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靈力者
宮崎耀司靜靜地與錐生零對峙，直到錐生零真正地恢複理智。
然後錐生零麵無表情：“這種地方，你不該來。”
“撐不住了嗎？你的level E症狀，似乎發作的很厲害……”宮崎耀司沒有客套，而是單刀直入。
錐生零皺緊了眉：“你的血液吸引力太大，我控製的很困難。”和宮崎耀司說話的錐生零同樣直接，比起麵對黑主優姬時的種種顧忌，錐生零似乎對宮崎耀司更放心——放心擁有強大力量的宮崎耀司不會被自己傷到。
宮崎耀司想起藍堂英吸自己的血時的狀況，對比現在錐生零的表現，非常囧然地發現，自己的血液似乎很吸引吸血鬼？無厘頭地回想了一下上次自己吐血時口中留下的味道，似乎也就是普通鐵鏽味吧？
“這又不是我願意的。”宮崎耀司道。
“上次在美國遇到你的時候，血液的味道還沒有這麽明顯，你受傷了嗎？”錐生零繼續緊皺眉頭。
宮崎耀司稍微一愣，自己受傷倒確實受了點兒傷，剛才用靈力震懾錐生零，給身體造成了一定的負擔，可是這種負擔並不是外傷，而錐生零的反應也顯然不是說的這個——在剛剛黑主灰閻的理事長辦公室裏，路過走廊的錐生零就已經出現了渴血反應。那麽，難道是靈力的關係？
是了，隻有靈力這一個可能。在這期間，除了靈壓強大，宮崎耀司沒有任何改變。
“我沒受傷，我是靈力者，血液蘊含力量。”宮崎耀司給了錐生零這麽一個解釋。
“那麽……”錐生零稍微遲疑了一下，“你會成為吸血鬼的目標的，那些披著人皮的野獸，不會克製自己的欲望。你要小心，任何吸血鬼都要小心，包括我。”
宮崎耀司微笑，知道錐生零的遲疑是因為自己強大的力量，但是他對錐生零的這種單純的忠告很是領情——錐生零雖然力量強大，身份上又是吸血鬼，可是他仍然是個溫柔的人。身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麵臨最悲哀的命運，可是錐生零仍然溫柔，這種溫柔，隻能用難能可貴來形容。對這種隱藏在黑暗中的不常見的溫柔，宮崎耀司心中已然動容。
但是他沒有做用自己充滿靈力的血去抑製錐生零的level E化的事情：宮崎耀司尊重朋友的選擇，錐生零已經是朋友了，而錐生零不想吸血。
宮崎耀司決定去向浦原喜助求助——這是他所知道的，唯一可能對錐生零的情況有所幫助的人了。
能夠研製出隔絕靈壓的義骸，一個方麵說明浦原喜助的技術手段和對靈壓研究上的造詣，可是與此同時的另一個方麵，也說明浦原喜助對人體的結構和情況了如指掌。
錐生零是人類，哪怕即將變成吸血鬼，他也仍然是人類。
沒有直接對錐生零說出自己的想法——宮崎耀司不想隨便給人希望然後再讓人失望，宮崎耀司隨便用了一個對比研究靈力和獵人力量的借口拿到了錐生零的血，理所當然地，麵對錐生零失血後的渴血，宮崎耀司強硬地用自己的力量鎮壓了他。
這樣做，才是錐生零真正希望的。
沒有再理會黑主灰閻，宮崎耀司直接離開了黑主學院，取得錐生零的血用的是普通藥店買來的針筒，宮崎耀司必須立刻將血液送到浦原喜助那裏。
浦原喜助對宮崎耀司的要求沒有推辭，讓宮崎耀司覺得神奇的是，浦原喜助居然知道吸血鬼的存在。
宮崎耀司這才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既然屍魂界是那麽執著於保護人類的一個組織，那麽，既然吸血鬼吸食人血……他們為什麽不幹脆滅掉吸血鬼這個種群了事？
浦原喜助的解釋是：吸血鬼是從遠古時代傳承下來的種族，發祥地是西方，而靜靈庭的職責僅僅是維持日本這個信仰區間的靈子平衡和人類的安全，吸血鬼在很早就有吸血鬼獵人協會和梵蒂岡教廷處理。至於在日本的黑主學院夜間部……死神不得幹預現世事務！何況他們又不殺人，殺了人也不會吃掉靈魂……
