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蘇臨安又得了好處,她得了五生花就立即吞下,眾人隻看見一朵五色蓮憑空出現,靈氣洶湧得連普通人都能看出不凡,然後,蘇臨安嘴微微一張,竟是將那朵花吸入口中。五道彩光流進她嘴裏,就好似她微微張口,吞了一道彩虹。

這一幕讓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都驚呆了。

“我現在渾身都疼,到處都是病,找你要點兒東西你都說沒有,那是什麽?”

牧建明氣勢洶洶地吼。

他身體是不好,皮膚鬆弛,眼下黑青,雖然常年健身,對外還是一個中年帥哥的形象,實際上內裏早已被酒色掏空,具體表現為,他最喜歡的事情如今已經有心無力了。

本來麽,他都沒打算來找這個大兒子的,到底還是要點兒臉。等知道他那裏有靈丹妙藥之後,牧建明就豁出去了,臉算什麽,有他的性福生活重要嗎?

男人,最忌諱這方麵不行。所以,他必須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話,就是想從他們這裏要好處,有幾個聰明點兒的拿了一個什麽方案,要入股合作,讓他們拿出神仙水的配方,加大產量,擴大銷路。

他沒有直接施展威壓把人震出去,而是坐在那裏,聽這些人的訴求。

蘇沫的父親也一直在說他把女兒養大有多辛苦,既然淘寶店叫爸爸的孩子,那這家店的股份就分一部分給他這個當爸爸的,他要求也不高,10%就可以了。

然後再給他們百來瓶神仙水,自用送人都可以,多準備一些在身邊有備無患。

牧錦雲的手指又輕輕敲擊著桌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不管天地如何在變,還是會有這樣的無恥之人啊。

牧建明:“那個是什麽花,也給我來一朵。”

蘇沫的爸爸也跟著道:“對對,我也要。”他身邊還坐了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是蘇沫的後媽方小蘊。

蘇沫的生母病死了很多年了。在蘇沫跟了儲連屾後,她時不時給家裏錢,她爸爸原來隻是個普通司機,因為她這層關係,也混得比以前好一些,手裏有了錢,被別人一吹捧,心就高了看不起家裏的黃臉婆,直接離婚找了個更年輕漂亮的女人。

離婚後蘇沫生母就一病不起,癌症,走得很快。

原本蘇沫很討厭這個後媽,但後媽會哄人,會教她怎麽打扮,怎麽討好儲連屾,因此沒過多久,蘇沫就跟她親近起來,後來兩人關係還不錯。

因此這次,蘇沫的爸爸把她也帶來了。

這會兒後媽倒是沒說話,她比蘇沫那爸爸聰明得多,跟蘇沫的接觸也多,她能夠清楚的意識到,坐在沙發那裏懶洋洋打遊戲的人,不是原來的蘇沫!

她對危險有一種直覺。

她覺得,這個人,她惹不起,至於感情牌,人都不是原來的蘇沫了,還能有什麽感情。

想到這裏,後媽就有點兒心虛。

她想了想,說:“抱歉,我去下洗手間。”非常有警惕性的後媽直接遁了,她一出門,就看到會議室門口坐了很多人。

還都是盤膝坐地!

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她在看清那些人的樣子後,更是差點兒尖叫出聲,“這,這……”

這是那些電視裏才會出現的大人物,現在全部坐在會議室門口!

“你,你們?”

天懸:“來善後,可能需要收個屍。”他們倒是想過阻止,不過主人說不用,那就沒辦法了。可能他需要了斷這因果?

大佬做事他猜不透。

天懸抬頭看了一眼方小蘊:“方小姐運氣還不算太差。”這人貪慕虛榮了一點兒,本質倒也不壞,這些年,還真真切切地救助了不少流浪貓狗,人性嘛,都是複雜的。

方小蘊:……

所以她提前出來是撿回了一條命?

方小蘊:對不起,我不敢回去提醒,我先走一步了。

會議室內,牧錦雲問:“你們知道已經換芯了吧。”

他話音落下,本來鬧哄哄的會議室一下子鴉雀無聲。

其實大家都知道,不過誰也不提,下意識地反應就是反駁,“什麽換人不換人的,你們就是我兒子(女兒)啊。”

怎麽可能換人呢。

說換人是想撇清關係嗎?不幫他們這些血緣至親了嗎?想都別想。

法治社會,大家對修士還沒有太大的概念,總覺得就算惹怒了他們也不會怎麽樣,畢竟他們這麽多人,難不成,還能把他們怎樣!

