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聽皇後又一次提到了晉王淩雲來,而且非要和唐婉兒牽扯到一起,頓時有些氣惱,立時放下了筷子,臉色也是黯淡了下來。

皇後想要辯解已經來不及了,淩風倒是沒有想要發作的意思,隻不過旋即起身道:“吳庸,擺駕!”

這自然就是要離開了,皇後趕緊離座跪下道:“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這些菜肴不要浪費了,賜予下人們用了吧!”淩風沒有接皇後的話,而後大踏步出門去了!

吳庸跟著淩風出去,皇後本想給他個眼色,示意他在淩風麵前代自己說幾句好話,可是吳庸連正眼都不曾瞧她一下。

外麵是淩風的天子鑾駕離去的聲音,皇後身子一歪癱坐在地上,淩風顯然是準備留宿壽康宮的,可是卻被自己一句話惹惱了,就此離去又能怪的了誰呢?

皇後追悔莫及,旁邊珠兒趕緊過來攙扶起皇後說:“娘娘,地下寒涼,娘娘注意身體才是!”

皇後緩緩起身,失魂落魄說道:“本宮究竟說錯了什麽,皇上居然如此避諱,本宮不過就是說了唐婉兒那賤人一句,皇上居然就此拂袖而去了!”

珠兒趕緊勸慰說:“娘娘,如今唐婉兒正當盛寵,敬妃娘娘也是懷了龍裔,她們二人交好,聖上自然是更加看重一些,娘娘方才說起寧妃來偏偏又提到晉王,聖上自覺麵子上掛不住也是應當的,不過在奴婢看來倒不一定是壞事呢!”

皇後聽了之後不禁一愣,而後悠悠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妨直說。”

珠兒偷笑說道:“娘娘想想,若是聖上對於寧妃與晉王之時當真是一點都不在意,則方才娘娘提起來,聖上會作何反應?”

皇後想了想說:“依照皇上脾性,他當是立時便申斥了本宮,而後也不會就此離去!”

“真是呢,既然娘娘想得通透明白,那決然是不會錯了,如今聖上如此反應,隻能說他對於寧妃與晉王之間的關係還是諱莫如深的!”珠兒笑了笑說。

皇後徹底想得明白了,一掃陰霾的臉色,笑了笑說:“還是你這蹄子心細,本宮卻是一點都沒有想到呢!”

珠兒立時接口說:“奴婢造次,娘娘此時正應了那句俗語呢,所謂當局者迷,娘娘唯恐聖上反感,自然就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了!”

皇後點點頭說:“絲毫不差,這話也唯有你能為本宮說的如此透徹,正是如此呢,也罷,本宮原來以為聖上今晚會留宿這裏,卻不料因為本宮一句話憤然離去,不過本宮也由此得知了聖上真正心意,說起來也是因禍得福了!”

珠兒笑說:“正是呢,如此說來德妃娘娘那些話當真是有些道理了,娘娘當和德妃娘娘再度計較一下此事呢!”

皇後沉吟說道:“這種是事情還是要看時機的,不過本宮還是記下了,瞅準時機再與德妃好生計議吧!”

再說景泰宮中敬妃與唐婉兒早已準備了菜肴,在一起喝了一些黃酒,唐婉兒笑說:“姐姐尚需小心在意,如今姐姐身體貴重,若是被太後抑或聖上得知妹妹鼓動姐姐飲酒,這罪過可是不小呢!”

敬妃摸著自己的小腹說道:“這初始之時當是沒有什麽大礙的吧,姐姐一點都不曾覺得身體有什麽異樣,說來也是奇怪的很呢!”

“那妹妹則要愈發的恭賀姐姐了,姐姐不知,這民間的說法是如此情由姐姐定是懷了男胎了!”唐婉兒嗬嗬笑說。

其實此前太醫也是如此說法,因而敬妃聽了唐婉兒的話之後更是有些喜悅,舉起酒杯來說:“好了,姐姐再陪你飲用這一杯之後就不敢再用了!”

“便是這一杯也是不行!”外麵突然傳來淩風的聲音,唐宛如和敬妃都是一愣,趕緊起身去迎駕,隻是兩人都小酌了幾杯,身子有些輕飄飄的,卻是有些頭重腳輕,站不穩了!

淩風進來,見這二人情形,心中也是覺得好笑,立時喝問:“下人們呢,都死哪裏去了?”

外麵環兒和桃兒應聲而入,淩風冷冷問道:“兩位娘娘在這裏飲酒,你們不從旁伺候著,尤其是環兒,你家娘娘已然懷有龍裔,你卻不知勸慰嗎,這個時候還來飲酒?”

唐婉兒趕緊接口說:“聖上若是降罪,就治罪於臣妾,是臣妾硬拉著姐姐飲酒的!”

淩風見唐婉兒主動承擔了罪責,於是就擺擺手示意環兒和桃兒站過一邊去。

“你也是的,永壽宮中太後和朕可是剛剛誇獎過你,你卻立時就做出了這等事來,幸而被朕瞧見了,若是太後在時,你當小心仔細了!”淩風沉下臉來說。

唐婉兒笑說:“臣妾便是再過魯鈍,這小心思還是有的,午間太後困乏,臣妾想到晚間太後必然會早早歇息的!”

淩風無奈一笑說:“是了,什麽事情都早已被你揣度透了,朕還有什麽好說的,坐下吧,朕也是沒有用過晚膳,就在這裏陪你們一回!”

環兒和桃兒趕緊過來伺候,淩風就將敬妃的酒杯拉倒自己麵前,而後和唐婉兒推杯換盞起來。

唐婉兒見淩風到了之後卻有些不願意飲酒了,隻因她唯恐淩風醉酒之後不去,一旦要隨自己去了飛花小築,自己必然就要侍寢的。

可是說起來自己如今對於侍寢好似也並不似之前那般排斥了,原因說起來也是簡單至極,就是因為自己在永壽宮中看到淩風極力勸說淩雲回朝理政時無助的眼神,這不免讓她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當真會那般冷酷無情嗎?

淩風再度舉杯道:“今兒朕倒是要好好謝謝寧妃呢,太後好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

唐婉兒悠悠說道:“可是臣妾看到的卻是太後哭天抹淚呢!”

敬妃在一邊偷笑,淩風愣了一下才察覺唐婉兒是在說笑,他無奈歎息說:“太後一再交代,寧妃為人很是有些城府,說起話來也是有些玄機,如今朕才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