍仙城弟子。李傾歡一時間默然無語。換做他，他絕做不到如此狠覺。
李傾歡幽幽一歎道：“原來，我這些年來身居高位，卻是什麽都沒有學到。”
電閃雷鳴之下，狂風暴雨之中，一襲白衫忽然飄然而來，直接落在了歸元樓。
來人身形有些瘦長，是個中年人。這中年人臉型清瘦，隻是雙眉極長，如同兩柄利劍，斜斜插入鬢角。而他的眉毛也是極為有特色，竟然是灰白色的！
是林西白！
劍神門下三大弟子，在這陰森的傍晚，齊聚歸元樓了！
“林某來遲了，兩位師弟，可還安好？”林西白立在樓外，隔著窗台，與孤影笑和李傾歡拱手道。
林西白沒有想要進入樓內的意思。
“師兄，外麵雨大，天冷，何不進來一敘？”李傾歡疑惑道。
“李師弟客氣了，林某此來，乃是帶著劍來的！”林西白說著，轉頭看向孤影笑：“孤影師弟，請吩咐吧。師兄不才，但是起碼，替師傅掃**天下，還是綽綽有餘的！請說吧，要殺何人？”
孤影笑淡淡一笑，道：“林師兄，計劃有變。可不用我們師兄弟親自去奔波勞累了。我們三人，隻需要在這裏好好看一出好戲，那便成了。至於打打殺殺的事，不如交給小輩們吧。咱們這些人，年輕的時候，也沒動過幾次手，現在年紀都一大把了，怎麽好意思再說什麽打打殺殺的呢？教壞了弟子可就不好了。”
李傾歡和林西白麵露無奈。他們知道孤影笑的性子起伏難以捉摸。不過論心智謀劃，那絕對是天下無雙的。他說怎麽辦，自己這幾人，聽他就是了，何必多想。總歸，孤影笑是自己三人之中對於劍仙城最有感情的，絕不可能做出什麽對不起劍仙城對不起師傅的事的。
因為，這裏是他唯一的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