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瞪著眼睛,看著皇上趙奉凶巴巴地,喊著地上兩個太監說,”皇上都說了叫大內總管宋如海過來,你們還趴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

兩個太監巴不得離開,皇上趙奉真生氣了,要個人命如撚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聽到張萌喊著話慌忙站起身就跑,看到兩人走遠了,張萌才看著皇上趙奉瞪了一眼,“凶什麽凶,是你要來的,是你要喝酒的,是你自己喝酒的,關我什麽事?昨天我也喝多了,到現在還難受,我該去怪誰,怪那些酒嗎?”

幾句話問的皇上趙奉目瞪口呆,誰敢對一個皇上趙奉這樣說話,於是伸出指頭來指著張萌,“你……”

張萌伸過臉去,典型地遞給你由你打的樣子,“我,我怎麽了,我隻是實話實說,作為皇上趙奉,為什麽就不能醉了,為什麽就不能誤早朝了。皇上趙奉也是人啊,也有生病也有睡過頭也有想放假休息的時候,憑什麽大臣個個都能請病假休息,都能婚喪嫁娶不來上朝,都能因為出了遠門回不來不上早朝,皇上趙奉就得日日守著早朝天天得上啊?”

這些問題,又讓皇上趙奉愣了一刻,無話可答,是啊,為什麽啊?

張萌將聲音放得溫柔起來,可不得溫柔,昨天自己都把這對策想了幾十次了才敢睡的,想不好今天一早就要掉腦袋的,所以先硬後軟,是給皇上趙奉台階子下,下好了自己無罪有功,下不好自己不死也得受活罪。

“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是明君,是百姓的好皇上趙奉,當然是想做一個完美的人,想要讓百姓說皇上趙奉是一個神仙,是龍子,可以不疲不倦管理天下,管理百姓,可是皇上趙奉是不是常常感覺累啊,就算不生病有時候也覺得哪裏不對勁,總想四處走走休息休息啊。皇上趙奉知道不知道,長此以往不讓自己的身體好好放鬆休息一下,身體會吃不消的。”張萌說的有板有眼,比那些太醫還說的有道理,並且表情十分嚴肅,讓皇上趙奉都沒有反駁的機會。

看到皇上趙奉聽進去了,張萌又走過去又倒一杯西湖龍井茶水放到皇上趙奉的手中,蹲下地來,十分溫和的捏著皇上趙奉的肩膀,一邊柔柔地說,“昨天的事情是臣妾不對,可是看到皇上趙奉這樣累,一早的時候是臣妾作了主意不讓叫醒皇上趙奉的,我想,他們都怕皇上趙奉生氣,怕皇上趙奉罵,所以不敢管著皇上趙奉,任由皇上趙奉要強著。可是誰能知道,皇上趙奉也希望有人關心,有人管著自己,有人真心為皇上趙奉的身體著想,哪怕是挨罵也要繼續這樣做呢?”

聽完張萌的話,皇上趙奉徹底被說服了,這不也是自己心中所想嗎?有時候累的筋疲力盡,可是那些太醫不過是幾句敷衍,說什麽皇上趙奉要注意龍體啊,要按時休息啊,可是真正到自己不吃藥不休息,不注意的時候也沒人敢站出來提個醒,充其量也就是大內總管宋如海在時間晚的時候提醒說讓自己早些睡,可是誰又知道他是在想什麽呢?

他給那些後宮嬪妃搭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自己是事情太多懶得跟他較真,反正都是自己的嬪妃,和哪個親哪個近都是一樣的,由大內總管宋如海安排,到省得自己偏袒了這個,愛護了那個讓眾人說是不公平。

可是果真如張萌所說,這些年來,敢對自己說真心話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就剛才那番話,自己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麽讓自己心中澎湃的話了,看一眼張萌,見她眼中滾動著一種真誠,皇上趙奉默默低頭看著手中的西湖龍井茶杯,綠西湖龍井茶輕綻,有如片片花瓣舒展開來,那樣美。

“皇上,奴才該死,今早沒有叫醒您。”大內總管宋如海聽得兩個小太監急著喊自己去,慌忙放下手中的正在點清的銀票就往這邊跑來,邊跑頭上邊滲著汗珠子,本以為皇上趙奉還要睡一會呢,卻不料在這會子醒了。

皇上趙奉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大內總管宋如海,陰鶩地聲音讓大內總管宋如海立馬起了雞皮疙瘩,“大內總管宋如海,你告訴朕,你做什麽去了?”

