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她是我媽
賀一寒兜裏的手機不對時候地震動起來,打斷了兩人的“溫馨”時光。誰會在股東大會的前一個晚上打電話給他,隻除了範美蓮。他不想接,他這時候隻想抱著貝嘉回房滾床單。
可貝嘉又恢複了之前楚楚可憐的神情,鬆開他說道:“接電話吧,響了這麽久可能有什麽急事。”
賀一寒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拉她回房。“沒什麽急事,現在最急的必須回房裏解決。”
“一寒。”她站住腳,提醒道:“明天就股東大會了。”
他歎了口氣,隻好拿起手機接聽,沒想果真是範美蓮,說約他到天空之上談明天股東大會的事。大晚上的有什麽好談,怕是想耍花招吧。
貝嘉理解地說:“去吧,小心一點。”
他接過她遞來的外套準備出門,叮囑說:“早點睡,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一寒……”她輕聲叫喚。
他回身。
她掂起腳尖親吻他完美的薄唇,深遂地看入他星辰般的雙眸,語氣依舊平淡無奇。“從現在開始無論發生什麽事,你要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
賀一寒不解,正要開口問時電梯來了,貝嘉靜靜地目送他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貝嘉的臉瞬間變得深沉陰冷,雙眼中的漆黑深遂變得無比冷漠絕然,她抹去臉頰上代表著脆弱的淚痕,調頭回房換了身全黑的衣服,給兩隻手臂武裝上迷你自動伸縮手槍,再罩上黑色的外套,抬手用發簪固定住波浪般的長發,再看鏡中的臉已然沒有了溫度,仿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死神一般。
賀一寒驅車來到天空之上,這次約定的地方仍是範美蓮下榻的頂樓總統套房,可今天好像不大一樣,除了門口的兩名守衛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布防,而且範美蓮不在。
他懷疑著推開主臥室虛掩著的門,隻見阮文娟一人背著門坐在床邊上,身上隻圍著床白色被子,他叫喚,“LISA?”
阮文娟好像被嚇壞了,整個人抖了一下,縮著瘦削的肩膀,雙手捂緊了身上的被子,膽戰地回過身來,臉色極其蒼白,聲音都在發抖。“你……你來了……”
賀一寒皺著眉,一看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頓時氣憤非常。虎毒尚且不食子,想不到範美蓮那個毒婦竟如此沒有人性,居然真的把自己十八歲的女兒讓男人消遣,她簡直禽獸不如!
阮文娟欲張口求救。
他立刻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讓她別說話,先關上房門沉重地走到她身邊坐下,嚴肅地虛聲問,“範美蓮讓你這樣做?”
她驚惶點頭。
“下午你說的事辦好了嗎?”
“辦好了,東西在我包裏。”
“她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但是我一直沒機會逃走。”
他微微點了點頭。做戲做全套,他順勢壓下她的肩膀把她壓在**,好像要對她行不軌之事,卻隻是貼進她說:“推開我,跑進洗手間假裝洗澡,我安排你走。”
阮文娟點頭照辦,倉皇衝進了房裏的洗手間。
賀一寒假意脫了外套,鬆了扣子,也跟了進去。
這時候一個黑色的小個子身影也來到了天空之上,行動如鬼魅般帶著凜冽的寒氣一直來到範美蓮所在的賭廳。門口有人攔下她,但很快她得到了許可。
賭廳裏隻有範美蓮和老黑頭兩人,範美蓮麵帶微笑地對著電視大屏幕,不正正現場直播著賀一寒跟阮文娟在**的打情罵俏麽!貝嘉看得真切,她雙手已然緊握成圈,牙關更是緊咬不鬆,原本黯淡冷漠的眼眸中迸發出火星。
範美蓮故意讓她看得真切,手下敗將不值得留有一絲餘地,就該被折磨被**直到體無完膚,生無可戀,這才是大快人心的樂事。她高興、得意、盛氣淩人,“我知道你會來,正好,趕上場好戲。”
貝嘉冷笑,“連自己女兒的**也拿出來首映,你很看得開啊。”
她倒無所謂,“哎,女兒大了不中留,留得久了結成仇。女人嘛,總要有第一次,作為母親能親眼見證到這個神聖的時刻才是榮幸。反倒是你,被最深愛的男人背叛是什麽感覺?你現在最有發言權,能告訴我嗎?我也是很關心你的。”
“這時候才想起來關心我?”她眼眉挑了挑屏幕,“不過我想你沒那時間,多關心一下你的女兒阮文娟吧。”
隻見屏幕中隻有賀一寒急急從洗手間裏出來,衝出臥室,直奔出套房。
範美蓮皺起了眉,這時候一名手下神色慌張地跑步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她臉色驟變,“什麽?還不快去追!”
“是!”那人應了聲又跑走了。
不一會兒賀一寒出現了,看到居然貝嘉也在這裏,他很詫異,再看到電視屏幕,這不就是剛才他和阮文娟的房間嗎!原來範美蓮還專程叫貝嘉過來看他出軌的好戲,幸好他從沒想過跟阮文娟上/床。這個毒婦果然是個變態!
