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淩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金蟬脫殼
當方加文舉著第二天的《臨江晚報》時,社會要聞版上的一則新聞讓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涉嫌違紀,天價局長被雙規。”
雖然方加文早就覺得高副局長下台是必然的,但白紙黑字得到了證實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耳熱心跳,尤其是昨天晚上,臨江小白文化公司的白總請客,局長竟然把自己喊上了,這難道不是一種信號嗎?而且,吃完飯之後,還陪著局長一起去白總的文化休閑會所洗桑拿,這在以前,可是副局長之類的親信才有的待遇啊。
昨天夜裏,方加文之所以沒有耐心聽賈明鎏在電話裏多囉嗦,是因為他跟隨在局長身後,責無旁貸地溜須拍馬。
在舒服的溫泉池裏,流動的熱水癢癢地劃過皮膚,每一個毛孔都放鬆下來,方加文都在醞釀著如何把西山民工投訴的事辦好,以博取局長的歡心。閉目養神了大約十幾分鍾,方加文一睜眼,猛然現白總和局長不見了,他打了個冷戰慌慌張張地從池子裏爬出來,水花濺了旁邊人一臉,他陪著笑臉給怒氣衝衝的客人道歉,急匆匆地走到更衣處,有小弟過來用浴巾給他擦幹身上的水,方加文胡亂擦了把臉,從小弟手裏搶過睡衣穿好,正四處張望,有穿著西裝戴著耳麥的領班小夥子走過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微笑著道:“先生,您的兩位朋友剛上樓,全都安排好了,您請跟我來。”
穿過一條曲徑通幽的走廊,方加文被帶至一個裝飾豪華的包間,那個戴著耳麥的小夥子像鬼魂一樣突然消失了,而一個身穿低胸絲質長裙的靚女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笑語**漾:“先生您好,78號為您服務。”
方加文忐忑不安地趴在**享受著異性按摩,身體漸漸有了反應,他翻過身來,一把將女孩拉至胸前,正要撕扯她的衣服,不經意瞥見天花板上一個銀灰色花環狀的小物件正對著自己撅起的部位。不好,傳說中的針孔攝像頭?方加文一個激靈,猛地將女孩掀開,跳起來抓起睡衣就往身上套。
女孩很委屈,膽怯地望著他:“先生,您怎麽了?”
方加文也不說話,胡亂套好睡衣就逃似地衝出去,回到更衣室換好衣服仍然驚魂未定,腦子裏一直在想:“我剛才扒完了小丫頭的衣服嗎?她是不是遮住了我的臉?我的那個部位是不是正好對著攝像頭?明天會不會自己的豔照登上臨江熱線?”方加文已經方寸大亂,冷汗直流,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坐在休息室寬大的小牛皮沙裏了半天呆,思考著明天清查名城置業的賬目該從哪著手,如果沒有什麽新證據,就隻有找靳斌幫著打聽一下包工頭小舅子的下樓,想到這,方加文又坐不住了,他不敢打電話,就給靳斌了個信息,很快,靳斌告訴他那個小舅子躲在近郊的一個大水庫邊。方加文心裏踏實了,就好奇地四處打量著休息室裏的擺設和布置,一仰頭現大廳的天花板上也安裝著類似的花環狀小物件,心裏又是一驚。
正好這時候有一位小姐推門進來問要不要做個足療,方加文叫住她,強作鎮定地指著天花板問:“請問,這是什麽?”
足療小姐抬頭看了看,不屑一顧地答道:“煙霧感應器啊。”
方加文懸了半日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整個人覺得快要虛脫,真***神經過敏,局長都不怕,他在心裏暗罵自己,這時候,想到那個膚如凝脂媚笑如花的姑娘,心裏泛起一絲後悔。隻好讓足療小姐留下來,邊洗腳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一直等到半夜,局長和白總才優哉遊哉地出來,兩人見到方加文,相視一笑,局長走上前打趣道:“呦,還是我們方處長度快啊。”
白總意味深長地大笑:“年輕人嘛,辦事效率高。”
三人一同驅車離去,方加文和局長坐在後排,局長很快打起了呼嚕,白總探過身問方加文:“是不是這裏的妞不夠帶勁啊?方處好像不太滿意沒看中啊。沒關係,過些日子有一個白俄羅斯的演藝團過來交流,有機會我再安排局長和方處過來欣賞欣賞。”
這局話到看完了報紙之後方加文還在琢磨:難道真有監視器?要不,白總怎麽知道我沒辦事?實際上,你方加文嚇得從按摩房裏逃跑了,沒有按摩的簽單,結賬的時候自是一目了然。
方加文按照昨晚上躺在沙裏的思路,很快炮製出一個徹底清查名城置業的計劃,興衝衝地跑到局長辦公室,剛開口打招呼:“局長,早啊”等來的卻是局長鼻子裏哼了一聲,臉上冷若冰霜,方加文諂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強打起精神將計劃遞了上去,說:“局長,這是我近期工作計劃,請您過目。”局長接過去,瀏覽了一眼,扔在了桌子上,卻沒表態。方加文小心翼翼地問:“局長,看上去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誰說的?別胡亂猜疑。”局長很不客氣地說。
“那,這個計劃您看……”方加文指指桌上的材料,試探著問。
局長不耐煩地推過來,嚴肅地說:“方處長,幹工作要有主見,什麽事情都來問領導,還要你們這些部門負責人幹什麽?”
