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文珊頓了一下,“董濤要比雙人的。他說他弟弟當年就是帶著人出的事。”

周圍的人都張了張嘴,突然沒有了聲息。尹樂菱不禁有點奇怪,帶人的怎麽了?她記得楚雨寒說過,賽車後麵帶一個女孩,也是他們的一種比賽形式,這該不新鮮吧。

就聽高燦輕笑了聲:“這個董濤,真會挑事。”

尹樂菱轉過頭看他一眼。

高燦並沒看她,而是看著別處,隻是低低地繼續:“所有人都知道,楚雨寒的賽車從來不帶人。”

雖然他說的很輕,卻無疑像一把重錘直擊打在了尹樂菱的心口。她一時不敢確認,嘴唇蠕了蠕:“你的意思是……那種帶人的比賽,他從沒參加過?”

高燦收回目光,對她點點頭:“想坐他賽車的女孩多了,可那是他的原則,從沒打破過。就連文珊……”

那邊文珊的表情變得異常堅定,偎過去看著楚雨寒的臉:“如果你真答應他……讓我做你一次賽車女郎。”

尹樂菱心口狂跳起來,一口氣哽在吼間。一直坐在角落裏的高燦突然站起身:“如果雨寒太為難,我去替你比賽!”

文珊看過來一眼,淡淡地:“這恐怕代替不了。”

尹樂菱看到了高燦眼中驀然升起的滾滾熱浪又突然被迎頭澆滅,變得有點受傷,這讓她很直覺地認為,難道,這個高燦對文珊……

黃頭發的男人拍擊一下手掌:“我看沒什麽不行!”

“不行!”楚雨寒冷冷地打斷,並站起了身,“董濤選擇的是陽明山公路,盤山的賽道,很危險。”

“我不怕危險。”文珊也跟著站起來,“再說,這次的事因我而起,我必須和你站在一起。”

楚雨寒側目看看她,唇角顫了顫:“珊珊,我說不行。”

“找借口!什麽危險?你就是不願意要我!”在這麽多人麵前將這樣的話說出來,可見她的情緒已經沒法自控。

楚雨寒咬咬牙根:“隨你怎麽想。”然後就見他對著大家,“明天大家都離開吧,珊珊,你也走,事情我自己解決。”

“你自己怎麽解決?我可不想你斷胳膊斷腿的。”

“他想比,也不一定非要這樣,可以增加別的難度。”

“那也許更危險。”

“是啊,董濤那個人什麽餿主意想不出來,也許比賽過程中就想要置人於死地。”

“雨寒,我們不會走的,有什麽事一起扛著。”

“就是,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我們也不怕他!”

一時間房間內又哄亂一片,直到一個小小糯糯的聲音:“帶人比賽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

大家都停了口,循聲望去,看到了沙發邊上站起的小小的身子。直到她一步步走到了正中央,抬起粉白的小臉,對著楚雨寒:“我……行嗎?”

楚雨寒屏息看著她的臉,她的臉上,怯怯的……卻又無比堅持。他看著她,目光從詫異到柔和,再到洶湧,直到唇角綻出一個會心的笑。

“不行!”文珊上去就擋在了楚雨寒前麵,冷極地看著尹樂菱,“這是我的事情,是我和雨寒的事情,不需要假手他人!”

高燦也走上了兩步:“董濤應該隻說要和楚雨寒比賽,並沒要求帶著的那個女人必須是誰。至於雨寒他願意帶誰,那是他的自由。”

“高燦!你……”

“我說的事實。”

大家都知道,楚雨寒願意破例進行這樣的比賽已經是很令人意外的事情,而他願意選擇誰,自然沒人能幹預。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雨寒身上。

楚雨寒幽深的眸子注視著尹樂菱一臉的無辜和稚嫩,似乎這裏就隻剩了她一人,就看他走過去兩步,抬手捏住她的小下巴,濃眉輕挑:“想好了?可不帶後悔的。”

尹樂菱眨眨眼睛,察覺到這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剛想說能不能讓她再想想,卻整個人突然失重,竟被楚雨寒一把扛在了肩頭,一句話不說,拔腿就走。

直到穿過喧囂的酒吧,乘上電梯,來到了安靜的房間,房門被一把鎖死,尹樂菱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伸手捶打他的背:“你幹嘛?放我下來!”

楚雨寒很“聽話”地放下她,尹樂菱就想跑開,卻被他順勢攔住,抵在了牆上。

“寶貝兒,是你要的。”

“我、我沒,我是想,能不能幫點什麽忙……你這樣比賽,贏的幾率更大是不是?”

“這樣……我一定能贏!”

“那就好啊,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樂兒……”楚雨寒伸出指尖撥弄開她額前一縷發絲,低頭點吻一下,“你為什麽想要站出來?不怕嗎?”

尹樂菱抬眼看著他咫尺的眼眸,思量了很久卻忍不住反問:“你為什麽不願意帶文珊?”

“你希望我帶她嗎?”

尹樂菱撇撇嘴巴,感覺他是在轉移話題。

楚雨寒伸手捧起她的臉龐,半開玩笑地說著:“我的車子認生,隻被你這一個女人坐過,別人坐的話,它會發脾氣的。”

尹樂菱隻覺得胸口陣陣地發熱,這話,分明說得不正經,卻就是讓她聽得莫名地窩心。也許,剛剛就是知道了他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那種帶人的比賽,自己腦子裏以為的那種賽車手和賽車女郎之間的雜亂關係,在他來說該是不存在的,所以才一衝動站了出來,似乎作為坐過他車子的惟一一個人,就該要承擔點責任。

“哥……比賽完之後,就沒事了是嗎?”

“樂兒,知道為什麽這種比賽之前,賽車手要和身後的女人上床嗎?”

“呃?”尹樂菱耳根有點發燒。

楚雨寒像是知道一樣,指尖柔柔的撚~著她圓潤的耳垂,看著她的臉龐也泛出淡淡的紅暈,他才笑著說:“因為這種比賽就好像把兩個人的生命綁在了一根線上,不管之前他們是否認識,是朋友、是仇人,都注定要共同經曆一場生死——這,是兩個人最極致的付出。所以,他們的結合,是對生命的頌禮。樂兒……你明白嗎?也許,我們明天會一起死了,就在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