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差點得手

貝嘉獨自一人來到一個漆黑的貨倉,前方的黑影早已經在裏麵等候。

“老楊,沒什麽事找我幹什麽?”

原來黑影就是楊軍,“是不是想退出行動?”

她不解,“為什麽這麽問?”

楊軍笑道:“兩年前在南太平洋你出事,你是沒看到那傻小子的表情,就跟世界未日似的。而且這兩年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他的確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低調做人,老老實實做生意,一心一意就等你出現,最近他不是追你追得很緊嘛,這麽多年你終於守得雲開。你不是警察,沒有義務為公義做到這一步,如果你想退出行動跟他在一起,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在dg到底安排了多少個臥底?”

楊軍聳肩不答。

她冷笑,“就算他是真的又怎樣?他的浪子回頭就那麽珍貴?你知道當年他是怎麽騙我的吧?”

楊軍仍勸,“二妹,你這麽固執何必呢,如果你願意,你們會很幸福的。”

“也許我這種人本就不配擁有幸福。”她悻悻然說:“我不會退出行動,炎宏林還拿著範美蓮的五億黑錢窩藏在dg,我掘地三尺也要揪他出來。我這麽做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賀一寒,更不是為了你說的公義,dg是我生父一生的心血,好不容易清走了範美蓮一夥,我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禍害dg。”

楊軍欣慰道:“老馮有你這麽個女兒,他在天之靈該高興才是。”

她黯然,“可惜他根本不會。”

楊軍攤攤手,“既然你對dg這麽有感情,你也有能力,為什麽不自己當老板,卻讓給賀一寒?”

她低頭沉默了半晌,才悠悠說道:“這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的?有什麽故事連我都不知道?”

“你又不是我爸,我不需要事事向你交代。”她從兜裏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相片,“說回正經事,我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標,這個人是dg總務的主任,姓王,我跟了他兩個月,發現他有吸引毒品的習慣,每天下班都會去買。他的收入不算高,起碼供不起他每天這樣吸食。你查一查他,我懷疑他就是炎宏林。”

楊軍瞄了瞄相片,“炎宏林是警察,當年他受到利益**變節,威脅馮昊飛200億。他是太過自不量力,妄想跟範美蓮集團鬥,結果搞得自己兩邊不是人,還害得當時你的身份差點暴露,好險當時我們及時出手,才不讓馮昊飛有機會把你供出來。本以為他已經被範美蓮一夥扔到大海喂魚了,沒想到他居然整容藏匿,就藏在敵人眼皮底下,怪不得滿世界都找不著他。他在暗處適機而動,在範美蓮與你對賭期間,看中範美蓮著急洗錢的時機,吞了她五億黑錢。要不是你用葉冰的身邊在瘋人監獄待在範美蓮身邊兩年,我們還完全不得而知。炎宏林這個人很聰明很狡猾,警察裏有這種人簡直就是恥辱。”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老楊頭,你這次派出來的臥底可別像炎宏林,阻礙我的行動。”

楊軍頻頻點頭,“放心,我會看好他們,他還有什麽其他可疑的地方?”

“前幾天賀一寒命令把總務部全部搬到頂樓,我注意到這個王主任非常緊張,好幾次跟上麵起爭執,他好像很不想搬。正常人誰會願意坐在那種地方,如果他就是炎宏林,我懷疑黑錢就藏在總務部的某個地方,所以他才不想搬。”

“嗯!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回去查一查這個人,你繼續跟著這個姓王的,絕不能讓炎宏林這種敗類逍遙法外。”

“這些事我不管,我隻有一個要求,警方收網時地點不能在dg,能答應我嗎?”

楊軍沉著眉,話中有話地說:“這件事我不會親自出馬,但是黑錢應該在哪裏就在哪裏,這個問題我的人不會深究。”

貝嘉淡淡地看著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你們當官的說話真隱晦。得了,我明白,先走了。下次別為些無聊事找我,有事我會聯係你的。”

“可沒誰敢對我說這種話,就你!”楊軍的語氣卻是充滿了父親對女兒的柔情。

她當然聽得出來,笑道:“那證明你人緣不咋地,自個兒好好反省吧。”

楊軍叫住她,“二妹,我看那傻小子對你一萬個真心,你差不多就行了,別老了嫁不出去,我不好向老馮交代。”

她皺眉,“嘖!見著他讓他自個兒來找我談。”

“這小妮子!”

