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黑色眼布的英俊年輕人出現,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如此怪異的裝扮自然是讓所有人心中有些驚訝了,不過大家也沒有在他身上花太多的功夫。

因為在他們的感應中,眼帶黑布的英俊年輕人的修為也就是淬體六層上下。

這個修為不高不低,在他們這裏邊,隻能說正常了。

但這個眼帶黑布的英俊少年若是讓他們口中推崇的六大神子、神女看到。

必然會如臨大敵,凝重無比,心中戰意升騰!

因為此人赫然便是......逍遙宗少宗主。

陳逍遙!

那個在兩年前,連眼布都未曾揭開,便是敗盡他們六人的......妖孽!!

陳逍遙是個武癡,從小到大,隻醉心於靈武。

而逍遙宗也並未刻意宣傳陳逍遙的存在。

因此在場中的人,根本就沒有一人認出陳逍遙來。

不,應該說,還有一人的臉上似乎有些疑惑。

“門主是不是說那個逍遙宗的妖孽有什麽特征來著,好像帶著什麽.......”

百小通擾頭抓耳,卻又有些回想不起來了。

他看著這個眼睛蒙著黑布的英俊年輕人,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卻也說不上來。

“我能坐在這裏嗎?”

陳逍遙盡管蒙著黑色眼布,但動作卻流暢無比,仿佛能感知到周邊一樣。

李瀟並未答話,因為他也隻是後來的而已。

“沒事沒事,坐著就行了!”

胡壯憨厚一笑,很是豪爽的對著陳逍遙道。

“多謝。”

陳逍遙頓時就是點了點頭,盡管看不到眼睛,卻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不錯。

他坐在了胡壯的對麵,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手法很流利,就仿佛能夠看到一樣。

陳逍遙確實心情不錯。

他在逍遙宗陳府的閉關室中,已經足足有兩個月沒有出門了。

此次臨近逍遙福地天驕大比,他才從閉關室中走出。

他知道這一次天驕大比,匯聚了逍遙福地幾乎所有的天驕妖孽。

宗門、家族、商賈等等。

他心有期待,一個人漫步在逍遙城中的街道上。

一方麵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人物,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散心。

盡管他是武癡,但是他也知道,修煉之事,講究的是一個張弛有度。

不過讓他很遺憾的是,兩個小時,他卻沒有發現一個讓他能稍微感興趣的年輕一輩。

直到......路過了這一座茶館外!

陳逍遙的感知極其敏銳,他能感覺得到。

這裏麵,似乎,有一個有點意思的人物。

因此,他進來了。

就是這麽簡單。

“我叫陳逍遙,你們兩位是什麽宗門的?”

陳逍遙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自然,絲毫不做作,給人的感覺很不錯。

“俺和李瀟都是來自神牛宗的。”

胡壯和李瀟對視了一眼便是笑道,不過胡壯眼中卻也閃過了一絲異色。

在腦海中,一位老者的聲音響起,那是他的老師聲音。

“小壯,你麵前這個蒙著黑布的年輕人,有點.....不簡單。”

胡壯的老師頓了頓,話語中有些肅然,在提醒胡壯。

“我也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了。”

其實不用老者多言,胡壯心中也隱隱有所察覺了,不過卻不確切。

此時他表麵一副憨厚老實之樣,不過心中卻謹慎無比,在暗地打量這個蒙著眼的陳逍遙。

“茶的味道不錯。”

李瀟稍稍喝了一口,眼中略過了一絲笑意。

“逍遙福地.......沒有讓我失望啊!”

李瀟再次喝了一口,看了看胡壯和陳逍遙的眼布一眼,笑意更濃。

“一個看似憨厚老實,草戒中卻有強者神魂,表麵不過淬體五層,實際修為卻足有定魂初階的胡壯。”

“一個蒙著眼布,略顯神秘的年輕人,修為卻直達定魂初階巔峰?”