之前不是出台了什麽保護法,修士要是對付普通人是要嚴懲的!

“揣著明白裝糊塗?”牧錦雲輕笑一聲,“就沒一個人問一句,原來的蘇沫、牧錦雲去哪兒了嗎?”那人跟他同名,還真是不太習慣,不過人已經死了,他用了對方的身體,還是稍微尊重一下對方。

他們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好像喉嚨都被捏住了一樣,直到此時,這群想要吸血的原主親人們,才真正感受到了恐懼。

“死了。”

“蘇沫好歹是自己死的,牧錦雲……”

他冷冷地看著牧家那些人,“放棄治療?他還吊著一口氣,被你們這些兄弟姐妹裝進了棺材裏。”

“他們死了,我們才借用了一下他們的身體。”

“這次放你們進來,倒也是想了結一下因果,畢竟,我們用了他們的身體,你說是不是?”

在牧錦雲說出這句話後,牧建明才覺得自己能喘氣了,他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喘氣過後才道:“是,你用了我兒子的身體,總得補償一下我們!”

他都親口承認了。

官方是知情的?所以這個在修士們看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這群人裏頭沒有一個資質達到C級的,牧家走下坡路也沒混進頂尖圈子,了解消息的渠道窄了一些,就跟吃瓜網友們差不多。

知道他們店裏好東西多,就想來沾點兒光。

就當兒子做了器官捐贈?那這個獲益者,總該給點兒補償吧!

牧錦雲停下了敲擊桌子的手,“我會實現死者遺願。”

他轉頭,看了一下窗外,喃喃自語地說:“這因果關係沒錯吧?”

“那你準備怎麽補償我們?”

牧錦雲微微一笑,“原主死前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們全部下去陪他呢。”明明臉上帶著笑容,聲音也輕飄飄的還帶著一點兒拖延的尾音,顯得有些輕鬆,然而對麵聽到的一群人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按著頭丟進了冰冷的湖水裏,渾身冰涼。

牧錦雲的二弟從牙縫裏擠出一絲聲音,“你,你這麽做會被廢除修為的,你不能殺人!”

牧錦雲斜睨他一眼,“誰能廢我的修為,盡管來試試!”

“你謀殺你哥哥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不能殺人。”

原主的車子會出問題,就是被這個弟弟動了手腳,從而導致原主刹車失靈,出了車禍命懸一線。既然要了解這段因果,牧錦雲自然不會放過他。

“我沒有!”他想否認,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根本不受控製。

他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如何實施犯罪的過程全部詳細地講了出來,包括後麵勸說放棄治療,將原主拖回老宅,明明還有一口氣,卻已經把人放在了棺材裏,這些細節,他都一一描述出來,講述的時候麵容扭曲,神色猙獰可怖,明明是個人,看著卻宛如一個噬人的厲鬼。

等交待完,牧錦雲又點了一下桌麵。

他指尖出現一道晶瑩的細線,一下子纏繞在了原主二弟身上。就見他身上快速結了一層霜,整個人緩緩凍成了一座冰雕,那猙獰的表情定格在了冰雕裏。

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喜歡這樣殺人。

接下來,牧錦雲指尖彈射出一縷劍氣,將冰雕徹底絞碎。

可惜如今靈氣不足,身體也比較孱弱,並不能做到清潔徹底,他轉頭看向了蘇臨安那邊,準備來說,是看向了正在一邊眼巴巴看著蘇臨安和小白打遊戲的蝌蚪火。

蝌蚪火感覺到了牧錦雲的視線。

它立刻明白了牧錦雲的意思,打掃幹淨咯,小意思。

一團火苗憑空飛出,將地上碎裂的冰晶給燒得幹幹淨淨。

等到燒完,蝌蚪火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憑什麽,憑什麽它要給牧錦雲眼神回應。它幹嘛屁顛顛地去打掃幹淨,就讓那屍體丟那,惡心死那貨!

它悔!

腸子都悔青啦!

恰這時,蘇臨安喊:“決賽圈了!要吃雞了!”

蝌蚪火立刻飛了過去,“我知道,我知道那人藏在哪裏!”

不知名網友:“……”

你永遠也不知道跟你一起玩遊戲的對手是個什麽玩意兒。她開的可能不是外掛,而是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