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沈星遙做錯了-太傻。
她卻驕傲著自己的選擇與堅持,她覺得自己和這幫孩子在某一方麵很相像。常常不知道自己前言不搭後語的天馬行空不是可以被別人輕易就理解的,所以就會有了誤會出現吧,為此和老井大哥陷入不可開交的爭鋒中。
質疑沈星遙成為一個好老師的水平,他憑什麽對別人輕易就下定義,最讓星遙不喜歡人群中的一點。別人做的很多事情,星遙也會很不高興,但不喜歡直接評斷,更不會去說什麽,靜悄悄想也許自己多想了,靜悄悄承擔自己委屈的眼淚。
那你們為什麽要這樣,說話會這麽傷人,難道不知道人心都是脆弱的嗎?
沈星遙也生氣了,一直把他不和別人一樣看待,憤憤然責備老井大哥竟如此膚淺。他的世界或許依然注目於功成名就,才淺薄了沈星遙的驕傲。仔細想了想才知道他的歪解有多麽偏,大概他世界中名利心太重吧。
他根本不會理解屬於沈星遙的驕傲和他所想到完完全全不是一回事。不在現場的人能不能不要妄加評斷別人?
當然,沈星遙也偏激了。別人根本不在她的所處裏又怎麽會明白她所意,她不該生氣,肚量未免太小了,過了那個勁兒,不和任何人生氣,犯不著就不繼續想了。
星期天參加婚宴場的兼職,在本市一家星級酒店,燈光華麗,金碧輝煌,同行中有很多自己的同學。
婚禮現場統統布置得浪漫唯美,背景音樂溫馨寧謐,角落裏的沈星遙環抱雙臂,她在想什麽,為何原本的笑容突然凝塞?
他曾帶給沈星遙他出席的婚禮巧克力,多像小時候爸爸參加完朋友婚禮之後把糖帶回家,至今那盒子還躺在沈星遙的百寶箱裏,他難道隻是以看一個小女兒的眼睛看著她?
他是本地人,他說不可能,他是大人,他會有自己的新嫁娘。愛上一個人八成會在惶恐心境中圍繞這個人幻想出一係列於自己危險的狀態。所幸,沒戴眼鏡的沈星遙沒在婚禮中聽到過同他名字一樣的新郎官名字。
每一場婚禮出現的賓客大約都近千,作為本地人的他會不會也偶然出現在這個場合?沈星遙已經不再帶眼鏡,從他的離開,她開始這樣的逃避方式,她不知道偶然遇到的話自己怎麽去麵對?她不知道偶然遇到的話他願不願意向沒戴眼鏡的自己打個招呼?她隻是在朦朧的視線中一次次看到像他的身影,欣喜、害怕交雜在一起的心情,躲到背處努力睜大眼睛看看又逃開。
來來往往中,是否真的曾有過一次他的身影在沈星遙麵前晃過?
台上有情人終成眷屬,沈星遙的眼淚打轉,旁邊同學沒有人能看到。她向來堅強的個性,誰能在意到她此時兩行熱淚掛在臉上。
被菜汁不小心潑到了衣服,一股難聞的味道,她直接返身走進洗手間,衣服褪下用冷水洗了,死命擠幹水分,在吹手機上匆匆烘一下,再穿回到身上,自己的衣服和大家的顯然不一樣,帶著水,格外鮮亮點。
“天!你這衣服怎麽了?”有同學吃驚地問。
“哦,剛剛被菜弄髒了,去洗了下。”
“你,怎麽?天,會感冒的,你也太不注意了,自己身體不心疼啊?”
“沒事的,過會兒走走路就幹了。”
“你還是個女孩子啊?”
“是啊,女孩子不也有很多種嘛,我就是這種了啊。”
另有同事們也瞪大了眼睛,他們臉上的吃驚明顯得雷同。
星遙笑了,手擺著:“不會的,我身體好著呢,不用擔心的,倒謝謝你們了。”
上回和陳瑛一起去打水,也差不多這個樣子。沈星遙老是冒冒失失的,一個不小心,滾燙的水潑在手背上,沒有立即抽回手,在那兒定了一會兒,沒有一點聲響,不說什麽。
“你傻啊?有病啊?那麽燙的水不可以小心一點啊?你不疼啊,一聲也不吭。”紮馬尾辮的陳瑛眼睛理解翻了上去看星遙,拿過她的手來仔細看看有沒有傷到?
沈星遙卻笑笑,拉過她:“沒事的,我這手皮厚,早都練出來了,真沒事的”
沈星遙是這樣,看著很心細的一姑娘,實則很粗心。自己一人在家切菜時,刀鋒的刃入了手上的肉,血滲了出來,慢慢放下手中的刀,靜靜看著血湧出來,靜靜等血流停下來,有時候還會驚歎道:“這次怎麽這麽多的血?”
麵對各種狀況習慣了安靜一下,笑笑,沒有什麽的,習慣了。這個馬虎蟲總是心不在焉,左磕右碰。麵對生活中具體實際不佳的狀況總是不哭,好像真得不疼,也就不疼了。
遇到他之後,每一次發生狀況都會想像如果他就在自己身邊,那會怎樣一種情況?他會不會不放心這個小馬虎,他會不會也來個狠狠批評?愛情,她給了你無限幻想的幸福有多甜蜜,就給你生活無情空曠的現實要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