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DG真的幹淨了?

結果,兩人一同坐在了探監室。

貝嘉心情沉重,臉色十分凝重,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反觀賀一寒,挺直背脊,雙臂環胸,右腿抖動,如坐針砧,表情更是十分不耐煩。

警察帶著滿身頹廢的張勳出來了,看到貝嘉,他表情鬆懈,又看到賀一寒,他像隻戰備的貓豎起全身毛。“我不想看到這個人!”

賀一寒不屑地聳聳肩,“你想看到她就必須看到我,雖然我也不想看到你。”

貝嘉站起來,“員力哥。”

賀一寒對她厲喝,“人家姓張名勳,有名字讓你叫。”

貝嘉瞪了他一眼,他“切”了一聲不屑地撇一邊去,她才對張勳說:“他們準備控告你什麽?”

張勳淡淡回答,“濫用職權,妨礙司法。”

“輕了!”賀一寒不鹹不淡地插嘴。

貝嘉不客氣推了他一把,看著張勳歎了口氣說:“我會給你找個最好的律師,無論花多少錢。”

賀一寒在一旁酸溜溜說:“你有那麽多錢嘛,貝小姐?”

張勳狠瞪著他像要吞了他,“二妹,你不用費心思了,我做的事我認,我隻後悔沒把這個包藏禍心的男人親手抓了,省得他禍害你。”

還沒等貝嘉發話,賀一寒按耐不住大拍桌子爆跳起來,指著他罵,“我操!老子在雲南差點死在範成業的槍口下,你這瘋子就在旁邊看著,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你就是存心想害死老子。幹出這種卑鄙的破事兒還好意思把自己說得多清高多偉大,你那破臉皮能厚過大氣層!”

張勳抬頭冷漠瞪著他,抽嘴冷笑,“小人得誌!我知道趙建國一早在警方給你備案你才可以抽身,但行動後你拿到了百億身家,誰知道你分了多少錢給趙建國那老,不然你底子能有這麽幹淨?賀一寒,人在做天在看,當場沒把你打死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我要留著這條命看你什麽時候死。”

他氣得不行,“讓我提醒你,張隊,你才是濫用職權妨礙司法的那個人,你被撤職了,誰讓你勾結範成業幹壞事,你就洗幹淨屁股坐你的牢吧,二貨!”

貝嘉無力地垂下腦袋,手指按壓著兩邊發漲太陽穴苦惱得很。心想賀一寒工作時就像機器人喜怒不形於色,在外麵交友廣闊圓滑得像個球,人際關係好得讓人羨慕。這會兒倒好,一個安東尼一個張勳,見麵就打架,不知道他跟這兩個人是不是前世有仇。

看守的獄警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拉著張勳,好聲安撫,“張隊別激動,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勳曾是刑警大隊長,衝在前方的一線人物,局裏不少人都曾是他的跟班,即使今天落敗,也贏得了不少人的尊敬。他咬了咬牙忍下來,看著貝嘉說:“以後你一個人來。”

賀一寒冷斥,“我不來也不會讓她來,你自個選吧。”

張勳冷瞪著他恨之入骨,貝嘉繼續無視他向張勳問道:“員力哥,其實我這次來是想知道你跟範成業合作的細節,你知不知道行動當中範成業身邊的那個老黑頭跟他是什麽關係?”

“這是你想問的,還是他?”

“是我。”

張勳不信。

“真是我,行動中跟老黑頭打起來的那個大隻佬和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女人是我朋友,是我讓他們去交易的。”

張勳想了想,驚呼,“他們?他們可是龍爺!”

貝嘉否認,“什麽龍爺,那都是裝出來給範成業下套的,他們單槍匹馬的,有什麽本事當龍爺。”

張勳又想了想才點頭相信了她的說法,但頓時明白了另一個情況,唏噓感歎道:“原來還是你厲害,整個布局都由你在幕後操控,我還傻傻的擔心你被擺布。我該想到當年你就不是個弱者,是我做了多餘的事。”

“員力哥,你別這樣……”

賀一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心想才發現啊!

