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江作品 跟自家男主攪基神馬的 跟自家男主攪基神馬的 第一卷 88意外之變(上)

宣子方把和左宸對話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蘇紀沉吟道:“果真如此,那城中定有什麽禁製,令人不得再入。隻是界域雖然不同,卻仍在同一座洞府中,或許是進出城門的時候用了什麽障眼法,如海市蜃樓,使人以為城池內外是同一處。”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整座洞府就是一座完整的妖都梵閻的複製版,隻要站在雲端上看,一目了然……”宣子方疑惑道。

蘇紀微微笑了笑:“你真以為,這裏便是妖都了嗎?此地的幻覺,絕不僅僅是仿造一個梵閻城而已。”

皓惟插話道:“我讚同!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其實這裏的時辰變換和外麵其實不太一樣嗎?”看宣子方正好奇地朝自己看過來,皓惟立刻挺了挺胸,拿出了妖族的驕傲姿態,哼唧一聲道:“正常說來,洞府之外一天是十二個時辰,而這裏則是十一個時辰多一點,離十二個時辰還差一些……嘿嘿,我看二位也是明白人,應該聽出小爺是什麽意思了吧?”

這位虛耗小爺果然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典型,剛才沒多久他還自稱小的,現在又恢複成小爺了。

宣子方對皓惟這種性格很無語,蘇紀則聽見了也不當回事,反正在他眼裏,虛耗不過是個隨手可以扔進煉妖爐裏的小妖,哪怕皓惟自稱大爺,在蘇紀的心裏地位也是一樣的。蘇紀一聽皓惟的說法,就明白他意指的是什麽,道:“慶城祭之後會關閉洞府,而慶城祭在本月十五戌時結束,比洞府外的戌時要提早了半個時辰左右,據說慶城祭結束時才會發放那些天材地寶。”

宣子方也明白過來了,張了張嘴道:“所以……那些以為戌時關閉洞府的人,心裏還存著一線希望,想著能趕在時辰到了之前離開洞府。實際上卻是,想要得到寶物的人,就注定出不了城,靈藥法寶與離開洞府隻能二者選其一。”

“何況,離開‘梵閻城’便不能再進入,沒能趕上洞府關閉之前離開的那些人,也回不來‘梵閻城’了。”蘇紀道。

宣子方皺著眉道:“那些離開了城卻沒能離開洞府的人,又去了哪裏呢?”

蘇紀道:“隻怕不死也會發瘋的,這座洞府並不適合修煉,城池外也沒有能助長修為的天材地寶,這五百年間若不能晉階,增長壽元,就隻有隕落的結局了。進入這洞府的人,唯有修煉至元嬰圓滿以上的人,才有時間等到下一次洞府開啟。”

“太……太可憐了吧……”宣子方搖了搖頭,感慨道:“這座洞府真是處處陷阱,一環扣一環。洞府的主人一定是跟修者有仇,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折磨人!”

蘇紀瞥了眼皓惟,揉了揉宣子方的腦袋道:“未必然,這裏沒有妖族,也並非就是不針對妖族。相反,妖族在這座城裏,比修者更難生存下去。”

“好像也是……”

“說不定,這是魔族或者上界所為……”蘇紀蹙著眉推斷道。

皓惟瞪大了眼睛,他的雙眼本就細得跟兩條縫一樣,此時努力睜大了,看起來是大了一圈,不過還是顯得小了些,看上去頗為滑稽:“上界!魔族!如果真是他們的陰謀,那這次魔族的使者前來豈不是……哼!等出去以後我一定告訴勾離大人!”

宣子方難得看到皓惟這麽義憤填膺的神情,等皓惟鎮定下來後,他慢慢道:“當務之急,是離開洞府。你確定你那條密道能用?”

皓惟又瞪了瞪眼:“當然能!隻要這裏真是完全複製梵閻城的話……”

“很好,那就預定在十五日的酉時末行動。”

計劃確定下來以後,宣子方立即撤了這個絕靈結界,他們談論的時間已經有點長了,難免不會被人發現。就在宣子方撤開結界後,外頭門上的禁製也牽動了下,宣子方正了正神色,過去開門:“是誰?”