方加文隻得訕笑著拿起桌上的計劃,唯唯諾諾地退出了局長辦公室。
昨晚上還一起樂嗬嗬地水池子呢,怎麽才過了一晚上就從陽光燦爛的天上跌到了寒冷刺骨的冰窟裏,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當然,方加文昨晚上的小心確有必要,那確實是段耀武授意老潘設的一個圈套,可他哪裏想得到,他從這個圈套了逃了出來,卻又掉進了局長設的局。白總與方加文車裏的對話,局長聽了個真真切切,他本意就是要通過這次桑拿,考察一下方加文是不是真的和自己貼心,可方加文如此謹慎小心,不說是離心離德,至少還是心存戒備,看來高副局長是被他暗算了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啊,他要是升任了副局長,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就是自己呢?
可方加文哪裏知道這些細節呢,一上午他都納悶得要死,哪裏還有清查名城置業的心思。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就餐,食堂裏就有人背著他在議論,豎起耳朵偷聽了幾句,好像都在說內部人選局長都不太滿意,要從兄弟單位提拔個副局長來接替高副局長留下的位置。
無風不起浪啊。
如果真是局長不滿意,那肯定自己清查工作不得力,讓局長很失望。不行,下午一定要下狠心查一查,隻要新的副局長沒上任,就算是死馬也要當作活馬醫一醫。
在名城置業的會議室裏裏,段耀武當著公司中層以上幹部的麵,正在對老潘大雷霆:“老潘,你跟我一起創業,吃過不少的苦頭,但不能隻長脾氣不長能耐啊。我出差這麽幾天,你看你在家惹出多少的麻煩?人死了,工地也停工了,網上議論紛紛,市勞動局要來查賬,報社的記者寫了內參,你扳著指頭算算,就這麽點破事,要花費上百萬啊。你以為,這些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這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勞神費力賺來的”說到錢,愛財如命的段耀武是真肉疼啊,他越說越有氣:“如果公司的管理層不從中吸取教訓,這種事情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啊,那我們流血流汗搏出來的名城置業,豈不是要敗在我們的手上,在座各位的飯碗也要砸在自己的手上。”
老潘表麵上戰戰兢兢,內心裏還是不太服氣,早年賣命,現在賣力,沒有功勞有苦勞,就算有什麽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犯不上在眾人麵前讓自己顏麵盡失啊。
散了大會,段耀武留下段小薇和老潘開小會。
段耀武問:“老潘,昨晚上的事辦妥了沒有?”
老潘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有氣無力地說:“沒有,那姓方的太狡猾,沒上套。”
段耀武哼了一聲,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潘氣鼓鼓地不再做聲。
在段小薇眼裏,老潘是叔叔輩的人物,她怕兩人鬧僵了,就岔開話題問:“爸,事情已經這樣了,是不是讓潘叔叔執行丟卒保帥的方案。”
段耀武無奈地點點頭,反複叮囑老潘,這次一定要小心從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局麵隻會更糟,老潘答應著,帶著人走了。
望著老潘的背影,段耀武搖了搖頭,說:“打打殺殺的事老潘還算是一把好手,搞公司管理是培養不出來了。公司歸根結底是我們段家的,他以為有過功勞就隻圖享受了,也沒把精力和心思用在公司運作上。小薇,以後你多花點心思,另外,還要密切關注市勞動局那邊的動靜,那個賈明鎏太陰險了,也不得不防啊。”
段小薇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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