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盟主,我的意思是我的傷並無大礙,繼任大會可以按時舉行。”
一被裴敬堯點名,宋秋楓那個姿態任我看著都卑微。
“既然如此那就抓緊吧,別耽誤了吉時。”
裴敬堯雖然明麵上不能說什麽,但他這兩句話足以看出他有多麽著急了。
而那宋秋楓栽贓陷害不成,現在怕的就是裴敬堯,萬一沒有順利繼任莊主,怕是也沒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現在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把這繼任大會給完成了。
我和江忱桓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找了位置看熱鬧。
說是繼任大會,但是流程並不繁瑣,就是宋秋楓給前任莊主蘇易寒的牌位上柱香,再說上幾句好聽的話,最後由山莊長老秦老移交一些掌門物件就算是禮成。
所以就是觀禮也沒有宋秋楓鬧得那一出來的熱鬧,繼任大會結束以後,裴敬堯又裝模作樣的和宋秋楓你來我往的說了很多漂亮的話,直到最後人都要走光了我和江忱桓才剛要離開。
“唉!這也沒看到什麽好熱鬧,坐著還怪累的,走吧江少閣主。”
我們兩個剛起身,那像是蒼蠅一樣的宋秋楓就又趕來了。
“你們站住!”
我看著宋秋楓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在心裏就暗罵了好幾聲。
“我說宋師兄,啊,不對,現在應該叫你一聲宋莊主了,我說宋莊主,請問你還有什麽指示嗎?”
一聽我叫了一聲宋莊主,宋秋楓的神情得意的不得了,剛剛風風火火的架勢倒是不見了。
“知道我們現在身份的懸殊就好,我堂堂一派掌門懶得和你們計較,今天的事算你們走運!”
宋秋楓就是典型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聽他這麽說我直接就笑出了聲。
“姓林的!你又笑什麽!”
“我笑什麽?我笑宋莊主你啊,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心知肚明,就不要再來丟人現眼了,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回去看看裴盟主,不知道他會對今日之事怎麽說呢?”
“好啊林清,你這張嘴真是厲害啊,你給我等著!”
我的話果然說到了宋秋楓心裏,他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跟著他的弟子也急忙跟了上去,看這樣子真是去見裴敬堯了。
“快走快走!”
我笑著拉住江忱桓的胳膊,拉著他就要走,奈何他站著不動。
“去哪裏。”
“看熱鬧啊,我敢肯定宋秋楓不會有好果子吃,我們去看看!看看裴敬堯怎麽收拾他!”
看著我幸災樂禍的樣子,江忱桓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牆角偷聽不是正人君子所為,我不去。”
“不是你這人怎麽回事?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
“你也不能去。”
“為什麽?”
“牆角偷聽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我聽江忱桓這麽說笑著向他靠近,最後湊到他耳邊輕輕開口。
“江少閣主又忘了,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看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我心裏就爽快,不過這個時候我急著去看宋秋楓那場戲,也就不調戲他了。
扔下一句話我就先行離開,直奔裴敬堯的住處。
有了上一次牆角偷聽的經曆,這一次我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一路繞小路再次從屋後的牆翻了進去而後蹲在牆角靜靜的聽著裏麵的聲音。
“裴盟主,我……我……”
宋秋楓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真是不知道他怕個什麽,難不成他還有把柄捏在裴敬堯手裏不成?
“你?你怎麽了,你繼任成了這風月山莊的莊主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是誰允許你自作主張挑起事端的!”
裴敬堯被氣的不輕,隨著而來的就是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而後又來了一聲悶響,是宋秋楓跪在了地上。
“裴盟主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自作主張挑起事端,是我錯了!”
“你以為你錯在這裏嗎?”
裴敬堯的一個問題把宋秋楓問的懵了,他半天沒有回答想來是在思考。
“怎麽樣,這半柱香的時間都快過去了,宋莊主可想清楚自己錯在哪裏了?”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知會盟主您就自作主張,我真的知道錯了!盟主,你饒了我這一次!”
“廢物!你錯在有本事挑起事端,卻沒有本事至他們於死地!你錯在讓他們反咬你一口連著本座都變得被動!你錯在差點耽誤了繼任大會!你說說,這些哪個是你擔待的起的?”
