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這麽懲罰我嗎?”
“懲罰?”楚雨寒隻覺得自己眼底有些發熱,如果要求她不能離開自己,就是對她的懲罰,那麽,在她的心裏,楚雨寒到底是什麽?是這麽令她避如蛇蠍的魔鬼嗎?整整三年,他問了自己整整三年……為什麽?為什麽他滿以為的最美的時刻,要讓她不惜用自己來埋葬;為什麽他對她想要付出全部卻得不來她的認可;為什麽那個頂多在他胸口打他咬他鬧著小別扭的人兒會做出這麽偏激的舉動……到底是她的錯,還是他的錯……是他對她所有的守護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可是,從十歲起就種在心底裏的種子,十幾年的精心澆灌讓它一天比一天旺盛,突然告訴自己,錯了——這怎麽可能拔得去呢?是要自己割裂了自己的心,一點點剔除那早就紮入自己的肉,自己的筋脈血管乃至骨髓的根根蔓蔓,然後讓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嗎?
拔不去了,真的拔不去了……錯了就錯下去吧……即使最後的結果仍舊鮮血淋漓,起碼自己沒有失去……
“樂兒……你說是懲罰就算是吧。”
“就因為我沒有如你的心願?憑什麽你想要誰就可以要誰?我就是不要給你,你就有權利打人了嗎?楚雨寒!你這三年根本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憑什麽要對我懲罰!”尹樂菱口不擇言用盡力氣喊出聲,小腹更是絞痛得厲害,本就站立不穩的身子突然被他強硬地推倒在了身後的**,她的淚瞬時就滾落下來。
“尹樂菱,你不願意給我,我偏偏要你給我!”
尹樂菱意識到了危險的臨近,可不待她的抵抗,他已經欺身而上,雙手拽著她睡袍的領口猛地拉開,雪白的肌膚好像冰玉般乍現,閃耀著炫目的光芒。
尹樂菱大叫出聲,再也不管會不會被別人聽到,或許,她更期望薑姨能聽到,那麽不管會不會被她再打罵,至少可以阻止這一切。
可……除了他越發粗~重的喘息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
“不要!楚雨寒你放開!”尹樂菱哭喊著,一張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大顆的冷汗和著滾燙的淚簌簌而下,沾濕了淩亂的發。
綿軟的睡袍根本經不住他發瘋的揪扯,便潰敗地被甩在了床下,尹樂菱隻剩下貼身的內~衣褲遮擋著冰冷刺骨的身體,她在顫抖,劇烈地顫抖著,根本已經失去控製般隻剩下無力的顫抖……
扼住她的腕子,他的唇沒有吻她的雙唇,而是直接落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更張嘴就咬噬著她被絲薄的胸~衣包~裹~著的誘~人~豐~盈……
“不……楚雨寒……不要……求你……哥,求你……”
“求我什麽?我隻是……討回本就屬於我的……”他扳過她的下頜讓她那布滿汗水和淚水的蒼白的臉對著自己,他的聲音恨得幾乎穿~透~她的身體,“尹樂菱,這是你三年前就該給我的,直到今天……所以,我要連本帶利,加倍討回來!”
