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扛上花

家宴已經備好,豐盛菜肴分了兩桌,小朋友還有一小矮桌,賀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賀一寒,當賀一寒牽著貝嘉的手出現在眾人麵前,一雙雙傻呆呆的目光直盯著貝嘉。

他清了清喉嚨,宣布道:“各位,這是我女朋友。”

噓聲一片

貝嘉靦腆紅了臉,微微鞠躬,“我……我叫貝嘉。”

頓時又歡喜一片。

隻有兩個人沉下了臉,賀正邦和於墨。賀一寒不是沒注意到父母的表情,但他十分清楚父母要麵子,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吵鬧,隻要貝嘉不失禮大家就行了,非常幸慶的這裏的親戚都不看財經新聞,竟沒一個認出她來。

熱心腸的姑姑表姐很快把貝嘉拉到一邊去嘮嗑,賀正邦和於墨則將賀一寒拉到一邊,賀正邦嚴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分了嗎?是不是她拿什麽威脅你?”

於墨臉色蒼白地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她懷了你孩子?”

賀一寒差點沒吐血,“沒有,我怎麽可能這麽不小心。”

“那她怎麽會到這裏來?剛才樓下那隊大奔就是她的?”

賀一寒眼角瞄到那邊貝嘉被三姑六婆問得快招展不住了,趕緊說:“我回頭再跟你們解釋,總之今天是我自願帶她來的。您二位先擔待著,別讓他們看了笑話。”

“這孩子……”於墨氣得牙癢癢。

賀一寒趕腳過去,就聽姑姑在問,“貝小姐,您是什麽學校畢業的?學什麽專業?現在做什麽類型的工作?在哪兒高就?一個月掙多少錢?你父母是做什麽的?退休了嗎?退休金有多少?……”

貝嘉“呃……”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兒來。

“先吃飯吧,小朋友都餓壞了。”賀一寒拉起她躲開炮轟似的發問。

一頓熱熱鬧鬧的家宴下來,隻有貝嘉吃得戰戰襟襟,尤其在於墨伶俐的眼神下,她大氣兒都不敢出。

吃飽了按慣例三姑六婆開始摸麻將,於墨破天荒道:“那個誰,小貝啊,你也來湊一腳吧。”

貝嘉聽自己被點了名,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臨危正座在於墨上家。

賀一寒說她不懂打麻將,於是坐在了她身旁,其實是怕她又被欺負。

自動麻將按個鍵就開始運轉,不一會四方的“長城”毅然升了起來,打了骰子定了莊,各自摸走自己的牌。

“喲,這麽快就幫上了,你媽可坐在旁邊呢。”

於墨冷眼以對,不鹹不淡地說:“我倒是無所謂,打了這麽多年麻將有輸有贏,別看有些人現在是風頭正冒,可說到底畢竟還是個生手。”

兩人都聽出她話中有話,貝嘉不理會她,看似隨意地出了一章,“八萬。”

賀一寒眼瞅著她生拆了一對八萬。

“碰一個。”於墨將這章牌撿了回來,又說:“我跟你們說,人就是人,鬼就是鬼,鬼想攀人的高枝,不可能!不管她多努力,有多少身家,本來生活的就是兩個世界,人吧開始對鬼可能會有新鮮感,到了最後還是會厭煩的。”

出了一圈輪到她摸了個二條,沒什麽用,賀一寒看得真切,她隨手扔出去,沒想到了桌麵二條儼然成了二萬,還聽她看都不看就喊,“二萬

。”

賀一寒驚訝地捂起了嘴,不愧是老千,他坐得這麽近,竟然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動作連貫跟真的似的。

“再碰一個。”於墨得意地又將這章撿了回來出了個九筒。

賀一寒有意打亂她,忙叫,“這子兒我們家貝嘉也碰。”

貝嘉真沒打算碰這子兒,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連忙自己抓了個四萬扔出去。賀一寒來不及阻止,那可是三四五萬一手牌啊。

“巧了,我正好碰四萬。”於墨又把四萬撿了回來,又說:“咱們家世代都是讀書人,窮點不要緊,關鍵是不能讓有些濁人攪混了咱家的氣場,你們說是不是?”

姑姑和表姐麵麵相覷,都知道她什麽意思,卻道:“好好打你的麻將吧,多虧了小貝,這眨眼功夫你就九章落地了,咱們這手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

於墨得意地看著手裏的牌,神情不屑,“這是我的技術加運氣,哪有她什麽事,生手就該交點學費。”

“你吹吧你。”

她們話語間,貝嘉湊臉過去在賀一寒耳邊低語道:“你媽三飛叫四五七萬,一會兒讓她先摸六萬再摸五萬,扛上花自摸清一色碰碰胡外加斷麽九,還能中個九碼,數錢數到手軟。”

“有沒有這麽神呐?這是自動麻將洗的牌。”

貝嘉使了個眼神讓他自個兒去看,賀一寒半信半疑走過去,於墨的牌果真有一個五萬和三個六萬,他禁不住挑了挑眉。

輪到於墨摸牌了,賀一寒主動請纓,“媽,我來給你摸個扛上花。”

於墨笑眯眯地讓他替自己摸牌。

無庸致疑,賀一寒果真摸回了個六萬,三人驚呼,隻有貝嘉摸摸蓋上了自己的牌,托著腦袋冷靜地看著她。

再摸一張,果然來個了五萬,這回全場鼎沸,於墨更是高興得手舞足蹈,“摸碼摸碼,兒子,你手氣好,給我摸張九碼回來。”

可不就是九碼麽!於墨樂壞了,打麻將這麽多年,第一次胡得這麽快還這麽厲害,姑姑表姐可苦,就這一把幾乎把錢包都清空了。

隻有賀一寒清楚內裏的玄機,對貝嘉打了個眼色,直接摸出口袋裏的錢包付錢,趁機道:“媽,你太厲害了,我看貝嘉不是你的對手,淨輸我的錢,不讓她玩了,讓大娘來。”

貝嘉實相地起身離座。

她們很快開始了下一輪,這輪可就沒那麽刺激了,還有功夫閑聊,“說來也是緣分,你老賀家的賀字上頭一個加下麵一個貝,貝嘉這名兒剛好倒過來,這還不是緣分是什麽?”

於墨不屑,“咱們家的孩子生下來起一個名字終生都這個名字,上了族譜的。不像有些沒家沒世的,名字想怎麽改不行?你不說趙本山演的‘黑土’跟我也有緣分?”

賀一寒歎了口氣,幹脆把貝嘉拉到院子裏。

沒想賀正邦又在不遠處叫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