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第二天,餘洋回家看了一趟父母,看見餘洋之後,父母很開心,但是當餘洋隻是一個人走回家的時候,這種開心隻是持續了幾秒鍾的時間,老媽連就繃了起來。

轉過頭看了看餘洋身後沒有發現人,又跑到了車中,扒者車窗看了半天,發現真的就餘洋一個人的時候,臉立刻拉了下來。

“顧姑娘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吵架了嗎?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帶顧姑娘回家轉轉的?你是不是將我話當成耳旁風了?”餘洋老媽接過餘洋遞過來的東西,看都沒有看,一臉的嫌棄。

餘洋低著腦袋:“那個,月柔有點事情,沒時間過來,媽你看看你,誰是你兒子啊,我可是你親兒子,四十多天沒見了,你不想我,想顧月柔,爸你說這是一個什麽理啊!”

餘洋老爸看著餘洋,沒有說話:“要你這個兒子有什麽,這麽大的人,連個孩子都沒有,下次回來的時間將顧姑娘給我帶來,顧姑娘是個好姑娘,你出差,別人還專門過來看望過我們,不像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一走一個多月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餘洋心中不知道該說什麽,上一次帶顧月柔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現在自己這個親生兒子的地位在家中直線下降。

吃了一頓飯,餘洋陪自己父母一天以後,餘洋回到了市區,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提著行李箱,開著車趕向了蘇州,餘洋打電話約了老付。

這一次回來,餘洋見了想見的人之後,餘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諾言,雖然帶回的不是他們,但是卻也要這個時代的英雄帶回來,算是對另外一個時空戰友的慰藉。

蘇州高新區,餘洋將車停在一個小區門口,這是老付的家庭住址,老付工作也辭職了,新買的一套房子,帶著女兒。

當餘洋車剛剛停好走下來,就看見老付站在三樓和自己打招呼,一分鍾之後,老付抱著一個小姑娘出現在餘洋麵前,餘洋看到之後,立刻蹲下身子,拿出兩根棒棒糖:“小姑娘,叫叔叔,叔叔給你棒棒糖吃!”

餘洋說完之後,就感覺這句話好像有些不對,看向老付,果然老付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餘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那個,老付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慧慧對吧,來吃糖,叔叔給你買了好多的糖!”餘洋說完將一包糖全部都遞了過去。

老付白了餘洋一眼:“幸好我們兩個人認識,不然我以為你是一個人販子,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餘洋拉開車門:“上車,我們先去吃飯!”

兩個人隨意找了一個酒店,慧慧一個人坐在飯桌前麵一直吃東西,老付一臉寵溺的看著慧慧,餘洋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關愛,這個姑娘也許是老付心底最深的期盼。

“老餘,來找我幹嘛?你消失了有一段時間,去哪裏了?”

餘洋笑了笑:“就是因為任務來的,我上一個任務,去了南斯拉夫!”

老付聽到了餘洋的話之後,手一抖,手中剛剛拿起來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張大了眼睛看著餘洋,愣了四五秒,一直到慧慧遞過來一塊雞塊:“爸爸,你吃,這個肉可好吃了!”

老付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將筷子給撿了起來,一口將雞塊吃掉,然後看著餘洋:“你去拉南斯拉夫幹什麽,什麽任務?科索沃戰爭?還是十日戰爭?”

餘洋笑了笑:“我的任務你做過,別明知故問了,要是科索沃戰爭或者十日戰爭我就不來找你了,我記得你說,曾經親手殺了一個叛徒,這個叛徒是誰,任務之中我和你一組,查了一路,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查到叛徒是誰,你當時殺的誰?彈匣?山貓?獸醫?老趙……”

“你們走的是哪一個路線?從南斯拉夫到羅馬尼亞,再到烏克蘭最後進入巴基斯坦嗎?”老付思考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餘洋的問題而是低頭詢問著別的東西。

餘洋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秘密,應該永遠的埋藏在老付的心中,但是這個秘密的,藏不住了,已經有人知道了,老付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重擔好像被放了下來,也能夠敞開了心扉,這是接近二十年來第一次提起這件事。

“一開始打算走這條線路的,但是一路上被反政府武裝還有美國人咬的很死,最後繞道意大利,再到埃及,從沙特回來的,一路上……”

餘洋說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突然的沉默的起來,這一刻餘洋想到了埃及的時候,發生的一切,一個一個熟悉的戰友倒在血泊之中,有一些甚至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彈匣,山貓,獸醫他們最後怎麽樣?活下來了嗎?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後就我一個人活下來了,你這一次呢?”

老付沉默了很久,這一段回憶是老付最不想響起的記憶,塵封的記憶大門突然的被打開,一個一個熟悉的人物出現在了老付的腦海之中,老付的眼睛開始慢慢的變紅,招了招手:“服務員!來兩瓶夢3。”

餘洋壓住了老付伸出的手:“喝酒就算了吧,孩子還在呢,等會吃完飯之後,將孩子送回去,我們兩個人找個地方好好的聊一聊!”

“行!”老付點了點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兩個人吃的很快,小孩子吃的也很快,兩個小時之後,蘇州不知名的小酒吧之中,餘洋和老付重新坐下,麵前擺了不少酒。

“彈匣犧牲了,山貓也犧牲了,獸醫也犧牲,最後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回來,和三角洲的人交了一次手,本來好好的,結果一交手,所有人都犧牲了……對了,我任務完成之後的提示是,有三個戰友活著,老趙還有你,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

老付聽完之後,愣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獸醫,彈匣還是犧牲了嗎?在哪裏?我記得獸醫是給我包紮傷口的時候,有一枚手雷丟過來,獸醫直接將手雷壓在了自己身下才犧牲的,彈匣被美國人打爆了腦袋,老趙,我想下,老趙是在烏克蘭的時候,遇到了美國人……”

老付慢慢的回憶著,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餘洋聽的很仔細,老付說的也很仔細,餘洋搖了搖頭,幸好自己沒有選擇走羅馬尼亞的路線,不然的話,遭遇要比在埃及要困難的很多,不僅僅麵對的是美國人,老毛子,還有英國和德國人追擊小隊。

“你不知道,我們這一路上邊打邊撤,最後隻有我一個人能夠活著來到了巴基斯坦,嗬嗬嗬,你知道嗎?我最後那些犧牲的戰友,每個人都是烈士,但是每個人隻有三萬塊錢的補償金,特別是彈匣家中,彈匣是家裏唯一的兒子,現在家裏過的……”

“我以前每個月的工資,都會拿出一部分工資去接濟她們,但是我當初退役的時候一個月的工資一個月隻有幾百塊,後來有了幾千塊錢,但是這些錢怎麽夠呢?”

“我還活著我還能賺錢,但是我那些戰友們,家裏大多數都是農村的,也是家裏主要的勞動力,他們走了,可是一家人怎麽辦?我將我工資支援了戰友們家裏,自己也沒有剩下多少日子過的,哎,但是現在好了,完成任務之後,有幾百萬收入,可以讓戰友家中過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