然而,她的聲聲哀求在他來說更是如針刺一般讓他惱怒,他要她,那麽想要她,她就是他的啊,她卻如此卑微地想要求他放開……為什麽……為什麽……
“哥……我很疼……疼……”
即使她再怎麽樣地嘶喊著,他的手已經扯開了她的胸~衣,再去褪~她的小~褲。她纖細的雙腿拚力地想要躲閃,還是被他一把揪了下來,可是……
一抹黑紅色的血漿刺入眼簾,就像是一道閃電刺破了楚雨寒所有的陰霾幽暗,他倒吸一口氣,才去看她那好像被抽幹了血色的臉。
“樂兒……”
“不要……我好疼,肚子好疼……”
“該死的!你……自己又忘記了嗎?你怎麽不……”早說……早說了,他就不會了嗎?剛剛自己哪裏還有一點點理智和思想存在,隻怕她就是說了,他也會以為她在撒謊。
可是,她的冰冷、她的蒼白、她的汗水,都是那麽曆曆在目,他卻一點也沒仔細感受,一分也沒看在眼裏。
楚雨寒迅速幫她整理好內~褲,再拉過一邊的棉被將她緊緊包裹,那種熟練似乎與生俱來。他扶她倒在軟枕上,伸手抹了一把她額上的汗水,“樂樂,等等,等我一會兒。”
待他再進屋的時候,已經拿著暖手爐,捧著一碗熱氣滾滾的紅糖水。
他先撩~開被子的一角,將暖手爐裹在綿綿的浴巾裏,再覆在她赤~裸~的小腹上,然後坐在了床頭想要扶她坐起來。尹樂菱裹緊被子扭身看也不看一眼,頰上的淚痕未幹,眼睛還是通紅的。
“起來,把紅糖水喝了。”
尹樂菱埋頭進了被子裏,不發一聲。
“你還小嗎?自己不懂得注意些什麽嗎?肯定是洗了那麽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涼水激到了吧。那些玩意根本沒必要做,你聽見了沒?”他低斥著,略帶強硬地連同棉被一起把她攬進了懷裏,“快點喝了。”
“不要!不要你管我!”她掙紮著,因為掙紮而使得小腹的疼痛更加劇烈,眉心蹙得更緊了。
“你給我安寧點!”他的語氣飽含著急躁的怒氣。
尹樂菱繃著嘴巴看著他近似於可怕的神情,不知道哪裏來的滅頂的委屈感讓她的淚水又模糊了雙眼,伸出拳頭抵擋著他的胸膛,再憤恨地捶打著,直到真的沒有力氣了,才不甘心地嚶嚶哭起來。
楚雨寒被她的哽咽低泣擾得心亂如麻,真的不敢回想自己剛剛的舉動,更不知道自己該要拿她怎麽是好……
“樂兒,先喝了。”
“不喝,”她即使已經渙散了所有肢~體的抵抗能力,卻還是不想要服從,哪怕隻剩了嘴上薄弱的抗議。
這樣的她,讓他又是無奈又是無措又是憤恨得無以複加,端過湯碗自行喝下一大口,捏住她的下頜抬起來,低頭便覆住了她冰涼的唇瓣。尹樂菱驚詫地瞪大了眼睛,隻看得到他半睜的眸中,深不見底,好像催人的魔咒,瞬間抽離了她所有的思想,隻能任他口中滾燙濃甜的汁液一點點順著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一股熱~潮由舌尖彌漫口腔再通過喉嚨落入胃裏,更似乎直抵那冰冷如石塊的腹~部。
他的眸子仍緊緊沉溺著她,端過碗再含~一口,覆著她的唇再次送下……第三口……第四口……直到滿滿的一碗紅糖水一滴不剩。
他的舌再不舍得離開她變得暖暖的小口,軟軟撫~弄著她同樣甜膩的丁香舌,似乎還有紅糖水的汁液在彼此的唇齒間,馨香四溢……她唇邊殘留的甜汁也被他舔~在舌尖再送入她的口中,一點也不放過……直到那濃甜漸漸散去,彼此糾~纏的舌是那麽清晰,尹樂菱戰~栗了下,驚顫退開,隻覺得胸口有一團洶湧的熱~浪就要讓自己窒息。
楚雨寒伸出手臂將她依然冰透的身體擁進懷裏,不顧她還想要吃力地扭開,他紋絲未動。
尹樂菱終是哭出聲來,被他抱緊的腦袋隻能在他胸口不情願地廝磨著。
“放開我……不許你碰我……”
楚雨寒咬著牙,隻將她抱得更緊。
“楚雨寒……我恨你,我恨你……”
“樂兒……我的樂兒……你盡管恨我吧,就算你恨不得我去死,我也不會放開你的……不會。”
尹樂菱的串串淚水隻能無聲落下,沾濕了他的胸口,小腹的扭痛被熱浪一點點驅散,渾身的無力卻一陣泛過一陣,讓她的意識也在飄散著。
楚雨寒就這麽抱著她,麵頰緊貼著她頭頂的發,輕輕摩挲著……曾經,多少次就這麽,他擁著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身體,讓她的疼痛消散,再沉睡在他的懷裏……樂兒,我們還可以的,是不是……你還是我的樂兒,還是隻屬於楚雨寒的樂兒……不要再逃開了,不管你是為了什麽……尹樂菱是楚雨寒的一部分,永遠都是。
她真的睡著了,就像是曾經的每一次一樣,沉沉的,好像初生的嬰孩。隻是,那睫毛上的淚珠,讓她顯得更加脆弱。
樂兒,傻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要怎麽懲罰你,更不知道你欠著我什麽……可是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麽借口留住你……如果你真的恨我,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恨我一輩子吧。
薑成熙聽到門鈴聲,差點以為尹樂菱又突然回來了。
他出差回到公寓,隻看到了尹樂菱留給他的字條,說她回家住了。於是,他從下午就開始忐忑不安,就連晚飯也沒有好好吃。
她難道非要選擇去碰薑成娟這張冷麵嗎?不是非要選擇求得她的原諒的,她可以回避起來,為什麽非要讓自己為難。更或許是雨寒……雨寒又在對她施加什麽壓力了嗎?三年的時間,真的讓他變了很多,變得讓人難以捉摸。
是不是在家裏受了什麽委屈,才讓尹樂菱又深夜跑了回來?