“不,應該說是在封印下的定魂初階巔峰。”

李瀟笑了,而且笑的開心,

他不是武癡,但他......想跟福地中最頂尖的一列天驕交手。

他不知道麵前的陳逍遙是不是這逍遙福地中的最強一列的天驕。

但他知道,陳逍遙解開了眼布以後,或許......能讓他認真的出手了!

這是李瀟參加天驕選拔的另外一個原因。

修煉,從來就不是閉關造車的事情。

李瀟更崇尚的是海納百川,去與各種各樣的天驕妖孽交手,去思考,完善自己。

參加華夏天驕賽有這個原因,參加這逍遙福地的天驕選拔。

亦是如此!

而顯然,他此時碰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物了!

“神牛宗......”

陳逍遙仔細琢磨這個宗門,卻沒有從腦海中找到這個宗門。

而此時在門外,卻又傳來了一個腳步聲。

一道年輕人的身影從門而入。

來者臉龐上有著傲意,不過看到裏邊的眾人後,卻是稍稍收斂,不過看到李瀟和胡壯後又是冷笑了一聲。

他身上穿的衣服,赫然也是神牛宗的宗服!

正是與李瀟他們一同從神牛城而來的洛景!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一位小宗派的淬體六層靈武者,看到洛景後便是眼前一亮。

對著洛景擺手,叫去了他們那一桌。

“這一位是神牛城的第一天驕,修為可是有淬體七層巔峰,我之前去神牛城的時候見過這一位天驕。”

在這裏,每個圈子自然都是涇渭分明的。

這是身份、地位、修為的緣故。

一般而言,小宗派都是與小宗派的弟子聚在一起,而大宗派則與大宗派匯聚而坐。

而洛景是小宗派之人,但修為卻足有淬體七層巔峰,即便是在茶樓一樓中,也是足以排進前六了。

因此,那小宗派的靈武者頓時就直接叫來了洛景,一時間顯得他們這邊檔次似乎都高了一些。

他們這一桌和李瀟他們那角落一桌很近,就是隔壁。

“哼!兩個下賤的村民!”

李瀟和胡壯可都沒有看洛景一眼,這讓洛景心裏膈應的很。

“土鱉果然和怪人匯聚。”

他心中冷笑一聲,看了看最角落那三個人。

兩個下賤的村民,一個故弄玄虛,蒙著黑色眼布的怪人。

而在他這一桌,其餘三個小宗派的人在洛景來了之後,便是不斷的恭維著,讓他心生舒暢。

“洛少爺不僅是神牛城第一天驕,而且還是神牛城第一家族洛家的獨生嫡係!”

“久聞大名啊!”

“洛景你年紀輕輕,修為就快到淬體八層了,我看估計能和一些中等宗派的繼承人有的一拚了。”

這些話語,讓洛景本來是來到逍遙宗有些壓下去的心頓時又有些膨脹了起來。

是啊!

我比那些頂尖宗派的繼承人沒什麽好比的。

不過我在這些小宗派裏麵,那肯定是天才!

就算是放到中等宗派,那也絕對是天驕一級的啊!

我可是,神牛城第一天驕!

一時間,洛景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絲絲得意,撇了撇隔壁桌便是淡淡道。

“還好吧,也就比一些村民要強而已!”

這一桌的人頓時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為什麽洛景會忽然用村民來做例子。

不過李瀟和胡壯那邊倒是聽得清楚,也明白其暗有所指。

不過兩人仍舊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此時在他們這一桌,發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外邊,一片有些枯黃的碎片飄了進來。

緩緩的正要落在李瀟、陳逍遙、胡壯三人的桌子上。

但這個時候,陳逍遙嘴角笑意越發濃厚,身上有著一絲獨特的波動略起。

李瀟眼睛微微一眯,手稍稍一頓。

胡壯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憨厚的樣子緩緩收斂了起來,體表也散發起了一絲淡淡的波動。

陳逍遙和胡壯兩人身上的波動,不包含靈力,卻似乎隱藏著其他的東西。

那是道心的碰撞,那是對力量的掌控都到了一定的程度和武器之境達到一定程度才有的手段!