貝嘉累得不行正準備回家,卻被孟芊挖到酒吧接人,原來是賀一寒喝醉了,好友歐陽能正在一旁顧著他。

“怎麽又喝成這樣!”見到那攤爛泥時她很鬱悶。

歐陽能也喝了一些,借著酒氣把她拉下來,“貝嘉,你知不知道剛才他半醉半醒的時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不可能!”

“真的!不信我給你看,我跟你說,這段拿到網上能賣大錢。”歐陽能奸詐笑著拿出手機,打開剛剛錄的視頻。

視頻裏隻見已經喝高了的賀一寒衣衫不整地站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酒瓶一邊喝一邊不斷地高喊著她的名字,一會他又倒下來,把酒瓶子抱在懷裏猛親,口齒不清地喃喃說:“貝嘉,我的貝嘉,不要離開我……”,那副樣子十足一灘爛泥。

貝嘉差點沒笑出來。

“我就說是吧,他心裏有你。我認識他那麽多年,今天才知道原來他是這麽個癡情種。”

她忍著笑說:“把視頻刪了。”

“那不行,這小子平常淨裝b,回頭我拿著這個,可以笑他很多回呢。”

“這個萬一不小心傳出去會影響dg股價,刪了,這點小事不用勞煩芊芊出馬吧?”

提起自己老婆,歐陽能這才悻焉焉地刪了視頻,看著她趁機調侃道:“你長的嘛不算上承,但是女人吸引男人不一定要長得好看,說穿了就兩點,一做菜好吃,二**功夫很厲害,我猜你……應該兩點都俱備,所以他愛上你了。”

她沒好氣,“你就這樣來當他的說客?”

歐陽能攤攤手,“抱歉,我喝醉了。但是男人的真情是需要經過涅磐重生的痛苦才換來的,來之不易。他為你重生,你該相信他,也許你再也碰不到像他這麽愛你的男人了。”

貝嘉歎道:“女人的愛情卻在重生後才會消逝,錯過就是錯過了,一切隻能算我跟他有緣無份吧。”

人在心不在,這是何其殘忍,比當年孟芊的消失更加殘忍。歐陽能同情地看向沙發上的賀一寒,老賀啊老賀,你還得吃多很多苦頭才行啊,誰讓你把人家傷得那麽深呢。

“歐陽,我不想再聽到一句勸我原諒他的話,不要告訴芊芊和異人協會那些人。”

歐陽攤攤手,“那你為什麽還給他希望?每天在他眼前晃悠,你直接不要回來就好了嘛。”

“我有我的事要做,做完我就會走,片刻不停留。”說完她叫來服務生幫忙,把人直接扛上車。

歐陽能極度同情賀一寒的遭遇,作為一個男人,實在太可憐太卑微了!老賀啊老賀,大家本是風雨同路人,我不幫你誰幫你呢,不信不把冰山融化。

貝嘉開著他的車子,喃喃,“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突然,抑頭坐在副駕的賀一寒五官一擰,雙手捂著肚子上身往前扒,幹嘔了幾聲。

“想吐嗎?”她趕緊把車子停在一邊。

他搖頭,臉色蒼白,痛苦說道:“我胃疼。”

“胃疼?”貝嘉緊皺眉頭,“別告訴我你沒吃晚飯就跟歐陽能喝酒。”

他也擰著眉,痛苦的表情看不出他腦子裏在想還是沒在想,好半天才道:“好像是忘了吃晚飯了。”

她沒好氣,一腳踩油,二話不說轉向醫院方向,喃喃嘮叨說:“明知道自己胃疼是老毛病了,還不注意一些,喝酒已經是大忌,還空腹喝酒,能不疼嗎!一會兒胃穿孔,你就知道死字怎麽寫了。還說要照顧我呢,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三十過半的人了還老要人說你。”

賀一寒現在腦子發漲發暈,胃疼得他神經緊張,爛醉都醒了一半,要說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可貝嘉的嘮叨在他耳裏聽來就像一濟寧神藥,怎麽聽怎麽舒服,他現在飄飄欲仙,快樂極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他做了很多檢查,最終隻是輕微胃潰瘍,開藥打針,再留院觀察一晚就沒事了。

見他臉色好了很多,胃也不疼了,貝嘉就要走,“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賀一寒驚道:“你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醫院裏這麽殘忍吧?”

