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渝以為一生中都不會有那種人了。她可以容忍你一切的壞脾氣,給你帶來小驚喜,會為了你一句滿意高興上一整天,她看你的時候眼睛都在發著光,也會跟你撒嬌,跟你置氣,但她從不會沒有分寸,不講道理,無理取鬧。她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說我不愛你。
他曾經以為,如今的女孩兒他可能談不起戀愛。他看過很多例子,姑娘們拿著網上說測試男朋友愛不愛他們的表格檢驗著對方的真心,因為一句話的不同就妄下定論說要分手;他也看過一些姑娘本身做的不對,還要求男朋友百般遷就;他也看過一些姑娘將男朋友當作一切依賴,購物要錢,分手也要錢。
如今黑白不分的人和事太多,網上輿論也是兩邊倒,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容易被牽著鼻子走,以為自己信奉的是至高真理。
但是也有一些姑娘,她們積極上進,有著自己的底線和原則,理性又感性,自尊也自愛,她們維護女權也保護男權,她們活得認真且明白,值得愛與被愛。
就像是夏弦,糊塗地進入了阮渝的生活。就像是在黑暗裏撕出了一片光。
他現在確信,會有這樣的姑娘,救他於水火之中。
將他從一個人的生活裏拉出來,從他狹隘的看法裏解救出來。
他也會有愛她的姑娘,沒有太多的想法,純粹愛他。
她是天使,也是他觸手可得的星星。
當夏弦虔誠地看著他眼睛的那一刻,阮渝真想將靈魂都給她。
他開始想兩個人的生活,想他們的未來,想一切有她的日子。
無可置否的,他愛夏弦。
從不知那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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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吟的禮物是一個手工的毛絨兔子和一個熱帶魚。這是她在患病的時候就著手做的,她連香香都養不好的時候,還在碰毛絨絨的絲線,為了給阮渝做一個禮物。
上麵的賀卡上也隻有調皮的一句:【又老一歲啦,軟魚哥哥。】
阮渝心酸,他始終還沒能拔掉心裏這根刺,他將禮物收回盒子裏,放在了箱子的最下麵。
第二天,Z市下了第一場雪。
夏弦爬起來貼著窗子看,雪花小小的,貼到地上。夏弦開窗伸出手去接,冷風呼嘯灌入。
夏弦一驚,立刻將窗子給關了。
突然又一年了。
“哎,好像什麽都沒幹呢,突然就十一月了。”夏弦惆悵道,“又快到年了。”
阮渝說:“我記得你今年做了不少係列啊。”
夏弦舒展了一下筋骨,歎道:“是啊,但總感覺還是碌碌無為的樣子。”
“怎麽會碌碌無為。”阮渝想起上次這姑娘跟她分享在街上有人穿她設計的漢服時,可是非常激動的。
夏弦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對啊對啊,怎麽會碌碌無為了,今年不是還找到了個男朋友嗎。”
夏弦跑過去抱他,說:“你要是再不出現,我今年都打算好了,上網租一個回家過年。”
阮渝捏了捏她的臉蛋,軟乎乎的,“那你今年呢。”
“今年?這不有男朋友了嘛,還租什麽。”夏弦抬頭看他。
她新係列還在籌劃中,突然快過冬了讓她不得不考慮出冬裝,之前籌劃的設計也隻能往後拖一拖。
夏弦自己根本不知道,之前她接阮渝回家的事情,在醫院論壇上都傳瘋了。
原來看到的不僅隻有這位小護士,人家阮渝帥的慘絕人寰,姑娘們那個不愛呢?另一個小護士站的更近,直接拍下了視頻發到論壇上。
“阮醫生,你看論壇了沒有?”周醫生諂媚道,“您可真厲害,炸魚雷一般將院裏的姑娘都炸出來了。”
阮渝不想跟他說話。
“哎,別啊,你這個真是,我見你跟你女朋友說話都不是這樣的。”
阮渝看著他,問道:“怎麽回事。”
“你真不知道啊?您老人家快打開論壇看看,爆貼就是你女朋友接你的小視頻。”周醫生難過極了,覺得阮渝簡直是重色輕友,見女朋友說話就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跟其他人都是平平淡淡愛搭不理。
阮渝看完了這個帖子,周醫生在一旁說:“你可別生氣啊,姑娘們都是好奇,要是你不舒服了和和氣氣叫人刪掉就好了,雖然那姑娘有錯在先,但也別把人說哭了。”
阮渝不動聲色的關掉屏幕,淡聲說:“沒事兒。”
他自己都覺得震驚,對於這種事,他還挺高興的,甚至有一種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談戀愛一樣。
阮某完全忘了,之前他可是最討厭這種秀恩愛到人盡知的操作。
啪,一個莫須有的耳光似乎打到了阮渝的臉上。
周醫生有些震驚,很快緩色道:“你不介意啊?我還害怕你去找哪個姑娘。”
“上班吧。”阮渝催他走。
周醫生更加心痛了。
“為什麽你老是這樣對我!”