便是隔壁桌,壓根都什麽都感覺不到。

“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有多有意思吧?”

陳逍遙帶著眼布,心中卻有了興趣,他正對著的是胡壯。

他在茶樓經過時,感覺到那個有點意思的人......赫然正是胡壯!

“我的修為掩蓋,連普通定魂巔峰都看不穿,沒想到卻被他察覺了!”

胡壯心中凝重,有些驚動,體表波動越發震**。

那有些枯黃的樹葉就像是底下拖著什麽似的,就在三人中間浮著,始終未曾掉在桌子上。

李瀟眼含笑意,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喝了喝口茶水,看了看兩人一眼。

他心中清楚,陳逍遙很不簡單,八成是察覺到了胡壯的修為了。

此時兩人,正在小小的‘交手’。

現在,這一張桌子旁,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別的桌子,年輕一輩都是高談闊論,一個個侃侃而談,仿佛要展示出自己的厲害一樣。

但在這一桌,一個近乎兩米的小巨人,一個蒙著黑色眼布的怪人。

唔......一個並不出奇的李瀟。

卻顯得十分平靜,彼此間都沒有什麽交談。

但在這一桌內,卻有著兩股淡淡的波動在衝撞著。

“如果我要毀掉一枚樹葉的話。”

陳逍遙先開口了,話語很自然,也很輕鬆。

但話語中,卻隱藏中一股凜冽幾乎衝天的鋒銳劍意。

“我會讓他分裂成無數的碎片。”

話畢,那枯黃樹葉中的一半。

刹那間便是...直接碎成了無數道小碎片!

就仿佛是被最精密的儀器切割了一樣,半片化作了不下百片!

“俺的話,如果要毀滅一枚樹葉。”

“我會錘爛它。”

胡壯咧嘴一笑,此時卻沒有那麽憨厚了,話語有些沉,也很堅定。

話語中,就仿佛一座大山壓下,厚重而有力!

話語一畢,那剩下的一半樹葉,卻是在轉瞬間,直接崩裂成無數道碎片!

“有點意思。”

陳逍遙笑了,很是真誠。

兩人各一半的碎片看似都是化作了無數道碎片。

但隻有他們才知道。

彼此之間的手段是不一樣的。

一者是裂!

一者是崩!

裂是從外邊無數的切割,而崩卻是從內部的毀滅!

這是道心的碰撞,這是彼此對武器之境的理解,這更是彼此對境界的一種理解!

“咳!”

胡壯忽然微微咳了一聲,麵色稍稍一白,隨後大眼睛深深的看了陳逍遙一眼。

“俺弱的不是感悟......而是修為!”

他此時的話語,卻不再憨厚老實了,很沉穩。

“你,有點意思。”

“估計能和那六個家夥打一打了!”

陳逍遙卻是哈哈哈大笑,勉強算是意外之喜了。

至於旁邊的李瀟,他卻沒有在意。

在他感應中,李瀟隻不過是一個淬體五層巔峰的靈武者而已。

“不對!”

忽然間,陳逍遙笑容一滯,收斂了起來,他把頭偏向於李瀟這一邊。

胡壯也是驟然間反應過來了什麽,看向李瀟,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李瀟。

剛剛他們之間的隱秘交手,範圍壓縮到了極致,僅僅隻限於這一小桌而已。

但是.......李瀟區區一個淬體五層巔峰,怎麽可能承受的住兩大定魂的交手餘波!

絕對有問題!

這個清秀的少年,淬體五層巔峰的李瀟......似乎不簡單!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陳逍遙和胡壯的心中同時浮現了這一個問題,麵色微凝。

而李瀟此時卻笑了笑,放下了茶杯,平靜道。

“毀掉樹葉的方式,為何要拘泥於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