薑成熙一把打開大門,站在門口的卻是杜曼妮。
“曼妮,是你。”
“成熙……我能進去嗎?”
薑成熙笑了笑,讓著她走進來。
顯然,杜曼妮臉色有些不好,甚至有些緊張,她走到客廳,躊躇半晌才開口:“我有事,必須今天找你說。”
薑成熙已經倒過來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過來坐下說。”
杜曼妮喝了一口水,穩了穩心神才開口:“我是代爸爸來道歉的。我爸爸他……”
“我知道了。”
杜曼妮清秀的頰上泛起紅潮,低垂著眸子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對不起成熙,我爸爸是一時糊塗,那筆錢我一定會想辦法替爸爸盡快補上的。事實上,我還有爸爸今天已經跑了一整天,在籌這些錢,可是,還是差很多。”說著,她便從提包裏掏出一個大信封,纖白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對不起,這件事情我昨天才剛剛知道……如果公司要處理的話,要開除我爸……還有我……我沒意見。隻是,能不能不要報警……我一定會盡快還清的。”
薑成熙的手伸出來,沒有接那個錢,隻是輕輕握住了她拿錢的手,“即使有錯,也是你爸爸個人的事情,曼妮,為什麽要開除你?”
杜曼妮意外地這才抬起臉看他,“我可以繼續在這裏工作嗎?”
“當然,其實,你爸爸也不用非要離開的,我會考慮給他轉一個崗位。”
杜曼妮頰上的紅潮更加暈染而開,就連眸子裏也熠熠閃光,“真的可以這樣嗎?那、那我和我爸可以不要工資,將這筆錢從這裏扣。”
“都不要工資,怎麽生活?”
“我……”
“好了,別擔心了,曼妮。這筆錢可以從我個人先補上,事情就算過去了,不用再放在心上。”
“這怎麽行?我怎麽能用你的錢。”
“跟我還用這麽見外嗎?”薑成熙突然頓了頓,瞥過目光輕咳了聲,再深呼吸了下,拿過她手裏的信封放回她的包裏,轉而再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次,握得有些重,“曼妮……你在工作中是個稱職的好秘書,在生活中,是個懂事善良乖巧的好女孩……那麽,我想,如果我有這份榮幸,便不該錯過吧。”
“呃?”
薑成熙看看她似乎完全沒有反應上來的清亮亮的眼睛,自覺的有點幹澀,轉開眼,拿起她的杯子,“我再給你添點熱的。”
薑成熙剛剛站起來轉過身,腰際便被從後麵揪住,繼而,那軟軟的身體便靠住了他的背。
“我聽懂了,可是……可是我沒聽錯嗎?成熙,你是說,你不該錯過什麽?是……是我嗎?”
薑成熙低低笑了,放下杯子,轉過來拉住她的兩隻胳膊,就看她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光,充滿企盼,就連小巧的唇瓣也因為吃驚而微啟著。這個小女人……自當是老天安排給他的吧,她的純潔溫柔正可以讓自己的心更加平靜……
他微微低下頭,點了一個吻在那青澀的唇上。抬眼看到她的麵龐竟緋紅得如同盛開的牡丹花,他的笑意更深了,再低下頭,更進一步地吻下去……她慌張又努力鎮定的反應,真真切切地顯示著——這該是她的初吻。
這樣……便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