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淩 老男人的悲傷和滄桑

回到台裏,張依然心裏有事,開編前會的時候被牛鞭點名言,竟然語無倫次,破天荒地被牛鞭批評了,錯誤是心不在焉,讓平日裏看不慣然哥做派的丫頭們竊笑不已。

開完會,張依然回自己的角落裏埋頭整理晚上錄製節目要用的資料,心思卻在想,晚上真要堵住了範大偉,怎麽才能迫使他去為黃欣找人說情,動之以情,不行,張依然搖搖頭,男人在提上褲子之後就絕情了;曉之以理,不行,張依然還是搖頭,男人不要臉了根本不講理。

恍惚間,一隻手在撫弄頭,癢癢的難受,肯定又是新來的小記者倪妮,這丫頭如穿花蝴蝶,喜歡將八卦消息從一個格擋傳到另一個格擋,尤其是願意盯著張依然,因為她的上司記者部一位離異不久的女主任對牛鞭落花有意,牛鞭對女主任流水無情,女主任以為自己秋天的菠菜送不到位,最大的障礙就是張依然,卻忽視了自己那一張牛鞭私下多次厭惡過的茄子臉,倪妮受命經常來與張依然親熱,順便替她的上司監督張依然與牛鞭的一舉一動。

張依然再次搖搖頭,斥責道,倪妮,別鬧,沒看然哥忙著呢。

“搞得像真的似的,依然。”一聲親熱的問候,嚇得聚精會神的張依然毛骨悚然。

為什麽?因為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毫無疑問,頭上的那隻手,肯定也是雄性動物的爪子,更為可怕的是,這隻雄性動物是牛鞭。

張依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又往後退了一點,抬手撫平了頭:“嗬嗬,是牛總啊,對不起,我還以為是倪妮……”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叫他牛鞭,甚至不能喊牛總編,犯忌諱,所以公開場合台裏都以牛總稱之。

牛鞭寬宏大量地一揮手,“哈哈,多大事啊?沒事,我和你開玩笑呢。工作,就要有你這種投入精神,沒有思想上的投入,哪裏有吸引眼球的創意,啊對啊?”

沒事?你撫弄我的頭恐怕比我工作還投入。

張依然這時候就非常痛恨跟朱莉的風,換什麽清香型的洗水:“嗬嗬,那是那是。”

牛鞭臉上的笑就比張依然真誠得多:“還沒忙完呢?”

“嗯……噢,我在整理資料,馬上就完。”

“哦?對了,打聽一下,上次救的那個女星,你跟她挺熟?”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你直接問就得了,還非得撫摩我的頭。“牛總,那是我的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牛鞭似笑非笑的臉色讓張依然很不自在,那意思分明在問,你怎麽還有這種朋友。“長得很有味道啊,還能聯係得上嗎?”

“怎麽了?”張依然提高警惕,保衛朱莉。

“哦,沒什麽,我想請她來台裏做個節目,八卦欄目缺一檔花絮。”牛鞭裝得盡可能的若無其事。

喜出望外“牛總,她姓朱,是小白文化公司的簽約藝人。”張依然歪著頭調笑道:“牛主編,有興趣的話,我幫你拉拉皮條,如何?”這倒是張依然的心裏話,在她看來,遭遇過柯一凡的朱莉,與牛鞭才是絕配。

可牛鞭不領情,他尷尬地笑道:“嘿嘿,然哥,那種品味就算了,別讓人家笑話我,守著你這麽個純潔如玉的小仙女,還要去招惹人見人上的女妖精。”目光終於從頭上轉移到身上,這是牛鞭慣用的伎倆,張依然的不快開始往上湧。

可沒等張依然說話,倪妮的娃娃臉擠進了兩人中間,雙眼放射寒光:“牛主編、然哥,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牛鞭仰望著天花板不說話,張依然垂下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臉上的表情比牛鞭的更無辜,我開心不能告訴你,牛鞭為什麽開心,你自己問他去。不過,如果告訴你牛鞭要找一個女星來做節目,估計你的上司又要嫉妒得兩眼冒火?

“牛總,我們主任讓我告訴你,下午有個重要的人士要來台裏,給你送資料過去,讓我看看你在哪?沒事了,牛主編,我和然哥先吃飯去了。”

牛鞭得到女主任的親切關懷卻臉色鐵青,剛才還靜如處子的張依然答應一聲,如脫兔一般躥了出去。

晚上做完節目,張依然在地下車庫又被牛鞭“無意”中撞見了。

在張依然按開遙控器的時候,牛鞭的腦袋從車邊冒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她:“然哥,好巧啊,晚上我請你宵夜,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牛總,為什麽?”