大內總管宋如海有些惶恐,伏在地上說,“老奴,老奴一早去早朝通知了那些大臣們不上早朝,卻不料大臣們擔憂皇上趙奉的龍體,多問了幾句,奴才在那裏細心解答,待他們離開的時候,奴才又回宮裏將折子重新整理了一次,想讓皇上趙奉一會批閱的時候看著方便,所以就來晚了。”

其實昨晚上皇上趙奉一離開,那裏的折子就有太監收拾好了,這是大內總管宋如海早就實行的規矩,隻不過皇上趙奉不知道罷了,以為那些都是大內總管宋如海在自己休息之後又進行整理的,所以這些年來皇上趙奉都十分滿意大內總管宋如海的所作所為。

聽到大內總管宋如海這樣,張萌看著皇上趙奉,笑著說,”皇上,是臣妾不讓大內總管宋公公一早叫您起來的,要怪,您就怪我吧,大內總管宋公公一把年紀了,您還是讓他起來吧。”

大內總管宋如海趴在地上,有些奇怪張萌為自己說好話,但是未加思考的時間,就聞得皇上趙奉說,“起來吧,以後別再犯這樣的錯,你是朕的總管,有些事情就得由你親手安排,你把這兩個小太監扔這裏,自己卻跑去傳話這算怎麽回事?今天朕就不再生氣了,張才人說的對,有時候朕確實也該休息休息,再這樣下去,朕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聽到皇上趙奉這樣說,大內總管宋如海不得不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張萌,這個女子雖然不似那般貌若天仙,可是眼睛之中自然有一種瑰麗之色,那是聰慧之光,讓別人女子相比起來就黯然失色,大內總管宋如海不由地心裏暗想,這下,後宮要有好戲看了。

花鈴宮中一片祥和,張萌與皇上趙奉下起了棋,午膳到的時候,兩人仍然玩的意猶未盡。皇上趙奉突然抬起眼睛看著張萌說,“朕封你為華妃怎麽樣?灼灼其華的意思,你的樣子與行為總讓朕有些驚豔的感覺,耳目一新,總之是讓朕突然間眼前一亮,像是見了什麽以前未見的東西一樣。”

張萌聽了,心裏咯噔一下,雖然明明知道自己不該與他這樣的熱乎,可是為了開脫昨晚的罪名,保自己的性命,隻好繼續和皇上趙奉這樣下去,卻不知道又帶來了新的麻煩。

“皇上,人家可不是什麽東西,人家可是一個好姑娘呢。隻是皇上趙奉也要為人家考慮一下啊,來到皇宮中無親無故的,皇上趙奉想啊,這些秀女們還未加封呢,張萌就是才人了,現在若是再將張萌封為華妃,不知道要樹敵多少。今後皇上趙奉寵著張萌還好,若是哪一天政務一忙,將張萌忘記在這後宮之中,張萌要受多少人的冷眼和唾棄呀,所以張萌希望皇上趙奉能收回成命,等時機成熟我身然會跪請皇上趙奉加封,到時候皇上趙奉隻需記著今天答應人家的話就是了。”張萌發著嗲,連自己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卻不料皇上趙奉卻是受用的很。

這時候大內總管宋如海帶著禦膳房的人來了,端著大大小小的西湖龍井茶盤,將那些菜肴一一都放進了張萌的花鈴宮之中,看到玉壺,張萌慌忙叫說,“今天可不能喝了,一來傷皇上趙奉的身子,二來明天的早朝可是不能再誤了,要是再誤,張萌的腦袋可是真要換個地方了。”

聽到張萌這般誇張的樣子,皇上趙奉與大內總管宋如海都嗬嗬笑了,皇上趙奉指著張萌說,“你這丫頭,可真是太壞了,竟然還將朕的話當作是擋箭牌。”

張萌暗暗笑了一下,一旁的白秀兒一直在暗中侍奉,也不多說話,這會子有皇上趙奉的人在更是不敢靠前來,張萌想起自己曾說的話,是啊,與其自己將這好處讓給別人,到不如就讓給白秀兒。

“皇上,今兒張萌到是有個新奇主意。”說著向著白秀兒招了招手,白秀兒見了慌忙跑了過來問,“主子有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