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放縱

賀一寒開始放縱自己,不上班,不工作,什麽事都不管不理,認識了一群狐朋狗友,白天睡覺,每天晚上在不同的會所地玩通宵,無止盡地喝酒,各式各樣的賭博,左擁右抱玩女人,甚至吃麻果尋開心。他有錢,舍得花錢,很多人都願意跟著他每天這樣吃喝玩樂。尤其是女人們異常興奮,歡樂場上多了這麽個有錢得幾輩子花不完,又英俊得跟明星似的男人,誰不牢牢盯著。

曾經那個努力工作,形象正麵的商業精英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而他本人看起來倒是開心得很。

一連兩三個月,dg的股價直線下跌,急壞了公司的一眾員工,也急壞了錢小江。他的身體越玩越差,脾氣也越來越差,更急壞了賀正邦和於墨,立刻又從老家趕過來。

這天早上他又喝得爛醉被mark扛回家,那副樣子跟一攤扶不起的爛泥沒什麽區別,混身煙味酒味亂七八糟香水味什麽都有,聞著就想吐。賀正邦從沒見過向來獨立的兒子變成這個樣子,指著他鼻子大罵,“你這個臭小子,每天喝得昏天暗地,還要不要命了。如果你想死,直接從陽台跳下去算了,省得看了眼冤。”

賀一寒沒心思搭理他,頭重腳輕地栽在沙發上,要死不活。

於墨也生氣,卻更多無奈,“兒子,你怎麽變成這樣!”

“煩死了!煩死了!”他抓頭發狂燥大吼,“我變成怎樣關你們屁事,給我閉嘴!”

“你……”於墨傷心地又哭了,憤恨道:“不就是死了個女人,值得你頹廢成這樣嗎!你還要不要你爸,要不要你媽我了!”

他冷笑著坐起來,“媽媽呀,我親愛的媽媽,還不就拜你所賜,多虧你報警,她走了,你高興了吧?我謝謝你,真謝謝你,你永遠將你的喜惡強壓在我身上,就你最清楚什麽是對你兒子好的,什麽是不好的,我到底還要受你的擺布到什麽時候?我真從陽台上跳下去,你們才肯放過我嗎?那我就跳唄,有什麽大不了的,這種無聊的人生要不要都罷。”

mark趕緊製止他往陽台衝。

賀正邦直歎氣,“我承認我們是誤會了貝嘉,但她已經死了。我們怎麽說也是你的父母,你難道不能原諒我們嗎?”

“誰說她死了?”他轉身大吼,“她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死了她也不會死,她還好好活著,她隻是被你們嚇跑了,不敢出現了。你們厲害,全世界就你們最厲害,你們得逞了,恭喜二位!”

於墨不敢相信,“兒子,你傻了吧?”

賀正邦卻聽出玄外之音,“如果她沒死,我們這就去求她回來。”

賀一寒刹時沉默。

於墨也趕緊說:“隻要你願意變回以前的樣子,我就親自去求她,我下跪也把她帶回來。”

賀一寒冷笑,“笑話,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裏,你們知道?你們怎麽找她?”

倆老人無語。

他搖晃著走回房間,“你們太小看她了,憎恨她時就趕她走,需要她時又要她回來,哼!下跪有什麽用,她不像我,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擺布的,你們省了這個心吧。”

甩上房門,隔絕了父母的關心,他趁著酒意倒頭便睡,他不要有一點時間再想起那個絕情的女人。

賀正邦不放棄,立刻打電話給錢小江,“小錢,我問你個事兒。”

旁邊的於墨也緊張兮兮地伸長了耳朵聽。

經過錢小江的一番解釋,兩老才終於了解了事情始末。

於墨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老淚縱橫。“不但把全部身家讓了出去,居然還為了她策劃劫囚,造偽證。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犯法的大事,老賀,我們的兒子從什麽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

賀正邦歎氣,“也許是我們把兒子逼成了這個樣子。”

“真的……沒有辦法挽救了嗎?”

“就像剛才說的,隻有找著她,求她回來。為了咱們兒子,我這張老臉也不要了,讓錢小江約她出來,我親自求她。”

於墨咬牙。

現在也就錢小江還能偶爾聯係到貝嘉,可貝嘉卻以不方便為由拒絕了賀正邦和於墨的邀約,錢小江苦苦哀求說到口水都幹了,最後她隻勉強同意了有時間會致電於墨。

倆老人一天又一天地等著,就是沒有等到他們要的來電,眼見兒子一天天墮落,他們也隻能幹著急。

“看來她是鐵了心腸要走的啊。”賀正邦不斷歎氣。

於墨急死了,“那可怎麽辦?又不知道她在哪裏,要不然直接上門找她,再這樣下去好好的一個兒子就沒了啊!”

“唉——”賀正邦也隻能歎氣。

正在愁眉苦臉的這天早上,賀一寒同樣又玩了個通宵剛回到家,表情好像全世界欠了他錢一樣,什麽人也不理睬直接進房睡覺。這時候於墨的電話響了,是貝嘉!

倆人老人興喜若狂,於墨趕緊接起來電話,說出話來還有些結巴,“喂?呃……小貝啊?”

電話那頭的貝嘉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意外,仍然客套應答,“於女士,您好。”

於墨幹笑一聲,“不要這麽見外,叫我伯母就好。”

這讓貝嘉更意外了,可突然間讓她改變叫法又有些不習慣。“聽小江說您找我很急,是有什麽事嗎?”