“首領讓你們去正廳一趟。”羅平站在外麵道。

蘇紀與宣子方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難道這麽快就被秦蒼發現了?

宣子方好生緊張了一把,到了正廳,卻看到其餘的人也都在,秦蒼給他們介紹新的“蒼影”的成員。這樣的歡迎儀式宣子方他們也體驗過,不過幸好秦蒼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更新的新人身上,還未察覺宣子方二人底下的小動作。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宣子方也暗暗告誡自己,遇事一定要更加鎮定才行。

像師叔那樣,萬年都板著一張冰山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即使是緊張害怕看起來也跟沒事人似的,這才是最高境界啊。

終於,時間有驚無險的到了九月十五這日。

太陽剛從西邊墜落,城中便布置得火樹銀花,街上一片瑰麗絢爛之景。

這時便不會再有爭鬥發生,因為慶城祭已經開始了。

夜空中,煙花鮮豔奪目,照亮了整個夜空。修者們也收拾好心情,擠在水精宮附近的街市上,路邊的這些攤販上賣的東西,也有一些不錯的丹藥,雖然比城主發放的那些遜色許多,但對於修者而言,丹藥法寶總是越多越好。

水精宮中的守衛也似乎比平時更多,宣子方抬起頭,還能看到正在水精宮露台上人影綽綽,雖看不大真切,但應當也是妖族無誤。有個很奇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宣子方回頭對蘇紀道:“若這個洞府模仿萬年前的梵閻城,那麽現在坐鎮這座城的城主,豈非妖族四王?”

蘇紀笑著搖了搖頭:“我亦不知。”

“問皓惟……”宣子方看了看周圍人頭攢動的熱鬧氛圍,想想還是算了,省得被別人發現突然又多了一個人。這裏的修者可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修為最低的都是金丹宗師了,依靠神識確定城裏總共有多少人不過手到擒來,所以宣子方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讓皓惟出來。“師叔,側門的侍衛是一刻鍾換一輪,每次輪換的時間隻有不到一盞茶,而且隻要露台上的人留點心,還是有人會注意到側門的情景的。”

這也是他們至今還在水精宮附近徘徊的原因,皓惟提供的那個密道,就在水精宮西側殿,從側門進入路線並不複雜,很快就能從密道離開,而且必定能趕在洞府關閉前。

蘇紀握了握宣子方的手,將對方微涼的手緊緊裹住,蘇紀偏頭看向不遠處的某個地方,目光不悅道:“隻要偽裝得當,露台上的人不一定會發現我們,況且就那麽短的時間,隻怕水精宮中的人還在看煙花。隻是……”蘇紀提到這個“隻是”的時候,似乎有些咬牙,不過宣子方還以為這是他自己聽錯了,“那個君兆禦,還真是陰魂不散。”

“誒?”

宣子方回過頭去,順著蘇紀的視線,他果然在人流中看到了一抹淡藍色的人影。莫名其妙的,宣子方就想起了那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過眼下的情景,似乎更像是君兆禦也發現了他們,正想過去和他們說點什麽話,卻礙於人山人海的,擠不過來。可對於修者來說,真要硬闖也並非不可能,隻不過這時候大家都不用靈力,君兆禦看樣子也不想鶴立雞群,所以才對宣子方露出了一抹苦笑,眼神意味深長。

宣子方忽然抖了抖身子,一個激靈,連忙回頭看了下蘇紀:“絕不能被君兆禦發現我們的行動,師叔,我們還是繞到西側門吧!”

“先等等。”蘇紀卻拉著宣子方擠著人流到了個不起眼的巷子裏。

兩人換了一身衣服,又改變了樣貌,蘇紀成了個三十歲左右的平凡中年,而宣子方卻是一身女修的裝扮,頭戴鬥笠,垂下麵紗,教人看不清他的樣貌。偽裝好了,蘇紀才與宣子方手牽著手像一對普通的雙修道侶般走在街上,察覺宣子方別扭的情緒,蘇紀淡淡笑道:“別緊張,沒人會發現你不妥的。”

“秦蒼呢?他會感覺到什麽嗎?”宣子方繃直了身體,越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提醒自己偽裝成了女修,可這樣卻越讓他顯得別扭。尤其是在街上的人紛紛往他這邊看的時候,宣子方簡直想轟開這些人,拉著師叔趕緊離開。