貝嘉看了看周圍,“這是高檔私家醫院,你一人住一間的vip病房,多少醫生護士圍著你轉,你怎麽是一個人?我在這兒也幫不上忙啊。”

“你就陪我一晚吧。”他可憐巴幾地哀求。

“我今天很累,隻想好好睡一覺。”

“我讓人給你加床,沒人打擾你。”

她沉著臉很不願意。

賀一寒翻身起床,“那我也回去,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好了好了,加床就加床,回頭萬一吐血了又算到我頭上。”貝嘉還是妥協了。“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住院也要人陪。說出去你賀大老板是這個樣子,不笑掉人大牙才怪。”

管別人笑不笑掉大牙,隻要她不走,賀一寒就高興,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拉近她困在自己的雙膝間。“今天你來找我,我很感動,證明你還是關心我的。”

她沒好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憋嘴,“怎樣我都愛你。”

“我不明白了,我這種人有什麽值得你愛的,你到底愛我什麽?”

他發亮的眼珠子映照著她的臉,故意調侃,“你嘛,臉長得一般般,個子又矮,性格倔強不服輸,太過精明,心機太重,城府太深,各種生活經曆錯蹤複雜,人際關係一點也不單純……”

“你知道就好,我走了!”她轉身。

他拉住她,柔柔看著她的眼,大手包裹著她的臉頰,昴著頭由衷說:“但是你毅誌堅定,目標明確,豪不畏懼,勇往直前,你的眼睛裏閃著自信的光。你成熟,大氣,你的心像大海那樣寬容。你灑脫,豁達,你的笑不能被收買,你沒有弱點,永遠不會被打敗。這樣的女人真的好迷人,在我眼裏你全身都會發光,一種柔和溫暖,卻怎樣也不會熄滅的光。我就像飛蛾撲動翅膀圍饒在你身邊,沒辦法離開,就算被燒得體無完膚,也要靠近你擁抱你。”

她緊蹙眉頭。“這是你幻想中的我。”

“這兩年來我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你的一點一滴,我很肯定這不是幻想,那就是真實的你。”

“你現在一頭熱,放大了我的好,別忘了你曾經並不那麽待見我,嫌我煩。”

“我這股熱情已經燃燒了兩年,絲豪沒有退減,還會一直燃燒下去。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深刻了嗎?你是我認定的人生伴侶,我願意跟你一起走到頭發花白牙齒掉光。即使有一天**淡去,我也想每天牽著你的手在夕陽下散步,每天在月光下跟你相擁入眠。有你我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我永遠也不會嫌你煩,巴不得一秒鍾都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我想重新成為你的習慣。”

她沉默,眼中隻有他深情的臉,動情的字句像硫酸似地一點點侵蝕著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牆,他柔得出水的眼神似乎在一滴滴化解她的冷漠。她無力說著,“可是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愛你。”

這句話多麽可怕,他眼中流露痛苦,“不要對我說這麽殘酷的話。”

“總好過欺騙你。”像當年他欺騙她一樣,她寧願不要這樣的假想。

賀一寒知道她的意思,皺眉說:“我寧願你騙我,騙我什麽都好,你有什麽目的都好,我隻要你待在我身邊。”

她歎氣,“你不會隻屬於我。”

他環抱著她的纖腰,“我隻屬於你,你聽著,貝嘉,不管時間過去多久,賀一寒是你專屬的,這一次永遠不會變。”

貝嘉這才終於正視他,他的眼睛還是像以前一樣會發亮會說話,含情脈脈,愛意濃濃,還是像以前一樣可以融化她,可以輕易地抹去她腦子裏全部的理智。

他伸直腰抬起頭,一步步靠近她紅潤嬌豔的唇,那是最甜的紅蘋果,裏麵蜜汁流動,散發著誘人的清香,一如當年這般吸引著他,好想好想再嚐一回這曾經隻屬於他的味道……

貝嘉被凝固住了,身體和心靈都凝固住了,雙唇微張,似乎正期待著什麽。

這時什麽人敲響了病房的門,外麵人在說:“賀先生,我們來給您加張床。”

貝嘉觸電般彈開,遠離他的身體。

賀一寒氣得牙癢癢,差一步就得手了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在停更那麽久之後還依然支持我,我真的很意外,在這裏跪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