“也沒……沒什麽。”於墨也不知道怎麽開口,“你伯父有話跟你說。”

於墨將電話硬塞給了賀正邦,賀正邦也慌了一下神,接起電話故作淡定,“小貝,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謝謝伯父關心。”

“那個……什麽時候回來吃飯,也好久沒見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沒有回應。

於墨一個勁地在旁邊擺口形問賀正邦人家是怎麽回答。

“這事賀一寒知道嗎?”

賀正邦立刻回答,“他不知道,他已經好長時間沒回過家吃飯了,其實這次……是我們想單獨邀請你。”

“這樣啊,可是我最近不大方便,伯父,抱歉。”

於墨急得不行了,搶過電話開了免提說:“那個……小貝啊,以前咱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老糊塗了,我不該對你有偏見,我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老人家計較了啊。”

“於女士,不是……伯母,你怎麽……”

於墨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這回你走了以後,我們家一寒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們誰說都不聽,再這樣下去好好一個人就沒了。我這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全世界就你說話他才聽,你說一句好過我們說一百句。小貝,這次算我求你了,你跟他說說,隻要你能把他帶回來,你要我跟他爸做什麽都行。”

貝嘉吃驚不小,“可是我跟他已經……”

“小貝,你聽我說,我是他媽,把屎把尿帶他長大,他什麽心思我其實都知道,他是真心愛你的,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人能那麽癡情。一切都是我們兩個老家夥不好,老糊塗老懵懂了,不該硬生生拆散你們,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就看在他這份心意上,你原諒他,原諒我們吧,好嗎?”

貝嘉深沉回答,“伯母,我一直覺得賀一寒能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是他幾生修來的福氣,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今天你們能對我改觀,這也是我的福氣啊。”

於墨興喜,“既然這樣,你就快回來吧,要不今兒中午先回來吃飯,我跟他爸這就買菜去,你喜歡吃什麽?我倆給你做。”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半晌沒出聲。

於墨又急了,連喂了好幾聲。

那頭低沉的聲音才悠悠傳出,“從小到大從沒人問過我喜歡吃什麽,生父沒有,生母更不可能,沒人在乎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沒有喜惡的一個人。伯母,沒想到我最希望聽到的話最後還是從您的嘴裏說出來,我相信你是真心的,這句話讓我感到很溫暖,謝謝你。”

說到些於墨鼻腔直發酸,心裏也糾著疼,以前她總在責怪她怨恨她,卻忽略了這個孩子的內心,身世已經夠可憐了還總遭人非議,明明做了那麽多好事卻總被她當作居心不良。於墨突然驚覺自己以前的自以為是有多可怕,生生毀了一個需要被愛的女孩也毀了自己的親兒子。

“我之所以離開跟你和賀伯父無關。有些事說出來可能你們不相信,從殷商時代至今我跟賀一寒的靈魂轉生九次,每一世都虐戀糾纏,每一世都是生死相殘。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我經曆過一次重大事故,其實我本應該是個死人,後來在一群異能人士的幫助下重生。隻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跟他的九世情緣就已經終結,今生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所以我不能見他,時間長了他自然會忘記我,自然就會振作,你們要相信他。”

於墨一直在流淚,賀正邦心裏也難受得緊。

“伯母,不要難過了,對身體不好。”

賀正邦又問,“小貝,我們都這樣找你談了,你也不考慮考慮?”

“我不想欺騙他,也不想欺騙你們。對不起,伯父。”

於墨正要說什麽,突然吹來一陣風,手裏的手機被重重摔在地下,砸出去好遠,乍一看竟是賀一寒發紅的眼睛,爆怒的臉。

“你們找她幹什麽!還嫌丟人丟不夠嗎!”他狂怒撕吼。

“我們也是想把她找回來……”

他手臂大揮,“要她回來幹什麽!囉七八嗦,礙手礙腳,這裏不需要她,我更不需要她,你們聽清楚了嗎!”

賀正邦問,“她說什麽九世情緣是真的嗎?她是怎麽知道的?”

“是真是假重要嗎?你們告訴我重要嗎?”他失心說著,“人家現在過得輕鬆得意,你兒子我日子也過得不知道有多自在瀟灑,有什麽問題?你們平常沒事幹就去玩,沒錢給你們玩嗎?你們玩你們的,我玩我的,別管我行不行!”

倆老人氣得直跳腳,可同時又無奈到了極點。

沒人注意到角落的手機話筒中傳出一聲輕輕的歎息,原本漆黑的屏幕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通話時間的一行數字閃動了幾下,光亮便又熄滅了。

深夜,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又是獵人和獵物出動的時刻,今天有些不同,賀一寒跟他的狐朋狗友們,帶著一眾名緩明星美女上了他新買的加大號豪華遊艇出海遊玩。

說是狐朋狗友,但能上得了賀一寒遊艇的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大玩家,他們各自帶的保鏢再加上賀一寒自己帶的就占去船上大半的人,保安之嚴密連蒼蠅都飛不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要進行什麽重大的秘密交易。

看賀一寒那高興的樣子,錢小江和mark在一旁擔心得不得了,可他們已經白紙黑字地被列為禁止進入的名單。

mark說:“今晚上這陣仗,我擔心會出問題。”

錢小江頭痛得很,“我跟你阻止了他好幾次,今天連船都不讓我倆個靠近,是肯定會出事。”

“怎麽辦?能找貝小姐來嗎?貝小姐一來,他肯定不敢。”

錢小江更頭痛了,“誰不知道啊,我這個幹姐姐是什麽人你不是不知道,如果她願意來早來了,還等到今天?”

“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沒辦法。”錢小江隻有歎氣,“我已經留了信息給她,來不來就看老板的造化了。如果老板真成了癮君子,我也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