“他隻會察覺到我們在水精宮附近,並不知道我們換了一身裝束。”蘇紀好心提點宣子方這個常識,緩解對方緊張的情緒。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看著我呢……”宣子方僵硬地問。

蘇紀道:“大概是因為……他們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修吧……”

隔著麵紗,宣子方殺人般的視線毫無阻礙地落在了蘇紀那張老神在在的臉上。

酉時末,兩人成功甩開了君兆禦,瞞過守衛的目光,潛入了水精宮的西側殿。

皓惟立刻從蘇紀的法寶囊中鑽出來帶路,熟門熟路地推開了西側殿的一個書架,鑽入了密道中。宣子方一邊跑路一邊扯□上的粉紗裙,頭上的簪子,甩了甩一頭青絲,在蘇紀遺憾的目光中像捆雜草般隨意用條發帶束起頭發。脫下裙子露出身上穿著的貼身短打,黑衣勁裝,襯得少年膚色如雪,精神幹練。

蘇紀暗想貌似這樣看起來也不錯的時候,隻聽前方帶路的皓惟高興道:“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漆黑的夜空綴滿了繁星,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然而現在時間緊迫,沒有感慨的餘裕。宣子方立刻以神識聯係左宸,不到一刻鍾,左宸、袁洪少以及釋嬰和敖馳都出現在城外,而他們再回頭看時,已經看不見梵閻城了。

宣子方皺了皺眉,真的這麽順利就出來了?

釋嬰毫不客氣一爪子拍在宣子方肩上,‘幾天沒見,你怎麽越來越呆了?還不快走!’

“嗯……”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宣子方馭起飛行法寶,朝最開始他們降落的方向而去。這次他們用的是最快的速度,和來時一邊觀察一邊飛行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語,趕到地方的時候剛剛好到了戌時,天際無端現出的一團漩渦狀的雲正逐漸縮小,眾人見狀,紛紛躍身進入那團漩渦。

甫一出來,等待著宣子方幾人的就是一場大戰。

勾離老早就在深藍湖泊邊嚴陣以待,嘴角掛著邪氣的笑。他身旁還站著貌似仍不死心的喻初塵,以及身後還有密密麻麻的妖兵。

皓惟衝出來叫道:“勾離大人!先勿動手,我有要事相報!”

勾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皓惟,複又垂下眼簾,對身後的妖兵道:“全部殺了,一個都不要留。”

就這樣,皓惟徹底被勾離舍棄掉,連句解釋都沒有聽,勾離直接把他歸到了宣子方一黨中。狂妄自專的鉤蛇對虛耗根本看不上眼,在勾離心中,皓惟就是無能之輩,死了也不可惜,他也不覺得殺了皓惟會無法向虛耗一族交代,反正虛耗也不缺皓惟一個,人死了也無法替自己辯解。

皓惟似乎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直到一隻小妖對皓惟用火的時候,皓惟才被燙了一下,回過神來怒道:“你連小爺我怕的是什麽都不知道!還想來殺了小爺!”虛耗好歹也是有資格入住水精宮的,皓惟也不是那麽麵的,登時就來了火氣,也不管對付的是不是同族,揮起法寶就朝附近企圖攻擊他的小妖攻去。

勾離也挑上了幾人當中修為最高的宣子方,比修為,兩人可以說是修為相當;可論實戰經驗,宣子方就比勾離低了好幾個檔次。要知道勾離是目前妖族中最善戰的鉤蛇族,全身上下的盔甲都是刺,兵器也帶刺,而且刺上還有毒……

若非旁邊還有個釋嬰不斷以神識提醒宣子方,隻怕宣子方撐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

另一邊蘇紀看到宣子方這苦苦支撐的模樣,還有勾離邪光暗藏的視線,時不時故意撕開宣子方的衣服的調戲行徑,簡直是怒從心中起!然而他正被最難纏的喻初塵纏上,喻初塵身影變化十分之快,壓根就沒有給蘇紀更多的時間觀察戰場。

不管是宣子方,還是蘇紀,雙雙陷入了苦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