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無雜念
“你師父，我沒有見過，也不認識，不過他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得了，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古老的神情，一直都很和藹，即使聽到陸峰的師父是虎鬼醫尚文德，也沒有什麽變化。
陸峰笑道：“古老，我想知道，你之前那種神奇的治療之法，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張寫了古怪字符的黃紙，燒成灰融進水裏，就能夠治療病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還有你之前念叨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對了，我忘記問一句，古老你應該是師父告訴我的巫醫吧？”
古老笑道：“不錯，我就是巫醫。至於那種治療的手段，是我們巫醫中最為平常的治療手段，其實隻要能夠半隻腳邁進巫醫行列的，都能夠使用出來。”
“我看著是挺簡單的。”陸峰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笑道。
“簡單？”古老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陸峰點頭說道：“是啊！不就是燒了一張紙，然後嘀咕了兩句話，把燃燒後的灰燼融入盛滿清水的碗裏，讓病人喝下去，那不就行了？”
古老笑道：“你要不要試一試？”
“我試？這裏又沒有病人，我怎麽試啊？”陸峰好奇的問道。
古老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兩張黃紙，還有一支毛筆，以及朱砂等東西，這才轉頭對著其中一名工作人員說道：“你好，麻煩你給我們端兩碗清水過來。”
這裏臨時建立的茶館，服務的確很周到，很快，兩碗清水便被端了過來。
古老看了看陸峰，開口說道：“我現在重新做一遍，你看清楚了。然後等會你再實驗一遍。”
陸峰點了點頭，看著古老拿起筆，很快，便在其中一張空白的黃紙上，寫了留個梵文大字，這才伸手拿起火柴，把這張寫了字體的黃紙點燃，燒盡的灰燼仿佛碗裏的清水中後，才對著這碗水念叨了幾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常無，欲以觀奇妙；常有，欲以觀其繳。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隨即，古老再次看向陸峰，開口說道：“你看好了！”
陸峰瞪大了雙眼，看著古老把桌上那碗清水端起來，隨即撒向半空之中，頓時，他的另一隻手，虛空晃動了一下，頓時，被撒向半空中的水仿佛擁有了靈性一般，幾乎是頃刻間聚集起來，隨著他的手指輕挑間，那些水隨著他的手指軌跡，快速的重新回到碗中。
“這……”
陸峰目瞪口呆的看著古老做完這一切，驚訝的幾乎難以呼吸，不可思議，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陸峰如果不是擁有內勁，能夠通過內勁和念力控製物品，他一定會震驚的驚叫起來。
不過，他剛剛在那一瞬間，從古老的手心處，感受到一絲特別的能量波動，這股微弱到幾乎很難察覺的能量，陸峰敢確定的是，絕對不會是內氣。
古老做完這一切，笑眯眯的看向陸峰，開口說道：“看清楚了嗎？都說覆水難收，可是我潑出去的水，卻能夠收回來，就是因為我剛剛做的一切，而導致的結果。”
陸峰點了點頭，滿口的讚歎：“真是神乎其技，沒有想到，它除了用在治療病人上麵，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古老笑道：“行了，現在你來試一試，剛剛我做的過程，你都看清楚了吧？”
陸峰點頭說道：“看清楚了，而且古老您說的那句話，我也挺清楚了，隻是用毛筆在黃紙上寫的梵文，我有些沒看懂，古老，這六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古老笑道：“這是六字大明咒，其實很好寫的，我重新寫一遍，你看清楚了，等會你就比劃著我這樣寫的，寫在那張空白的黃紙上。”
陸峰微微點頭，隨即，便跟著古老開始一筆一劃的學習著寫六字大明咒，足足有十來分鍾，他才能夠勉強描寫出來。
“好了，你開始動手吧！”古老說道。
陸峰沒有再說話，而是拿起毛筆，開始在空白的黃紙上一筆一劃的寫那六個大明咒梵文，等一切都寫好後，他才露出一絲笑容，然後點燃火柴，把這張寫了梵文的黃紙燒掉，讓燒剩下的黃紙灰燼，融入那一碗清水中，同時根據剛剛古老念叨的那句話，對著水碗念了一遍，這才笑著對古老說道：“完成了。”
古老點頭說道：“你試著潑出去，然後用手指試試能不能控製這些水？”
陸峰端起這碗水，朝著半空中潑去，頓時，他伸出手指，並沒有動用內勁，而是憑借著感覺，想要用手指控製著潑出去的水，試圖讓它們回到碗中。
然而，這些水就像是普通潑出去的水，根本沒有按照陸峰的意想返回空碗中，而是從半空中灑落在地上。
陸峰呆呆的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怎麽樣？看到了吧？”古老臉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幾分，笑道。
陸峰重重點頭，轉頭看著古老說道：“古老，我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啊，為什麽這碗水沒有這種效果？恐怕，如果用在醫學方麵，也沒有之前你給那個中年病人喝的那碗有相同的效果吧？可是，問題出在哪裏？”
