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謙卑,麵對所有的一切。
日子過得寧靜,再沒有上學期的繁多人際交往,每一天小屋、教室、圖書館、咖啡店之間變換,清晨的路是小河邊上的幽靜,中午的路是大太陽下平靜的熱烈,傍晚的路是夕陽斜暈中的悠遠,黑夜的路是月光輝映路燈光的清白,沈星遙的發呆不停止,一個人的世界自由寧靜。
Capter1嘀嘟~姐,我想你。季晨的短信竟然又來,沈星遙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以為說出了絕情話,所有就都結束了。
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沈星遙一度覺得季晨就沒臉沒皮一小子,但他如今真正可以做到沒有了任何音信,大概是個人都有自尊,這樣一次次反複過後,他也該對沈星遙冷漠了。
這樣很好,沈星遙這種人自私,你不出現,他也想不到你,那些能讓她想起來的人一定對她有重大意義。
Capter2
“陳瑛,季晨他又發來短信,你看。”
“這人有病吧,怎麽這麽樣?”
“我也真的不知道,他腦子是什麽做的?你說,一般人被我那樣對,是不是肯定一輩子反目成仇了?”
“人都有個自尊,他對你連自尊都不顧了,我看他可能真的對你很認真吧。不然,你考慮考慮。”
“你說什麽呀,我對他半點那個意思都沒有,你又知道我喜歡哪樣的人,他半點沾不到邊啊,再說了,你不是都知道的嗎?他又沒說喜歡我,他就一直說要我做他姐姐,但你看他做的這些事,我怎麽做他姐姐,我倒是真心想過做他姐姐,畢竟我對學生都是那樣做的。”
“不知道了,”
“我就不回他短信了,行不?”
“你自己看著辦吧。”capter3
叮鈴鈴……叮鈴鈴……
季晨的來電,沈星遙猶豫著要不要接聽。
“喂。”
“喂,姐,你最近怎麽樣?”
“很好,謝謝關心,我馬上去上班,不和你多說了,就掛了。”
“姐,”……
Capter4
“陳瑛,季晨他又打電話給我了。”
“你上回有沒有回他短信?”
“沒有。”
“這人對你夠認真的。”
“我把他號碼拉黑吧,這樣我就不用知道他的任何音信了。”
“你自己想好吧,也可以考慮考慮啊?”
“我對他真沒有那個意思,半點沒有,我才不會姐弟戀,再說了當初不是他非要死皮賴臉,這樣的弟弟我也不會認,是看他可能一片真誠的份上。”
Capter5
坐在窗前想了很久,沈星遙拿過手機,找到季晨號碼,拉黑了。
不管和季晨的相處中是誰導致了關係的僵裂,沈星遙的心裏始終有著一份愧疚之意,自己答應的事情總是沒有兌現,自己怎麽可以也這麽可惡,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奇妙,所有的來來去去就像一個輪回,曾經沈星遙為著那個人對自己不經心的答應,天空中一次次落起雨,而現在的自己怎麽可以跟他學,還是從一開始就是那個人說的那句“我們真的很像”?
但是,她心裏又很明確地覺得自己做了對的選擇,那些事情做起來太曖昧,而曖昧是一件傷人傷己的事兒。
那為什麽當初還要答應?當時的情境之下,話說到了那個關口上,你是無法回絕的,不然就當麵給人一耳光的感覺,為了當時的不尷尬卻招致事後的難做人。
沈星遙這樣想著自己的心聲,不禁就想到他為什麽也失諾?難道也是這個樣子,那也就是說他也根本不喜歡沈星遙?
越想越不能想下去,他當真也許隻是把沈星遙當個小孩子,沒有喜歡。
Capter6和何琳一起食堂吃飯,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麽小。哈哈哈,兩姑娘正說得笑得不亦樂乎,和風徐徐。
“姐,”這聲音那麽熟悉,季晨臉上的笑臉一如往舊。
沈星遙一直覺得好的關係是不管經過怎樣的風雨變遷,再次相逢還是舊時光中相互微笑的摸樣。這一刻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沈星遙的心裏泛起一種酸楚,她也在覺得這個孩子或許其實是很單純的,並不是她想象中的花花公子一個。他正在和一個姑娘打情罵俏,大概是她女朋友吧。
“嗯,好久不見了,我們去吃飯了,再見啊。”沈星遙笑著揮手。
心裏不管怎樣想,過去的就已經過去,決定好的事情就不許回頭。Capter7
叮鈴鈴……叮鈴鈴……“喂,”沈星遙慌亂中聽到手機在響,順手便接聽。
“嗯,喂,你誰呀?”這個聲音很熟悉,看一眼手機號碼,不是。
“喂?你打錯了啊?”
