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沅芳殿的事情過後,張萌也懶得再去了,自己終究還是不習慣這古代的皇宮生活,鉤心鬥角實在是非自己的特長所在,與其這樣痛苦,到不如自己給死人畫幾張妝去,就是不知道皇宮有沒有這樣的職業,如果有的話,自己到寧願做個自由的入斂師,而非受人排擠,無辜受傷的什麽狗屁才人。

虧他們也能想得出花樣來,又是才人,美人,淑女,貴人,還有什麽呢?真是怕這些女人沒事可做,故意的分了三六九等好讓她們時常的打鬧,時常的演戲,好讓皇上趙奉在後宮的時候不寂寞,不孤獨。

正想著,突然大內總管宋公公跑了進來,張萌見了,慌忙起身迎道,“大內總管宋公公來了,不知道有何事讓大內總管宋公公親自來一躺。”

大內總管宋公公本名叫大內總管宋如海,是先皇在時的太監中管,皇上趙奉順利即位,這太監主管自然傳了下來,所以如今越發的猖狂沒有管製了。

“老奴來不為別的,隻為皇上趙奉前些日子提了姑娘幾次,眉眼上啊,全是那種欣賞的笑意,所以老奴才來,想給張才人報喜來了,姑摸著,才人的好日子是快要來臨了,這苦日子到頭了,所以奴才想來討個賞……”大內總管宋如海在後宮專做此事,一來斂銀,二來也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皇上趙奉喜歡的人他就會多多的奉承討好,可謂是如魚得水呀。

張萌見此,心裏苦笑,但還是招呼了白秀兒,“白秀兒,看看我進這花鈴宮的時候,還有些什麽值錢的東西,給大內總管宋公公拿兩件來。”

白秀兒有些局促地走了過來,說,“主子,進宮聽時候送的兩封銀子早用完了,剩餘的布匹大內總管宋公公怕也不會想要,這……”

大內總管宋如海的臉上有些難看,但還是掩飾在那深深的皺紋之中,他那雙犀利如獵狗一般的眼睛盯著張萌,仿佛是要刻意看著張萌用什麽東西給他。

張萌想了想,毫不猶豫從耳朵上卸下了那兩隻耳環,說,“張萌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感謝公公的,這兩隻耳環雖然不算貴重隻物,到也值幾兩銀子,公公拿著打酒喝去。張萌在這裏謝謝公公的好心提點,今後若有出頭之日,定當厚報。”

大內總管宋如海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兩隻耳環,卻沒有伸出手來拿,隻尖著嗓子說,“既然才人沒有合適的東西相送,那老奴也不能要才人的耳環不是,那可是女人家的東西,戴著了好討皇上趙奉歡心。不過,才人的話奴才可是記下來,隻盼來日才人得了好,別忘記老奴曾經提點過娘娘。”

說完,抬著輕盈的步子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惡心的味道。

“主子,這種人為什麽還要對他這麽客氣,不過是皇上趙奉身邊的一條狗而已。”白秀兒生氣地叫,剛才看著主子取下耳環,自己心都要跳出來,那可是現在主子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若是送了大內總管宋公公,以後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了。

張萌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白秀兒,“你今天給我認認真真記好了,在這後宮,不要得罪人,更不要得罪小人。你得罪了他一次,他可能會在皇上趙奉麵前害你十次百次,所以你當下寧受委屈,也不可以罵他一句,就算他要你磕頭,你也磕了就是了。損失的不過隻是膝蓋挨地,可若是惹他不高興了,他會讓你頭都移位的,所以今天說的話,我希望你全能記住,來日我若不在宮中,你要切記這些。”

一聽張萌說哪天不在宮中,白秀兒驚異地問,“主子難道還要離開皇宮不成?要知道,一旦進宮,除非生老病死,否則不會有出宮的機會的,主子又沒有爹娘,連省親的機會都沒有,怎麽離開這裏?”