古老點頭說道：“不錯，你這碗水就像是普通的清水倒入灰燼一般，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其實，問題在於你寫的這梵文六字大明咒，並沒有什麽問題，你臨摹的水平也非常高。主要的原因在於，你寫的這六個大明咒，不是一筆寫下來的，隻有心無雜念一筆寫完，才能夠成為符，咱們之前在黃紙上寫的字，就是製作成符。”
陸峰恍然，靜靜看著古老，等待著他下麵的話。
“還有，我剛剛念的是道德經中的內容，而我在念的時候，心中沒有絲毫的雜念，精氣神全部集中在那一瞬間，隻有心無雜念，一氣嗬成的符，燃燒成為灰燼的時候，才能夠在水中有效果，你知道嗎？信念，才是最重要的，隻有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夠讓這本來普通的東西，變為神奇，才能夠有效果。”古老收斂起所有的笑容，滿臉認真的看著陸峰說道。
心無雜念？
陸峰腦海中默默的思索著，想著剛剛自己在寫梵文的時候，雖然很認真，但是把全身精氣神提升到極限，卻是沒有的。
忽然，他想到一個人，當初自己老家那裏發生嚴重傳染病的時候，自己在其中那個村子見到的老太太，她在念佛的時候，身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那股玄氣，頓時，他忽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應該有很多奇怪的能量，而剛剛古老施展出來的能量，就是其中一種。
隻不過，有些能量是人能夠調動的，比如那個老太太展現出來的能量，那隻有她自己能夠使用，而這個古老施展出來的能量，也隻有他自己能夠使用，像自己這種修煉內氣的人，也隻能夠用出內氣，甚至轉變成為的內勁，其他的能量，不僅僅不能使用，甚至都沒辦法發現。
心靜心誠！
陸峰心中略有感悟，那雙眼神也變得越來越亮。
坐在陸峰對麵的古老，並沒有說話，而是詫異的看了陸峰一眼，伸手端起送上桌來的茶水，倒了一杯自顧自的飲了起來。他雖然不清楚陸峰在思索什麽，可是看著陸峰的樣子，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他的這種表現，很明顯是有所收獲。
安安靜靜思考中的陸峰，思緒不斷得運轉，他猜測到，各種能量的運用，最重要的就是精力集中，就要心靜心誠，就像是剛剛古老所說的。
這種能量的使用，巫醫們應該都清楚，因為他們用神奇的巫醫醫術，就已經驗證出來。
陸峰其實並沒有想要能夠察覺並且運用太多的能量，擁有內勁，他已經知足了，他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如果自己知道的太多，運用的越雜，反而會對自己有障礙。
那張思索的臉龐，終於慢慢浮現出一絲笑容，陸峰開口笑道：“前輩，原來這個宇宙間還有那麽多的能量存在，剛剛你運用的手段，也是一種運用能量的方法，你是結合著能量，然後運用在醫術上，這樣才能夠擁有強大的醫術，佩服，真是佩服啊！你們巫醫醫術實在是玄妙無窮，也高深很多。”
古老笑道：“能量運用？你這個理解也對，真沒有想到，你還能夠擁有如此的見解……”
他的話戛然而止，突然臉上閃過一道震驚之色，看著陸峰急促的問道：“你說什麽？你剛剛察覺到我運用的手段，還能夠了解我運用能量的方法？你能夠察覺到其中的能量？”
陸峰點頭笑道：“前輩，你不用驚訝的，其實我是一個練氣者，也就是修煉了內氣，所以我對周圍天地間的能量變動，能夠很清晰的捕捉到。”
練氣者？
古老深深看來陸峰一眼，突然問道：“你領悟陰陽奧秘了？”
陸峰點了點頭，苦笑道：“隻是領悟了一點點，運用在醫學方麵還不熟練，這段時間師父和其他的鬼醫前輩們，倒是傳授給我了不少陰陽醫術的奧秘，可是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領悟透徹。”
古老臉上同樣露出苦笑，他的苦笑和陸峰不同，因為他是心中震驚的露出苦笑：“陸峰，我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竟然已經領悟了陰陽醫術，而且十二名鬼醫竟然都傳授你他們領悟的陰陽醫術，看來，他們對你的期望，並不僅僅隻是讓你成為鬼醫那麽簡單了！”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道：“無神識不神醫。難道他們想把你培養成神醫嗎？”
陸峰沒有吭聲，不過對於這個巫醫古老，卻高看了幾分。
他竟然能夠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來師父和眾位鬼醫前輩們的心思，他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一壺香茶喝盡，古老招呼茶館的工作人員又給上了一壺同樣的茶水，這才看著陸峰說道：“陸峰，你知道嗎？其實我之前，並不應該當眾展示巫醫醫術的，現在這年頭，和諧太嚴重了，政府部門甚至已經把我們巫醫的這種手段，列為封建迷信的手段，所以很多在巫醫方麵的好苗子，情願挑選中醫其他類別，也不願意學習巫醫醫術。”
陸峰理解，畢竟這個社會，政府部門都在提倡不要搞封建迷信，要用科學的眼光看待問題，所以巫醫在當今社會上，應該很艱難。
“陸峰，其實這還不算是太嚴重的問題，如今我們巫醫已經麵臨著失傳的危機，你知道最重要的一點在哪裏嗎？”古老突然開口問道。
陸峰微微一怔，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還真的猜不出來。”
古老苦笑道：“是人，我之前說的那些個在巫醫方麵的好苗子，是有一些，可是並不多，一百萬個人中，能出一兩個好苗子，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其實，巫醫難以發展的最主要原因，是人心。”
人心？
“古老，我不懂你的意思？在巫醫一途中有天賦的，怎麽會被人心阻礙？”陸峰臉上充滿了好奇，雖然他心中隱約已經有了一絲的明悟，但他還是想聽一聽古老到底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