到了此翻境地,張勳也不再隱瞞,“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是範成業的一個下手。”

“這個人很厲害,可我們認識範成業這麽久,以前從沒見過他,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他回憶了一會說:“這個人我之前見過一次,範成業在監獄不方便,讓他跟我接的商量細節,這個人好什麽都能作主,就連布置用直升槍射殺,我說過可能會傷及他們那四個合夥人的情況,他當場點頭,也沒說回去請示一下。”

賀一寒怪叫,“什麽?這麽說事先你還真全知道?你小子真他媽損,腳底板長瘡你壞透了,你就沒想到也會傷及我?”

張勳冷笑,“還真沒想到!”

“……”

又開始吵了,貝嘉無奈地站起身,“員力哥,你的事我一定會想辦法,下次再來看你。”

走出了看守所,貝嘉悶不吭聲快步走在前麵,賀一寒緊緊跟著,急道:“我不明白你,這小子差點把你男人害死,你還來看他,還幫他請什麽律師,請他條毛啊!”

貝嘉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生氣說:“你不是沒事兒回來了嘛!”

他吹胡子瞪眼,“難道非得有事兒回不來你才高興啊!”

“張勳是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沒有他當年一個字一個字地教我讀書就沒有今天的我。他為了我才會犯錯,何況他現在關在監獄裏,也不會再與你為敵,你就大人有大諒,原諒他好不好?”

他不爽,“我咽不下這口氣。”

她歎氣,撇下他走開。

他不高興地追上去,酸溜溜喊道:“你這麽為他,我看你對他有意思吧?”

她第二次停下腳步回身,翹手堵氣說:“我也很為你呀,如果按這個來衡量我對你有意思多過對他吧,你怎麽看不見?”

他頓時語結,一股潮熱從腳底板直湧上腦門。“誰誰誰說我看不見,我不就隨口說說的嘛,你又發什麽脾氣呀,話說回來你老為了那家夥跟我脾氣,那可不成。”

把他這副慌張的樣子盡收眼底,貝嘉的火瞬間消了,細長手指輕點他的胸口,“你呀你,就是太霸道,還讓不讓人喘氣了?”

“我懶得管你。大中午的曬死人,我吃飯去。”他腦袋一撇獨自走了。

貝嘉看著他的背影直歎氣,這男人有時候就像個大男孩,任性發脾氣鬧別扭,是在搏取她無限量的包容?可誰讓自己愛他呢,俗話說“誰愛,誰倒黴”不是?

坐在日本餐廳的冷氣房裏,賀一寒這才冷靜下來回想她剛才問張勳的問題,其中似乎有什麽玄機,再看貝嘉仍然一臉愁眉莫展的樣子,眼前秀色可餐的壽司刺身也沒能引起她的注意,於是他更肯定了,故意兜個圈子問,“範成業死刑成定局,李陳周鄭四位也掛了,董事會裏再沒有你對手,也沒人再可能利用dg做任何不幹不淨的事。你清理門戶的目的達到了,你仇也報了,還在擔心什麽?”

她悠悠說:“我的仇是一回事,但是dg真的幹淨了嗎?”

“不然呢?”

“剛才說的老黑頭不是跑了嗎?”

他不解,“不過是個下手,你太多心了。”

“可是張勳說這個人不通過範成業就能做決定,我擔心……”她緊鎖眉頭。

“就算這個人有問題,就算他是範成業的上家,他能幹什麽?一來他不能像過去範成業那樣操縱dg董事會,二來他不是dg的人。就算他是黑道上的人,他走私販毒賣**嫖娼都好,也不關咱們的事。範成業一死,所有聯係全斷了,dg幹淨了。”

貝嘉沉思了好一會才勉強扯起嘴角,“嗯,你說得有道理,也許是我多心了。”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隻要咱們的堡壘夠堅固,誰也動不了咱們。”

說起這點,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心底不知在想些什麽,好一會兒才笑道:“你說的對。”

“吃東西吧,否則一會兒又餓得頭昏站不起來。”他沒注意到她這個細節,伸手夾了塊壽司放在她碟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