範美蓮劈頭就問,“她怎麽會跑了?”
“我還來問你呢,她怎麽會跑了?”賀一寒賊喊捉賊。
範美蓮氣極。“LISA從來聽我的話,她不可能自作主張,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他要反駁。
“哈哈哈……”沒想旁觀者貝嘉邊拍手邊怪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好戲好戲,果真是好戲,今天真沒來錯。”
兩人同時看向她,範美蓮的憤怒展露於表。
笑完了她直指範美蓮,放聲嘲諷道:“你剛才說什麽?想關心我?問我被深愛的男人背叛是什麽感覺?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你以為你麵前賀一寒是任你擺布的扯線公仔?他有那麽好控製我還會輪落到今天的地步?事實就擺在眼前,他能背叛我,同樣能背叛你!”
賀一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哪裏還是剛才還在他懷裏悲春傷秋的貝嘉,她瘋了?
範美蓮眯起眼,“哼!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挑撥離間,困獸猶鬥,垂死掙紮,我不會相信你。賀主席跟LISA的訂婚宴就訂在明晚舉行,我們家雙喜臨門。”
“還訂婚宴,哈哈哈……”貝嘉笑得差氣兒,“我挑撥離間?我垂死掙紮?你太可笑了,範美蓮,你以為你贏了我就等於贏了所有人?你以為你還能控製住場麵嗎?阮文娟為什麽出走你沒想過?最近這段時間是誰跟她最親近,是誰在她耳邊吹了風,是誰給了她追求自由的野心和膽量?否則她今天下午會親自把自己手裏的DG股份換成不記名債券,借此來擺脫你的控製?”
“你說什麽!”範美蓮瞪大了發紅的雙眼。
賀一寒也吃了一驚,原來她什麽都知道。
“還不相信?你傻呀!”她冷笑,“這裏是天空之上,是他賀一寒的地盤,阮文娟要走,沒有他的幫忙她走得了?那幾張不記名債券必然已經到了賀一寒的手裏,現在他單人手握49%,是DG最大的股東,你敢拿他怎樣?你能拿他怎樣?你清醒一點吧,鶴蚌相爭,漁翁得力,你就是太小瞧他的本事了。”
範美蓮怒目瞪他。
他急忙矢口否定,“我沒拿阮文娟的股份,她把股份放在哪裏我都不知道,信不信隨便你。”
先不論賀一寒有拿沒拿,範美蓮急忙下命令,凶狠道:“快給我把阮文娟追回來,不肯回來給我殺了她,不聽話的人留著隻會幫倒忙,這件事的真正起因過後我自會調查。”
賀一寒心頭顫栗,那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這個範美蓮不是人!心狠手辣沒有人性,如果他失去了利用價值那一刻,範美蓮解決他更是連眼皮都不眨。
貝嘉看出他的心思,冷瞪著他,“你錯愕嗎?驚悚嗎?親生女兒又怎樣?你知不知道她追殺我的真正原因?你知不知道我跟她的真正關係?”
“難道……”賀一寒不敢那樣想象。
“沒錯!”貝嘉冷冷指著輪椅上的女人,自嘲喊道:“她是我媽,‘老閻王’範美蓮就是懷胎十月生我下來,卻又想親手了結我性命的母親!‘偉大’的母親!”
賀一寒確實驚悚了,除了瞪目結舌,他沒有別的反應。
範美蓮並沒有否認,她還能比正常人更加正常地自處。
貝嘉殘酷指責道:“當年外界瘋傳馮老為了擴張DG向你範家借勢,同時勾引了你範美蓮做他的情婦。可實情並非如此,其實當年是你們範家想打DG的主意,因為於蘭無法生育,馮老為了延續馮氏滴傳香火,向你借腹生子,白紙黑字約定若生下男丁就讓你們範家勢力進入DG,你範美蓮還能正式成為他的妻子。沒想你肚子不爭氣,生下我這個女孩,我臍帶都還沒剪斷你就想掐死我。要不是當時接生的醫生還有點良知,趁你們不注意把我偷走,我早就命喪黃泉。後來你竟然將錯就錯,在外麵買來一個男嬰冒認是你跟馮老生的兒子。馮老不是傻子,他一早知道馮昊飛是假的,隻是礙於當時你範家的勢力才白養了那個廢物。你隻是沒想到他已經找到了我,並且將遺產訂給了我。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對馮老百般威逼折磨,卻又要保他性命,所以你就把矛頭指向了我。”
賀一寒終於恍然,這樣一來都說通了,馮老為什麽會將自己的遺產訂給一個陌生的女孩,為什麽會親自到監獄探望,還讓好友楊軍照顧一個小道友,又為什麽會幫她偷渡美國?然後又為什麽不敢明目張膽地與她相認。原來全是因為他要抵抗,但同時又十分懼怕範美蓮的勢力。
所有的錯誤都源自於一個自私母親的偏執,三十年前就能把自己親生女兒害成這個樣子,今天要殺了阮文娟也不奇怪,這個範美蓮太可怕!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