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傀儡
“lisa,上班時間你硬拉我出來就是為了來買衣服?”賀一寒極度不爽。
阮文娟渾然不知他的怒火,拿著男士衣服一件件往他身上擺,“約會不就是逛逛街吃吃飯什麽的嘛,上班時間怎麽了?你別背那麽多思想包袱,你是大總裁,公司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自然會有人處理的。你看你,衣架子身材肯定穿什麽都好看,不來買衣服多浪費啊。”
賀一寒半點心情也沒有,他隻想離開這地方,於是推開硬塞過來的衣服,說:“中午了,吃飯去吧。”
阮文娟爽快地把衣服一扔,十分大方地挽著他的手臂走著,“好啊,反正我也餓了,我要吃我們緬甸菜,你帶我去吧。”
來到餐廳進入包間,服務生剛遞上菜單,阮文娟又發表意見了,“菜單給我,我來點,你們不懂緬甸菜。”
除了在家的私生活由貝嘉打點外,到了外麵賀一寒不習慣什麽都被別人控製著,更不喜歡被隻見過兩次麵的人控製著,即便是吃飯這種小事。但現在他隻能什麽都不管,翹手等吃。
點了菜,賀一寒才開始發問,“LISA,這次你媽媽來沒來?”
“她來幹什麽?她腿腳不方便,二十年沒出過屋子了。”
“老黑頭也沒跟著你?”
她又搖頭,“沒有,老黑頭是媽媽的人,他一般不聽別人使喚,我也不行。”
這就證實在紐約街頭的那次槍擊必定是範美蓮指使,那天還言辭鑿鑿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這個範美蓮著實虛偽得很。他又問,“你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呀,厲害著呢。你幹嘛老問她的事?”
他抿嘴露出殺死人的招牌微笑,“女兒都這麽主動了,我總得了解一下她的喜好,以後咱們的接觸可多著呢。”
阮文娟還以為他隻是想討好未來丈母娘,“算你有心,我媽這個人平常不愛說話,也沒什麽興趣愛好,不怎麽愛理人,到現在我連她愛吃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隻要你不忤逆她的命令,她任由你做你的。”
怪人總有怪的理由,範美蓮的心理肯定很扭曲。賀一寒不置可否,“你對你媽媽的生意了解多少?”
“完全不了解,他們總是神神秘秘的,外頭都是老黑頭在指揮,內裏都是媽媽在操縱。我從沒參與過。DG的股份也是媽媽最近才轉給我的,從小到大她讓我幹嘛就幹嘛。所以你想從我身上拿什麽,不大可能,除非媽媽同意。”
賀一寒挑了挑眉,“那我想搞明白,你這麽聽你媽的話,到底是你媽想我們結婚,還是你自己想?”
阮文娟笑臉僵了一下,明顯有所遲疑,才說:“當然是我自己想,沒人能左右我阮文娟的婚姻。”
這細微的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心裏立馬有了底,眯起眼笑道:“是嗎?那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以結婚為前提先交往看看。放心,我不會欺負你的。”
右手不斷縷著耳邊的發絲,阮文娟忙低頭遮掩慌亂,“那……你現在的女朋友怎麽辦?”
現在賀一寒倒輕鬆了一些,“你不是說了嗎,她隻是我現在的女朋友,你是我未來的女朋友。再說了她有你漂亮嗎?有你身材好嗎?她年紀也大了,沒一樣比得上你,我有什麽理由還選擇她?回頭我跟她說說就行了,大家好聚好散,沒多大事兒。”
“啊?”她的驚訝脫口而出,但很快又恢複了,“那行,回去你就趕緊跟她說分手,我不接受有第三者插足。”
他進一步握上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故意靠近了曖昧說:“你我之間不會有第三者,我的世界隻有你一個女人。”
阮文娟心裏顫抖,下意識地想縮手,但腦子裏母親的冷酷的臉又一次提醒她不能,最終她還是沒動,反倒朝賀一寒笑了。
原來是這樣!前陣子不知道其中玄機,還以為阮文娟真那麽霸道任性不可理諭,到頭來卻也隻不過是範美蓮魔掌下的又一個傀儡,而且這個傀儡比親弟弟範成業和親生兒子馮昊飛更容易控製,畢竟實實在在由範美蓮本人親身**了十八年。
但是也許,這個看無憂無慮,實則被圈養在牢籠裏的可憐女孩是他跳脫泥沼,出奇至勝的關鍵所在。
晚上,貝嘉整個人窩在柔軟的沙發裏,雙手抱著腿,神色不大自然,這是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她是在擔憂,擔憂一件十分有可能發生的事。“一寒……”
“嗯?”他看著書,頭也沒抬。
她抿了抿嘴唇,還是問了,“今天你跟阮文娟去哪兒了?”
他隨口回答,“吃頓午飯而已。”
“都說什麽了?”
他終於抬起頭,笑問,“你吃醋了?”
她撇開臉,喃喃說:“隻是好奇而已。”
他朝她朝手,“過來。”
貝嘉聽話地走過去,像小貓似的又窩進了他的懷裏。
“她什麽水平?我再不濟也不至於找那樣的呀。”他摟著她,篤定說著,“但是咱們現在最好別得罪她,阮氏集團可不那麽好惹,你理解嗎?”
也就是說他必須逢場作戲,她訕訕地想。“你打算怎麽做?”
“這個女孩子有弱點,如果善加誘導,可以為我們所用。”
“你想讓她背叛她媽?不大可能吧?”
他聳肩,“凡事皆有可能。”
她卻皺起了眉,“但是我不希望你利用她的感情。”
他奇怪,“你不是恨她們嗎?這會兒心軟了?”
她直起身子,“我恨的隻有範美蓮一個,阮文娟是無辜的。”
“也許她也跟著她媽做了很多壞事,誰知道呢。毒窩裏出來的能有幾個好人?”
她還是搖了搖頭,“不行!”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但是我不要你碰別的女人,就是不要。”她嚴肅宣告著。
見勢不對,他立刻轉向,“喲喲,終於像個女人了,我還以為你的心胸寬大到能跟聖母瑪利亞比美呢。”
她扒□子摟著他,“我是認真的,我什麽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
“可你不是一直想報仇嗎?”
“我是想報仇,但不能犧牲你。看見你摟著別的女人,親吻別的女人,我的心就會很痛很痛。”她想起在海南碰上的那個女記者,雖然一直沒有明說,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但隻要想起她的心就像有根尖刺猛紮,她無法自處。她不想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煎熬,無論他是逢場作戲還是另有目的,她可能再也承受不了。“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貝嘉王艾莉,你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不顧全局的女人?以前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你陷得太深,這樣的你會很輕易被打敗的。
賀一寒沒有出聲,輕拍她的背,溫柔如水,可眼神卻越來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