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私有物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含著吸吮著吞下她所有的怒火。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多麽愚蠢的問題,她的愛情那麽厚重,又怎麽可能隻因為九世情緣的荒謬說法。看到她眼角的淚水,他笑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逗你玩呢,我沒有懷疑過你的感情。”

她輕輕抽搐著,怨怨地看著他。

他輕觸她紅腫的嘴角,心疼說:“疼不疼?”

她點頭。

他低下頭輕輕舔著她的傷處。

她忍不住笑了,“你好像小狗。”

他無所謂,反倒轉而進攻她細滑的頸項,下巴新長出來的胡渣弄得她嘻笑連連。“你說對我一見鍾情?怎麽個一見鍾情?”

“就一見鍾情了唄。”她撇開發燙的臉。

“說說看。”

“多不好意思,不說!”

他繼續用胡渣紮她脖子上最細嫩的肌膚,執拗說:“我就要聽。”

“我說了說了。”她被紮得又酸又癢,隻好妥協。

他手撐著腦袋饒有興味地看著身下的她,等著她的答案。

想起那段最單純的時光,她揚起的嘴角帶著滿滿的幸福。“在哥侖比亞校園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站在春天發芽的草地上,你的肩膀沐浴著金黃色的陽光,帶著青草香氣的微風吹拂你的頭發,你還對著不遠處的我笑了一次。你可能早就忘記了,可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就是那個笑容讓我整個人溫暖了起來,我覺得你就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即使遠遠看著你也能讓我溫暖。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仍然沉淪在痛苦的身世中,我仍然生存在陰暗的地方,我的人生隻有冷酷和殘忍伴隨,我會變成多麽可怕的一個人啊!因為你我願意相信愛情,努力追尋愛情,我開始憧憬生活在幸福的末來,我的腦子裏甚至開始了以前從不敢有過的幻想,幻想著能跟你手牽著手在大學校園裏散步,在餐廳裏吃熱狗,去看NBA,甚至還幻想過穿著漂亮的白紗跟你在教堂裏接受朋友們的祝福,還有很多很多,我開始像傻子一樣經常傻笑,上課常常走神,隻顧著在後麵看著你呢。”

不知不覺中賀一寒專心地將她的一字一句都聽進了心裏,如星辰般的眸子裏全是她愛慕的臉,神色也漸漸變得深邃和柔軟,他覺得這些肉麻的話其實沒多肉麻,甚至開始愛聽她說這些專屬於他的情話,開始眷戀她因為愛戀著他而表露出這般充滿幸福的表情,和她笑起來像月亮彎彎的眼睛。他癡癡地說:“再多說一點。”

“後來安東尼漸漸發現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他還發現我暗戀的人是你,他笑我說這隻是假相。他說我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連我自己也曾迷茫過,因為我從沒有遇到過一個可以愛願意愛的人,沒愛過父母,沒愛過朋友,我那樣封閉,我可能沒有愛人的能力。”說著她眼睛濕潤了。

他眼皮顫抖,心裏糾著疼,溫熱的掌心包撫著她冰冷的臉頰。

“後來你交了個金發藍眼的女朋友,她很漂亮。”她垂下眼簾,眼淚劃下臉龐。“我的心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痛,我躲著你,因為害怕看到你跟她親蜜的模樣,可是看不到你我又很難受。你是唯一一個真正進入過我心裏的人,可是那樣的我又不敢觸碰你,我害怕打擾你的生活,害怕你會拒絕我,更害怕會失去你。我看書上說愛情會讓人產生這樣的矛盾,所以我很確定我還是個正常人,我愛你。”

他埋頭在她的肩窩裏,雙臂緊緊抱著她,故意將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綿長地呼吸著帶有她肩窩裏清清體香的空氣。

貝嘉想走開讓他睡平穩些。

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她的深情。相比之下他不知道當年的一切,甚至不記得他們是怎麽開始的,他怎麽告訴她他對她好隻因為他的虛情假義,隻因為她的千億身家?怎麽告訴她一直以來他從沒有相信過一個老千的情義?怎麽告訴她他不回答是因為他心虛?等事情結束吧,等她絕望的那天,等到了那天他再也不需要違背自己的感情,再也聽不到這樣綿綿的情話,但是在此之前……

他鎖緊的手臂,身體重重壓著她不讓她走。

她輕輕掙紮,“天亮了,你媽快起床了,讓她看見又得不高興了。”

他喜歡在她的脖子邊上磨蹭,更喜歡在她的胸脯上磨蹭,輕輕咬著她的肌膚留下他的印記。他任性又霸道說:“沒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我媽也不可以。”

在此之前她是屬於他的私有物,他要霸占她的全部,名利,財富,地位和愛情,他全要,無論將來會背叛她傷害她都隻是他的私事。

在此之前,他不允許任何人企圖挑撥她對他的專情。

在他放手之前,她不能走。

胡渣紮得她猛縮脖子,她嘻笑著。

他豎起下巴撐在她的身上,支起腦袋超近距離地看著她,像靈魂出竅一般突然說:“今天禮拜天,我想在家陪你。”

她很意外,“喲!工作狂不工作了?賀老板您可知道您忘記了多少個周末?”

“明天二審,明天之後戰爭才開始,我得先放鬆一下。”

她頻頻虹口頭,“那你該好好陪陪你媽,她來了個把月,附近該玩的都玩遍了,就等著你放假呢。”

他輕蹙眉頭,“那你呢?”

“我當然也盼著你放假啊,咱們可以出去逛街吃飯看電影。”她嘟著嘴,鼓起嘴角受傷的地方。“可是你看我這個樣子,跟我出門別人還以為是你虐待我呢。”

賀一寒暗想逛街吃飯看電影不可能,他們的關係甚至不能曝光。

“咳咳!”裏麵傳出一陣犀利的咳嗽聲。

貝嘉突然汗毛聳立,雙手將他猛力一推,倏地跳起來,正好對上屋裏的於墨,眼神犀利帶刀,好像要殺了她。她驚慌地結巴起來,“於……於女士,早上好。”

“哎喲!”他一個沒留神不客氣地摔下了小床。

貝嘉沒理他,趕緊捂著嘴跑步回房,與於墨擦肩而過,慌忙掩飾說:“那個……還沒刷牙。”

於墨看到她就惱,冷漠唾棄道:“不要臉的東西!”

貝嘉不是沒聽見,但是隻以無奈回應。

賀一寒從床底爬上來,抓著腦袋十分鬱悶。她一個老千婆子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他媽怕成這樣!

“昨晚怎麽擱這兒睡?”於墨麵無表情地走到陽台,質問兒子。

他察覺到母親不大高興,差開話題笑道:“媽,我今天休息,陪您出去逛逛?”

於墨立刻高興起來,“是嘛?可是你難得放假,好好在家歇著。”

“沒事兒,我也很久沒逛街了嘛,您帶我去買幾套新衣裳唄。”

對自己兒子,於墨永遠都那麽寵溺,“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媽撒嬌,那洗洗吃早餐吧。”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