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世界變得沉重,因為隨著長大我們背叛了童年的天真.小時候,每一個人在那個天堂裏遊玩嬉戲,雖然無意識,幸福快樂卻真真實實存在過。

追隨成長步伐,人們總在爭吵、誇耀,記恨中距離天堂越來越遠。

50而知天命,散手人寰之際很多人明白過來-這個世界上我們其實不必擁有的很多。

真正該去擁抱的卻被這些表麵的浮華掩蓋住了。

從老莊到蘇軾,中國的精神內裏"天人合一"道出了天堂所在.儒家的出現也因欲解救大眾於教化。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孔子的個人精神也趨向天人合一。人不過是造物主的兒子,該投入到大自然母親的懷抱。

對於人類困境,活著的人多多少少會有思考,勇士會想要解救。當想到“死”,活著才開始上路,我為什麽活著?我要怎麽活著?有關這事,想得人們苦不堪言,有的人瘋狂了,有的人死亡了,有的人麻木了。

大眾多得是一種卡拉馬佐夫式“我隻30歲前保持一種姿態,但我還是要活著”走入遺忘壓抑的一條路。酒色沉溺的不過是表象,推杯換盞間臉孔上的笑容真實嗎?落馬的一個個官員,他們享受的生活能給他們什麽?再得權勢,比不過曆史中的皇帝一手遮天吧,又有幾個皇帝舒坦地說過一句“活得很幸福”?

內心潛在的原始追問始終在。這你就明白老卡拉馬佐夫為什麽也會看出並且愛上天使,他們卻錯失了一條更好的路,活在天堂。

那一部分勇士欲意解救人類苦難,擇道不同,方向一致。也許,孔子不相信群眾智慧才會選擇一條教化道路,為了表象的大同以禮化規之,類似於西方基督教的祈禱懺悔。

我們人類究竟是否可以天賦一致地自覺走上真理。人究竟是不是一定要以三六九等論分?

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千真萬確萬事對立統一。老莊哲學,你可以說他們相信每個人可以自悟自入天堂。你也可以說他們對群眾徹底否定,連拉一把的力氣也不屑,堅守自己就夠了。

可這一切也不過是後人的揣測。

隻有經曆沉思過後才明白,這世界上你能夠真正認識的也不過是自己而已,多數人連自己也無緣認識。

傳說中的愛情是自己對自己的完整。如果你也恰巧聽到過那個典故就知道我所言。

卡拉馬佐夫式的自我混沌中,沉醉得似乎很忘情,潛意識的悲痛卻隱隱作祟。

活著便是天堂,人類走到和諧的那一天,也就指望人人都明白了天堂所在。那時間,我們不再自閉,不必自我中心,我們真的以一種平等的兄弟姐妹情懷共同享受在天堂的芬芳中。

如果一定要說,真正讓我們最欣慰的應該是這世界壓根就沒有解救,沒有聖人,沒有比較這類辭藻,雖然現實一如既往如此措詞。

也許,我們應該等待,等待每個人明白了“活著便是天堂”真正的內涵。

也許,我們都太軟弱,沒有勇氣或者沒有力量去成為真正的英雄。

曆史直到今天沒有出現過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新氣候。

沈星遙的糾結又到底有什麽意義?因為內心的譴責從而很認真施教於小舟,隻是這孩子成績一塌糊塗的糟糕,到底腦子反應的太慢,還是早之前的基礎知識儲備太少。不想也不願猜測這孩子或許果然對於學習先天不足。往往一個很簡單的思維過程總要講十幾遍,要命的在於之後他還會忘記。

很久的一段時間裏,她會一直很溫柔,當耐心累積到一定程度,她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麽沒有人願意教這個孩子。為什麽別的老師會對他火冒三丈?事實上她也會實在有壓不住火氣的時候了,大聲叫嚷,開始對小舟生氣,聲音變高調。

“這個不是講了好多回了,每次問你,你不是都懂了嗎?”

不回話。

“到底會不會?”

不回話。

這孩子強起來,真讓人抓狂,一言不發,呆呆的樣子,看在眼裏誰不心裏添堵。

“孫小舟,老師昨天不是講過又一遍,你慢慢回憶下,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倒真是沉默是金的節奏,沈星遙這邊一點點壓下去怨怒:我不生氣,不生氣,不和小孩子生氣。

氣氛開始僵持,沒有一句言語在師生間進行,小舟繼續兩眼不眨一下地趴在書桌上,沈星遙別開臉單手撐腮,眼睛望向窗外,心裏飄過委屈:憑什麽你們一個個都可以耍脾氣,你們一個個都是大爺,你們苦嗎?我不苦?

起碼,你們有人在前麵抵擋傷害。

一聲隔壁的聲響劃破這邊屋子裏的安靜,房間裏還有別的人?會是誰?

孫小舟家一般隻有師生兩個在樓上學習,爺爺、奶奶都在門口的小房子裏,樓房裏白天可以開空調,他們底下從來不開。孫爸爸每天早出晚歸,還沒有正式打過照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