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
警察局裏簡陋的四方房間四周封閉,中間有一張金屬方桌,桌子邊上坐著滿臉胡渣的馮昊飛,整個人疲憊不堪精神萎靡,哪像昨天那囂張跋扈的家夥。
馮昊飛是外國人而且是重犯,不僅當街開槍還從事毒品交易,也從那艘貨輪上找到了沒被炸完的實貨,價值不菲。上頭和媒體都非常關注這個案子,警方根本不敢動他,審了三天兩夜,馮昊飛還是隻承認私藏槍支和傷人罪,判不了他幾年,開庭審判前還可以保釋出去,太便宜他了!
至於為什麽他們能夠在監控室觀看審訓,賀一寒不意外,早猜到她有這一層關係,不然他們在菲律賓捅出這麽大的摟子,怎麽會一點事沒有。
她陰沉著臉冷冷地盯著馮昊飛,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肯定沒好事。果然她跟旁邊的警員用英文交談幾句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對麵正在審問馮昊飛的警員紛紛退了出來,又過一會兒一警員站門口冷冷地說:“馮昊飛,有人來保釋你。”
馮昊飛的表情就像死魚複生又囂張起來,“哼!想我死還沒這麽容……”
話音未落突然門被一腳揣開,馮昊飛看到來人嚇得臉色刷白,觸電一般地迅速退到角落,雙手抱頭縮成一團,好像十分害怕。貝嘉怒氣衝衝地飛奔到馮昊飛身邊,提起他的領子狠狠扔到牆上,不分清紅皂白地就是一頓暴虐的拳打腳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小子能得意到哪裏去!保釋他的人不就是貝嘉麽,不過這女人也太暴力了。
她手指上戴著純鋼指環把他往死裏打,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仿佛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不可原諒的血海深仇。
馮昊飛被打得痛不欲生更是毫無還手之力,連連哭號,“你敢打我!我要求驗傷!”
貝嘉冷笑,“今天沒給你下迷幻劑,給你姑奶奶看清楚了,這可是鐵打的拳頭,我管你他媽驗不驗,打死再說!”
賀一寒想起貝嘉跟馮昊飛分開的那天早上,馮昊飛好像受到驚嚇,如果當時貝嘉用了迷幻劑再加上馮昊飛當時自己也吸了毒還喝個伶仃大醉,事後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所以即使信息泄露也沒有防範。這招用得下流了些但勝在有用,也符合她老千的身份。對了!在酒吧的那天晚上她身上的那股香氣難道就是迷幻劑?不然他怎麽會吻她抱得她死緊死緊,離開就突然清醒呢?一定是!連他也中招了,他大爺的老千婆子!
馮昊飛這才抱著她的腿跪地求饒,“不要打不要打,求你不要打了,我認我認,船上的毒品是我的都是我的。”
貝嘉仍然不停手打得他遍體鱗傷,幾乎聽到他肋骨折斷的聲音,好像胸中有千萬噸的怒火正在發泄。
賀一寒問旁邊的警察,“打死了怎麽辦?”
警察見慣不怪地打著哈哈,“犯人取保候審期間被尋仇是很正常的事。”
這也行?那還不是任她發揮啊!
終於貝嘉打得氣喘噓噓,這才扶正一張凳子給自己坐下,居高臨下地冷瞪著扒在地下痛哭求饒的馮昊飛。“說吧!”
“說?不是……都說了嘛!”
“我問你,DG裏還有什麽人跟你朋比為奸?”
馮昊飛一聽臉色越加蒼白,抬眼看見她拳頭上的鋼指環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顫抖著竟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你放過我吧!”
這下更怪了,馮昊飛被打得連賣毒都承認了,終身□□肯定走不掉,竟然因為這個問題又猶豫了?
她根本懶得再留手,毫不遲疑稍稍拉起馮昊飛的手臂,左手抬起,鋼指環對準他的手肘就這麽硬砸下去,隻聽“哢”一聲,緊接著就是馮昊飛殺豬般的悲慘嚎叫。
一隻手臂就這麽生生被他折斷了,斷了的半截連著皮肉鬆垮垮地半吊著,賀一寒光看著就感覺生疼,這女人太心狠手辣了,要不是還得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他早死了。
貝嘉根本不為所動,冷漠得就像鋼鐵,“你在金融公司幹的那點破事別以為能瞞得住我,就憑你能幹這麽久不被人發現?”
馮昊飛捂著斷手倒在地下痛苦地哀叫,“Madam,我是真不知道,每次有什麽事就會有個男人打電話給我,所有程序都隻按他的指示做,事成之後他會給我一筆錢。”
貝嘉思考了一會又問,“這次交易也是他指使你來的?”
他哭喊,“不然我哪有這本事幹毒品啊我的姑奶奶,我連貨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
她又想了想,突然雙眼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臉色下沉似乎想到什麽,若有所思地瞅著腳下的馮昊飛,緊緊鎖著眉頭。
監控室裏的賀一寒腦子裏也靈光一閃,好像什麽不好的事已經發生了,可又抓不住什麽。
她又問,“你跟他怎麽聯係?”
馮昊飛痛得幾乎暈過去,說話開始有力無氣了。 “從來隻有他聯係我,每次號碼都不一樣,我沒聯係過他。不過……”
貝嘉抬起眼皮,殺人般地瞪著他。
馮昊飛瑟縮著支支吾吾地說:“每次我做完這些之後過不久,我舅舅就買進一件價值不菲的古董。”
“範成業?他在背後指使你?毒品也是他提供的?”
馮昊飛搖頭如搗蒜,脆起來抱著她的腿哭喊,“我覺得隻是偶然,從沒求證過。至於毒品是不是他給的我也不知道,你大可以查他,放過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一腳踹開他,彎下身子靠近他一點冷漠地逼問,“我再問你,炎宏林在哪裏?”
“炎宏林?”馮昊飛愣了愣,突然打了個機靈,“你是王艾莉?”
賀一寒也是一愣,馮昊飛為什麽這麽說?
她緊接著又是一頓毒打,馮昊飛連連吐血。“說!你是不是殺了他?”
馮昊飛滿口是血,口齒不清地說道:“沒有!我沒殺他!他早就失蹤了,我也正在找他。”
她仍然不放手,“他手上有你的罪證?”
疼得馮昊飛的耳朵臉脖子漲紅,直喘粗氣,“他……他根據我洗錢的路線查出了我的上家,要脅我200億,他知道我沒這麽多錢就叫我找上家要,怕是他們殺了老炎,不關我的事啊!”
她甩手扔開噌地站起來走出門去,門外賀一寒追過去劈頭就說:“炎宏林可能早死了。”
“炎宏林果真是個機會。活見人死見屍!”她陰冷的表情好恐怖。
“你還想繼續追查下去嗎!萬一你身份暴露隻會成為眾矢之的。”
“一寒,”她停下腳步,沉重地看著他,“我早已經暴露了。”
“什麽?”他擰眉。
她平穩而冷靜地說出她的結論,“馮昊飛這次的行動根本是個圈套,目的就是引我現身,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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