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菱啊,謝謝你來看慶安。”
尹樂菱更愧疚了:“盧叔叔別這麽說,都是因為我才害盧慶安住院的。”
“哎,是他沒保護好你的安全,樂菱,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盧友麟隻知道尹樂菱也算是個大家小姐,那站在門口的年輕人頗為眼熟,一時想不起是兩年前在餘氏企業慶典時看到過他彈鋼琴的事,隻是看他神態清冷,自有一派不可高攀的氣質,想必也該是個大家的公子哥。於是很殷勤地上去招呼:“年輕人,謝謝你來看我們慶安。”
楚雨寒微微頷首:“不客氣,我隻是陪我女朋友來的。”
尹樂菱狂汗一陣,這人怎麽這樣自說自話信口雌黃!而且,哪有人這麽沒禮貌,即使真不是自己想來的,稍稍應承一下也是應該的啊。
盧慶安臉上也有微微的一怔,而反應更強烈的怕是盧友麟。他張著嘴巴好一會兒沒有接上話。
尹樂菱時常出現在自己家裏的小製衣廠,他心裏早以為是自己那木訥的兒子開了竅,交了這麽一個高貴可愛的女朋友,誰知道……誰知道,根本不是啊!
剛剛走出醫院,尹樂菱就一臉地憤懣轉身對著楚雨寒:“你……”
“我怎麽?”
“你不許再說什麽我是你女朋友的話!”
楚雨寒雙手插在褲兜裏,低頭看著她:“我們都那樣了,還不算男女朋友嗎?”
尹樂菱心底一陣慌亂,小臉也紅了,眼睛躲閃地不敢看他:“都是你!我可沒答應!”
“答不答應都一樣,樂兒,你反正都是我的。”
尹樂菱真的討厭他總是一副自說自話篤定無疑的語氣,從來不管她怎麽想。這時候,再加上對昨晚紫夜闌珊裏曆曆在目的情景產生的羞臊,真的讓她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隻覺得那是多麽見不得光的事情,恨不得讓自己憑空消失了吧。尹樂菱伸手推開他貼得過近的身子,轉身就走。
楚雨寒快步跟上:“樂樂,現在肯聽哥的話,不再和姓盧的小子來往了吧。”
“為什麽?”
“還有什麽為什麽?他那個蠢貨能幹什麽!”
“他為了保護我已經受了那麽重的傷。”
“切!”楚雨寒不屑之極,上去攔住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小沒良心的,你光看見他保護你了啊?你就沒看見我為了保護你又費了多大的周章。他受傷隻能說明他的無能而已。”
尹樂菱一時不能理解他這是什麽理論,她又沒說她不感激他的保護,可這和她對盧慶安受傷產生的內疚是兩碼事吧。
“看什麽看?不承認我說的是事實?你要是找他做男朋友,還不讓人笑死。”
“我哪有要找他做男朋友!”
“那你跟他走那麽近。”
“我們就是同學,現在算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參加服裝設計大賽從他媽媽的畫本裏學到了很多東西,又在他家的製衣廠做了些實踐,就你亂想!”
雖然楚雨寒也認為樂菱不會真和那個家夥有什麽,從剛剛在醫院客氣的情形裏他也能看得出來。可是,聽她親口這麽一說,才更讓他暢快。於是,捏著她的手勁也鬆了,心疼地撫摸著,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乖樂樂,你上回說你見他比見我高興一萬倍,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尹樂菱眨眨眼睛,她似乎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不過現在聽起來,心底裏還是蠻讚同的……嗯,一萬倍沒有吧,一倍差不多!起碼盧慶安不會像他這麽嘮叨。
想到這裏,尹樂菱好像沾了點小便宜,洋洋得意地泛上一抹淺笑。這一笑,倒讓楚雨寒高興莫名,隻當她真的是故意氣他才那麽口是心非的,於是伸手一攬,低頭就啄了一口她的臉蛋。
“小東西,害我難過了這麽久。”
尹樂菱不大明白自己又怎麽害他難過了,隻是捂著自己的臉頰,防止他再親上來,轉身再溜。
楚雨寒隻覺得心情大好,雖然一晚上他沒有實質性地做成什麽,可畢竟嚐到了那麽多的甜頭,簡直是食髓知味。今天又知道他的樂樂並沒有因為姓盧的小子而不高興見他,這讓他不禁笑話起自己竟連這點信心都沒有了,和那家夥爭風吃醋簡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不再把盧慶安放在眼裏,心情也豁然開朗。楚雨寒跟上去伸手攬著她的肩繼續走:“樂樂啊,不是哥不讓你和其他男孩子有任何來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像盧慶安這樣心裏其實喜歡你的男孩,你如果不喜歡他——當然我說的是那種女人對男人的喜歡,那麽你就不該和他太接近,這樣你會讓他誤會的,到頭來,讓人家越陷越深,不是耽誤了他嗎?”
“嗯?”
看到小人兒露出懷疑的表情,他連忙接著說:“剛剛你沒有注意到盧慶安他爸爸看到你在的樣子嗎?他是把你當做他兒子的女朋友了,你就該知道你這樣讓他們誤會有多不好。”
尹樂菱有些張口結舌,這一層自己真的沒想過,好像……好像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最近是去盧慶安家裏去得有些頻繁,通常還是天黑才回來,就連他家製衣廠的師傅們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原來都以為……
哎,這樣真的不太好。
“其實,也是因為參加比賽的事才會去找他的……何況,你那樣不講道理迫使他退了學,我怎麽能過意得去,想去幫幫忙做些事情心裏的愧疚也少些。”
說來說去還怪在自己頭上了!楚雨寒滿心不服氣。可他的樂兒好不容易鬆了口,他怎麽能不抓緊機會。
“好吧好吧,怪我,行了吧。”
“那你去給他道歉,再給我們學校澄清事實,讓他重新回去上學。”
楚雨寒眉頭急蹙,道歉?打死他也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