宮崎耀司對這個解釋多少有點兒黑線，可以這麽說麽？這種說法也可以說得通麽？
【真是個坑爹的綜漫世界。】
浦原喜助給了宮崎耀司一個期限，並且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浦原喜助是傳統的死神，哪怕是個天才瘋狂科學家，知識內容和想象力也隻集中在靈子方麵。換句話說，對於與自己所知的一切迥異的力量體係，連天才如浦原喜助都無能為力。
浦原喜助答應的，僅僅是盡力而為。
宮崎耀司對他表達了感謝，當浦原喜助奸笑著向他要求研究資金的時候，四楓院黑貓習慣性地一爪子製止了老搭檔的丟人。
最後宮崎耀司囧囧有神地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握菱鐵齋——浦原喜助應該真的挺缺錢的，這一點從他那個倒黴的破雜貨店上就可以看出來，反正宮崎耀司本人也不怎麽在乎錢財。
然後宮崎耀司瞬步趕回黑主小鎮外的某個樹林。
藍堂英就是在這裏追丟了他。
“我記得，你們的玖蘭宿舍長似乎發布過禁令，不允許隨便離開學園來著？”宮崎耀司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站在樹上看著正在低頭畫圈圈的藍堂貓。
藍堂英猛地抬頭：“你居然還敢來黑主學院，不知道你的血很香甜麽。”
宮崎耀司隨便扶住樹幹，側坐在了一根枝幹上，對藍堂英的話很是不解：“這句話的意思……該不會是關心我吧？”
宮崎耀司本來隻是隨便說說，逗逗貓而已，結果藍堂英居然猛地扭頭：“才沒有！怎麽可能，我這樣的貴族怎麽會關心人類！”以宮崎耀司的眼力，他甚至可以看到藍堂英略微紅了一點兒的耳尖（吸血鬼騎士裏的吸血鬼似乎真的可以臉紅），很是可愛。
“那麽，藍堂貓……”貓咪果然炸毛，宮崎耀司這麽想著，順口叫錯了藍堂英的名字。
然後藍堂英整個炸毛：“誰是藍堂貓！你才是藍堂貓！！你全家都是藍堂貓！！！”
“噗！”這是宮崎耀司和另一棵樹後的某人同時發出的聲音。
然後藍堂英的毛炸的更蓬鬆：“宮崎耀司！！！架院曉！！！”
一陣兵荒馬亂。
“你好，我是架院曉，是地上那個笨蛋的表哥。”樹後的少年吸血鬼和藍堂英擁有相同的發色，身高卻足足高出了一個頭，氣質上也與藍堂英截然不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成年人。
“宮崎耀司。”宮崎耀司從樹上跳下來，與架院曉握了握手，禮數周到。
“宮崎先生是強者，非常感謝您沒有怪罪敝表弟，”架院曉客套了一句，顯然他知道藍堂英吸過宮崎耀司的血的事情，“英今天追出來並無惡意，隻是不希望您遭遇危險，要知道，同樣的吸血鬼，有些光明正大，而另外一些未必如此。”
“藍堂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動物？），我知道他並無惡意。”宮崎耀司做出明確的表態，卻沒有對架院曉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做出回應。
架院曉所說的後半句話，就是在隱喻黑主學院夜間部成員和其他吸血鬼有所區別，了解整部漫畫大致劇情的宮崎耀司當然能聽懂他的暗示，可是宮崎耀司並不表態——倒不是因為吸血鬼世界的動向與宮崎耀司無關，而是架院曉還沒有和他對等談話的資格。
結盟甚至哪怕僅僅的接觸，能夠做出這些決定的人，隻有玖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