“你是誰呀?”
“我,沈星遙,你是誰?”明明這個聲音就是那個聲音。
“喔,姐啊,我怎麽打給你了呢,我給同學打得。”
“哦,你打錯了,再說你用的這個不是你自己的號碼。”
“喔,姐,你最近怎麽樣?”
“好,我馬上要忙去了,就掛了。”
“姐,”沈星遙自己也不清楚了她心裏的季晨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越來越懷疑或許他也是真誠的,並不是自己一棒子打死的濫情至極。但她又確確實實判定出季晨玩弄了潘潔的感情,最初萌生疏遠他們的想法也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夾在他們兩個之間難做人。
潘潔是個挺善良的女孩子,對他可以說好的沒得挑,既溫柔又會照顧人,沈星遙看出她是喜歡著季晨。每一次自己對季晨不予回複就接著來了潘潔的短信或電話,這種感覺她一點也不適應,一點都不喜歡,這像是怎麽回事?
總覺得那另一頭的那個女孩心裏一定很難過。
大家這樣究竟是在幹什麽?有意思嗎?確確實實,沈星遙最初想過三個好朋友一起親密無間地走過大學,那樣的歲月該多純真美好,或許每一個人都曾經這樣懷著最初美麗的願景,結果走著走著就變了味兒。陳瑛每回都笑著調侃:“你說你和他們兩個走在一起是怎麽回事?你當電燈泡啊?還是做小三啊?”
“我又不想和他們一起的,他們非要拉著我,季晨打我不去,然後就潘潔打來,我怎麽辦?”
“沈星遙啊,我說你上輩子犯了什麽孽,怪事兒一出一出的。”
沈星遙哪一次不是把自覺把自己當180瓦的大燈泡夾在他們中間,三個人走一起,她走自己的,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不都很配合了嗎?潘潔隻是說她把季晨拉黑了,沈星遙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變故,她看到季晨狀態裏對一個人道歉過,她大概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崩裂。及至以後,她也沒有敢問問潘潔事情的詳細始末。
青春啊青春,它就是一團解不開的亂麻,每個人都在跌跌撞撞,找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任憑歲月侵襲,心裏的陽光一點點晦暗下去,最後留下自己的落寞角落,獨自傷懷。偶爾,沈星遙也憂傷與季晨、潘潔走到這一步,覺得自己多慮了,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發生過,那僅僅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季晨怎麽對潘潔與怎麽對自己是兩種態度,她不必多想什麽。
偏恰恰這個世界上的沈星遙不多想那就是出了問題,強迫症患者不隻是對於生活有強迫傾向,對於情感也如此,她怎麽想都覺得是自己橫插在他們兩個中間,她還是遠離他們的為好。這種情緒一牢固就是不可以再理會季晨,做回互無幹擾的陌生人。認真想想,隻這段關係實在很滑稽,兩個女孩因為一個男孩認識,最後這個男孩被踢出局,誰都不再理睬他,而兩個女孩卻成了要好朋友。然而那些回憶中三個人在一起的場景不也都很和諧很溫馨嗎?怎麽走著走著就散了風景。
或許每個人的青春的確是躁動不安著,看著故事中的青春,每個人都期待自己也同樣有故事裏的人生,卻忘了一點,故事裏的人是不自覺經曆故事的發生,而我們卻是一門心思地追求著故事,所以也許一開始的友好純真就都是假象,我們隻是在三個人的陪伴中每個人都找到了一個類似故事裏角色的定位,感覺自己很偶像劇情化。
換言之,一切的發生對於每個人的虛榮心都很受用。
青春該是個有故事的季節,在青春年歲情感幻想的世界裏,悲情暗戀、花團錦簇、招蜂引蝶、趾高氣昂、不管是哪一種景象,總也還覺得自己是在感情世界裏存在著,不枉了青春。每個人迷醉於其中的間斷並不在乎自己是笑著還是哭著,而一旦跳出來這一種*癮,人就清醒了。
所以,潘潔抽身而退,沈星遙抽身而退,隻留一個季晨還在迷戀那種氛圍,誰都不知道他是入戲太深—不瘋魔不成活,還是地地道道一個癩子,這隻有他自己清楚。不管想到哪一處,沈星遙對於季晨其實都是對不起,她又憑了什麽就可以把他歸為哪一樣的人,但這是她以為的必須,天下最可笑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