張萌卻笑而不答,其實這些日子,抬頭看著巴掌大的天空,張萌早就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她要自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說自己想說的話,而不是被困在這裏當別人的***隸。

也許終有一天,自己會找到機會的,縱使他城牆再高,禦林軍再多,都抵擋不住自己。所以曾經有一句話說,這世界最難管束的是人的思想,如果一旦一個人有了想逃跑的思想,那麽就是千軍萬馬都擋不住他。

這也正是每個成功的人所在的所謂的毅力,隻要下定了目標,就不再改變勇往直前,沒有什麽東西能擋住一個人真正想要的東西,縱使是死亡也不能。

白秀兒看到張萌出神地在想著什麽,也就不再言語,隻是心中悶悶不樂地想著今天黃雪玉給自己的一巴掌,疼的不是臉,是心。卻不料兩個人終究因為主子不和而變得不能再好下去了。

張萌正一個人想著,突然記起大內總管宋如海的話來,心裏一陣慌亂,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變得皇上趙奉的玩物不可了,有人想做,做不了,有的人不想做可是時時得防著。

“白秀兒,陪我去一下沅芳殿。”張萌說了,然後迅速地穿好衣服,照了一下鏡子,容顏還不算太憔悴,這些日子沒有了李嬌顏相伴,禦花園也懶得去,一個人看風景總覺得怪怪的,聽到張萌一說,白秀兒站起來問,“主子,上次……為什麽又要去那裏,我可不想聽黃雪玉責罵自己的主子,再說上次打了我的臉,我到現在還疼呢。”

張萌拉著白秀兒笑著說,“有道是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雖然現在李嬌顏得不了勢,但難免有一天人家騰雲而上,到時候咱還不得巴結著人家,所以與其將來求好,不如現在去道歉算了,省得將來日久天長,人家都不願意原諒了。”

白秀兒一臉為難地看著張萌,有些不願意去,張萌卻一心想要讓李嬌顏在皇上趙奉麵前得寵,所以必須得去和她商量一件事情,或許,她不會答應,但是如果她答應了就是救了自己又救了她。

拉起白秀兒一起往沅芳殿走去,走到半路,看到黃雪玉正挽著李嬌顏剛剛從禦花園回來,臉上的氣色紅潤,顯然這些日子比自己過的可是好多了。

看到張萌,也不停下,隻是從張萌身邊匆匆而過,帶來的香風讓張萌不禁的蹙鼻子,什麽時候李嬌顏開始用這樣濃鬱的香熏了,要知道,越是別人用過的東西,越是不新鮮了,她怎麽就不明白呢。

“李嬌顏……我有話想對你說。”張萌看到李嬌顏走遠,慌忙攔下說道。

李嬌顏立住了足,折回身子來看著白秀兒,冷笑說,“不是又是說我沒有給你行禮吧,行也可以,不過日後你給我行禮的日子有的是,到時候可別怪無沒有給你留情麵。”

張萌聽到李嬌顏還在跟自己賭氣,心想自己可真是得罪了她了,隻好陪笑說,“妹妹,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怪你不行禮,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都好長時間我們姐妹們都沒有在一起坐坐了,今天正好遇著了不如去我那裏好好坐坐吧。”

黃雪玉瞧了一眼,拉了拉李嬌顏說,“主子,我們還是回宮吧,明淑妃娘娘送的這件東西還是放下來合適,帶在身上萬一碎了可不好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件金燦燦的香熏爐子來,看起來像是金子做的,十分小巧,每一處的鏤空都恰好好處,而還未放到麵前就聞到了爐裏那種濃鬱的香味。

李嬌顏故意的笑著說,“你看,我都忘記了,明淑妃娘娘都說了,這東西怕磕,我們還是回沅芳殿吧,那個,張才人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回宮裏先把這個寶貝放下,否則打爛了我可是無法向明淑妃娘娘交待。”

張萌知道,李嬌顏這是在故意的向她說明淑妃娘娘送了她一件貴重的東西,讓她生氣嫉妒,可是張萌對那東西並不敢興趣,若是在現代說不定會流出口水來,可是現在又帶不回去,充其量在宮中,那東西也就是一件漂亮的藝術品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