阮渝麵無表情:“因為你話多。”
“……”一把刀插進了周醫生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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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的特殊服務也就這麽一天,生日一過,阮渝就將家裏的事情全包了,下廚的事情也不讓她碰。
夏弦胸口憋屈:“我知道的,阮渝,是因為我做的實在太難吃了,你才會不讓我下廚。”
阮渝溫聲解釋道:“不是,是害怕你受傷。”
夏弦眼一亮,頓時被哄好了:“真的?”
“真的。”
夏弦站起來去去親阮渝一口:“愛你!”
阮渝無奈笑笑。
“對了。”夏弦突然想到什麽,又走回去跟阮渝說。
“嗯?”
“就上次我跟阿姨聊天,見到我在你的房間……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阮渝說:“那你說什麽了。”
“我說我們是住一起了但不是睡在一起。”夏弦回想起阮母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些尷尬,“但是她好像不信。”
阮渝笑笑:“沒關係。她退休以後就隻想著這些事了。”
阮渝一臉看淡世俗的樣子,讓夏弦歎道:“我感覺你可太難了。”
阮渝點頭,一臉你終於懂我的痛的表情。
夏弦心裏在想啊,如果她嫁到阮渝家了,那她日後生什麽病都不用愁了,一家子三個都是醫生,這也太爽了點。
想到這,夏弦笑嗬嗬地抱起香香去逗它。
這麽冷的天氣,香香都不敢再掉毛了,毛發舒服的很,家裏地暖熱乎著,這隻懶貓也蜷在窩裏眯著眼享受。
“香香,香香。”夏弦將極不情願的香香抱出來,放在懷裏,走到窗前,說:“香香你看外麵,又下雪了呢。”
夏弦專注於看外麵的雪景,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它後背,被暖氣熏的睡意朝天的香香直接在夏弦懷裏睡著了。
夏弦失笑:“這隻懶貓……”
趁著小雪時節,夏弦給工作室的女孩們放了兩天假,天氣越發冷了,第一次開工作室的暖氣的時候,三個女孩都高興極了,之前在地下室時,暖氣都不能裝,一到冬天隻能用愛發電。
不過放了假,阮渝還是需要上班的,夏弦變得無聊起來,有事沒事“香香香香”地喊。
但是……夏弦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宋佳佳這位損友。
她可是作者,工作時間自由。
“歪,衲衲,你在幹什麽啊?”夏弦人坐在沙發上,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我?”宋佳佳怒氣衝天,“我在找法子把我自己糊牆上!”
夏弦差點沒被嗆到,“什……什麽?”
她突然間想起之前宋佳佳說過的“金句”:【我宋姥姥要是喜歡上他,我將自己糊在牆上!】
“哈哈哈……”夏弦笑得渾身發抖,“要不要我過去幫你?”
宋佳佳很是沮喪,“你說我為什麽就……?”
“你不是說你會喜歡他的嗎?”夏弦立刻就像跟阮渝炫耀,自己的直覺還是超級準的。
宋佳佳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陷進去了,“我敲肯定是那個男人太會撩了,媽的……”
夏弦憋著笑:“我還沒見過他長什麽樣呢。”
“就一雙桃花眼……就挺好看的唄。”宋佳佳越說越小聲。
“哦?”夏弦怪腔怪調。
“啊啊啊氣死我了!那個小崽子!”宋佳佳煩躁的在**扔枕頭。
夏弦奇怪:“喜歡就喜歡上唄,這麽生氣幹什麽。”
“你不懂!”宋佳佳吼道,就被自己打臉的感覺很不爽,“你是不會懂的!”
特別是那個男人眯著個桃花眼,站在她麵前,慵懶地說:“喜不喜歡我,先試試唄。”
宋佳佳義正言辭地拒絕。
後來就喜歡上了……
她甚至又想到了當時桃花眼站在車旁,掀起他的眼簾,一臉玩味地看她,打趣道:“不是說拒絕嗎。還不是喜歡上了?”
“啊啊啊啊!”宋佳佳咆哮,這是什麽孽緣。
門口被人敲門,男人一臉捧著杯檸檬水,一臉鎮定地說:“你在裏麵嚎什麽?”
“滾!”宋佳佳臉紅心跳,一個枕頭朝門口扔去。
桃花眼淡定地喝一口檸檬水,繼續說道:“喜歡就喜歡上唄,正好啊,我也喜歡你。”
夏弦耳尖地聽見男人的聲音,哦哦哦了好幾聲,最後嘴角都繃不直,說道:“看來你還有事要解決,爸爸我就不打擾你了。”
“……”宋佳佳看著電話被掛了以後,又扔了被子到門口,紅著臉說:“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