好你個裴敬堯,你還真是心狠手辣,這麽快就想弄死我們?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盟主,盟主你饒了我這一次,下次,下次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宋秋楓求饒的聲音不斷,裴敬堯卻是陰陽怪氣。
“起來吧,堂堂的風月山莊莊主跪在地上算是怎麽回事?這無論拿到哪裏都是說不過去呀。”
“謝盟主!多謝盟主!”
宋秋楓被饒了一次聲音裏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感覺,聽著聲音他是從地上爬起來了,還給裴敬堯又倒了一杯茶。
“盟主,您喝茶。”
“嗯,就放著吧,日後你行事隻能聽我的命令,這樣我才會全力維護你,維護著風月山莊,反之會有什麽後果,你懂嗎?”
裴敬堯的威逼利誘不斷,十個宋秋楓加一起也玩不過他,隻有被掌控利用的份兒。
“懂!屬下明白!請盟主放心!日後我一定遵守盟主的吩咐辦事!”
“嗯,剛好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辦,務必辦好,知道嗎?”
“是!盟主,您請吩咐。”
“不急,晚點我派人告訴你。”
好你個裴敬堯,話說一半?
再留下去也不會再聽到什麽,我索性直接翻牆離開,我這剛一站穩就看見了江忱桓。
我抿著嘴唇笑了笑,拉著江忱桓往遠走了走才開口。
“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說牆角偷聽不是君子所為嗎?”
“我沒有在牆角,我是光明正大站在牆外。”
“你這是什麽道理?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偷聽就是偷聽,還給自己找那麽多理由。”
我撇了撇嘴吐槽著他,誰知他看了我一眼。
“都是林公子教的好,江某學以致用罷了。”
“我?我什麽時候教你了?你可別亂說啊,不管怎麽說我以前可是碎星穀的大弟子,那也是名門正派出來的,不要詆毀。”
“是嗎?”
江忱桓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看了看他,雖然心虛,但我習慣了故作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當然是,偷聽就是偷聽,你就別找理由了。”
“也罷,那就算是偷聽吧。”
算?
這也能算?
江忱桓你還真是正人君子!
我在心裏暗暗吐槽,不過就算他不承認,但偷聽就是偷聽了,這就是事實。
“既然你也偷聽到了,那也不用我再費勁說一遍了,裴敬堯是全力維護這個宋秋楓,現在也說明宋秋楓就是他的人了,隻是不知道裴敬堯又交代了什麽事情給他。”
“不論是什麽事,肯定不是好事,如果是好事又何必這樣見不得人。”
江忱桓說話就是這樣,可以用一針見血來形容。
“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得跟去看看,萬一有什麽線索呢?”
江忱桓並沒有反對我的話,而是點頭默認,我就像是一個最不值錢的跑腿。
“那你就回去等著我的消息,晚點見。”
扔下一句話我便直接離開,準備選個地方去蹲宋秋楓。
宋秋楓在裴敬堯那裏也沒有多留,我剛等沒多久就見他人走了出來。
不過現在做了莊主就是和以前不一樣,走起路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弟子隨行保護,派頭十足。
隻是這人多也好,給我也行了許多方便,跟蹤的時候方便隱藏,也不容易被發現。
就是宋秋楓好像並不著急,也不知道裴敬堯是交代了什麽事給他,他不急不忙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什麽都不做就算了,反而要了幾道菜開始吃上了飯,見他這樣我真想衝進去揍他一頓,再替裴敬堯問問怎麽還不去辦事。
但這些我也隻是想想,並沒有付出實際行動,而是選擇坐在屋頂上等著他,繼續觀察他的動靜。
我在房頂一直呆到了太陽下山,還要注意躲避那些偶爾過來巡邏的人,避免自己被人家發現,一下午的時間下來也是無趣的很。
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那宋秋楓總算是有了動靜,隻見他叫了幾個人神神秘秘的來到了他的房裏,又神神秘秘的交代了一些事,我想要聽,卻因為在房頂距離太遠什麽都沒聽到。
交代之後那些人便先後離開,剩下宋秋楓一個人留在房間裏,他坐在軟榻上悠閑自得,但我看的出,他是在等時間。
好啊,你等我也等,一下午我都等了,還差這麽一會兒嗎?
於是我繼續潛伏在屋頂,直至天全部暗了下來,宋秋楓終於按捺不住,他換了身衣服就出了房間,我急忙暗中跟了上去。
宋秋楓去的方向是他們山莊弟子房間的院落,我看他這一身夜行衣穿在身上就像不幹好事的,所以跟的緊了一些。
誰知都已經到了弟子房他突然換了方向——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