“上次的緋聞事件,聽說讓你在朋友麵前很沒麵子。”牛鞭明明是無事生非,但臉上的誠懇似乎不是裝的。

“好。”張依然答應著,又趕上了動態測評的關鍵時刻,多少的倪妮和女主任們都盼著能有機會和牛鞭單獨用餐,一是可以借機套親熱表忠心,二是可以讓大家看看我與牛鞭很鐵的說。

張依然提出就在雲頂咖啡館,這裏來往的熟人多,諒牛鞭也不能胡作非為。

陪領導宵夜是一件很累人的差事,不過,牛鞭極力降低自己的身份,幫張依然拉椅子布菜,照顧得無微不至,張依然呢,極盡奉承拍馬之能事,聽起來牛鞭很舒暢,但也明白這是上下級關係的對話,別有什麽不良的企圖。

可是,這頓宵夜吃著喝著,就生出點溫馨來了。

漫不經心地品嚐著百合安娜,牛鞭就直勾勾地看著花言巧語的張依然,看得她心裏直毛。

突然,牛鞭抓住張依然的手:“依然,我喜歡你。從看見你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天張依然知道會有這一橋段,隻沒想到牛鞭的狐狸尾巴這麽快就露出來了。

“牛總,你別跟我開玩笑。”張依然把手抽回來,故意摸摸燙的臉。

“我不騙你。”牛鞭直言不諱。“你來台裏第一天,你交簡曆的那一笑,就把我打動了。”真的嗎?張依然自己都不記得是否交過簡曆,更不記得是否衝牛鞭回眸一笑百媚生?

怪不得,怎麽一進台裏就上了欄目,張依然還以為自己多優秀呢,原來是人家設網等著金絲雀。

“是我把你要到我負責的這邊來的。”那個在台裏威風八麵的牛鞭居然還會向一個女下屬討好。

事實如此的話,然哥感激不盡,但也不能因此就投懷送抱啊。

“沒錯,我大了你十幾歲,離異過,但對你絕對是認真的。”繞不開的死結,張依然早晚要解開。想到這,張依然心裏就豁亮了,都可以趁著這機會,各說各的心思,把話挑明了。

“牛總,我有男朋友。”張依然心裏慌亂得像揣了一隻小兔子,四下看看,周圍的食客們埋頭苦幹,沒有誰關心這不太般配的男女對話。“他過幾天就要來臨江和我團聚了。”管他呢,不這麽說,打消不了老男人的幻想。

“依然,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牛鞭無比的沮喪。

“牛總,請原諒,什麽都可以勉強,就這感情不行。”張依然態度很堅決,這個時侯隻要一曖昧,牛鞭肯定要得寸進尺。

老男人的憂傷寫在臉上,顯得越的滄桑。

牛鞭竟然動了真感情,這是張依然始料不及的。

我他娘的容易嗎我?老婆帶著孩子跟別人跑了,台裏多少人幸災樂禍,還怪我生活作風不好?是的,我和女主任是有過故事,可那都是她貼上來的。你知道嗎,男人到了我這份上,拒絕一個溫暖的女人身體有多難?

張依然遞過一張紙巾,牛鞭接過去擦了擦鼻子,繼續說,是有大把的女人要投懷送抱,包括倪妮這樣的小丫頭,但我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想的還是你張依然

“牛總,別這樣,讓別人看見多不好。”張依然極力轉移視線。

“張依然,你說,我容易嗎我?”牛鞭很執著。

“不容易,牛總,我能理解。”別看牛鞭表麵上挺風光,平日裏在台裏幾乎說一不二,原來人在江湖飄,誰都挨過刀。

就是不能理解也得理解啊,他是領導,他能決定讓誰坐到某個欄目的位置上,能決定下個月獎金的鈔票多或少。

失態是暫時的,當牛鞭覺察出張依然的毫不動搖,很快恢複了領導的姿態,他去了趟洗手間,很有風度地問張依然是否吃好了,得到了肯定之後,揮手讓服務員買單走人。

出了雲頂咖啡館的門,牛鞭還想邀請張依然去護城河劃遊艇觀夜色,張依然說確實有事,改天。

兩人又走進了地下停車場,牛鞭神情黯然卻語氣堅決:“依然,讓我抱抱。”張依然以為他開玩笑,沒做聲,牛鞭以為她默認了,就伸出手來緊緊地摟住了張依然的腰,當牛鞭的手還想繼續往下摸索的時候,張依然用力掙紮出來,全然不顧牛鞭的氣惱,拉開車門,若無其事地整理好衣服和頭,扔下惱羞成怒的牛鞭,還不自覺地從車窗裏回眸一笑,急急忙忙地趕往小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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