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蟬喝道:“原來你就是甄午名,你小子竟敢來這裏,你好大的膽子。”

甄午名淡淡道:“各位不必如此的激動,我又走不了,又是在你們的地盤,你們何必如臨大敵一般呢?豈不是讓我笑話嗎?”

鳳翩翩定了定心神,擺手道:“你們都坐下,不必如此,讓人以為我們四象教見不得大陣仗。”

這二人這才坐下,但是臉上怒氣依舊未息。

鳳翩翩上下又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甄午名,忽的一片彩霞飛上臉頰,不知為什麽她竟然很是佩服和欣賞甄午名的膽氣和豪氣,傲氣和魄力,深入龍潭虎穴毫不畏懼,麵不改色,隻這一點她就已經暗暗的歡喜了。

鳳翩翩問道:“甄午名,你難道不怕嗎?你可知道我們和五行教是盟友,你是他們的敵人,也就是我們的敵人,難道你一點也不怕我們抓住你,把你交給五行教的人嗎?”

甄午名大笑道:“我怕什麽?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此來是為了你們四象教的生死存亡,你們抓了我,對你們一點也沒好處,還有我相信一點,四象教再怎麽依附五行教,不過也不可能做五行教的奴隸吧。不過呢,如是你們怕了五行教的人,要抓我獻功請賞,去討好五行教主,我也無話可說,你們要想動手,就隨便吧,就當我瞎了眼,把奴才看成了豪傑,隻怪我自己瞎眼,也怪不了別人。”

他故意用的激將法,對付江湖綠林人,這激將法最是有用,因為江湖人多是義氣用事的匹夫之輩。

果不其然,高寬大怒,厲聲道:“放你媽的屁,我們會怕五行教的雜種?我們用得上討好他們?即使沒有五行教,你小子我也看著不順眼,我要殺你就殺你,並不是為了五行教。”

甄午名聽了他此言,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暗暗的道:“果不其然,這四象教和五行教果然有了隔膜。”

他決定再加一把火,火上加油,令這股怒火越燒越旺。

他輕輕的道:“唉,有些人嘴裏說不怕,其實怕得很,人家五行教現在吞並了金刀堡的地盤,兵馬充足,力量很大,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四象教,你們的勢力還不及人家的一半,怎麽和別人鬥?”

高寬大吼道:“放屁,五行教算什麽?我們能怕他們?”

甄午名道:“既然不怕,又為何一定要抓我呢?還不是想去討好別人嗎?”

高寬目瞪口呆,無言以對,單蟬卻冷笑道:“哼,我當家的之所以看你不順眼,是因為你做的事太不光明,令人可恥。”

甄午名問道:“哦,我做錯了什麽?”

單蟬幾乎要跳了起來,喝道:“你做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你勾引有夫之婦,新婚之夜把人家的新娘子勾引走了,你做的對嗎?你這種做法可恥,下流,無賴,簡直,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敗類。”

高寬道:“就是,不但你是敗類,令人可恥,還有金玲玲,既然做了別人的新娘子,居然新婚之夜和男人私奔,這種女人也是賤貨,簡直就是敗壞風氣,你們這兩個狗男女,簡直就是敗類。”

甄午名一點也沒生氣,他早已知道這件事會被人罵

的,但其中的原委他又不便和敵人說出,因為他們這些人並不是威遠鏢局的人,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他早就明白,他如今更加大意不得。

甄午名笑道:“哦,我無恥?我卑鄙?我問你們,你們四象教什麽時候改邪歸正,變成了好人了?”

單蟬怒道:“我們承認我們不是好人,但是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令人發指,就連壞人也不會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甄午名歎道:“唉,你們這些人,那裏知道事情原委呢。”

單蟬道:“你還有什麽好說?你是宋俊英的好朋友,而你卻去勾引好朋友的老婆這是不義,還有,你什麽時候勾引,勾引不成,非等到人家入了洞房,拜了花堂,你卻去橫刀奪愛,還有你實在也不該,趁著別人不主意,拉著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私奔,你說你可不可恨?這世上勾引別人老婆的人,這世上不守婦道的女人,這些奸夫*婦,都是最可恨的,都是該死,可殺而不可留。而你卻比別人更可恨十萬倍,因為你選得日子不一樣,所以你更可恨。”

甄午名心中暗道:“看不出,這人雖是邪教中的女人,倒是格守婦道,也算是個好女子。”

他笑道:“我卻認為不可恨,這世上這種人,這種事多的是,男的既然有本事勾引,而女人卻喜歡上鉤,既然男人女人都是心甘情願,與別人又有何幹?這隻能罵這些人不要臉,也隻能怪自己瞎了眼認錯了人,其實這種狗男女,本就是混蛋,若是女人,這種賤女人其實不要也罷,沒什麽可惜的,又何必恨呢?”

高寬冷笑道:“依我看,這種男女都該死,尤其是你!”

甄午名淡淡一笑道:“我並不可恨,我給你說一下我的事,其實我認識金玲玲在前,而且金玲玲愛的又是我,可是他父親卻是嫌棄我貧窮,一無是處,不肯把女兒嫁給我,而他父親卻是看上了宋俊英身份和地位,不顧女兒的同意,硬*著把女兒嫁給宋俊英,而我勢單力孤,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著看著自己的愛人於別人拜堂,這種事情換作是你,你能就此幹休嗎?”

高寬道:“當然不能,若不爭取那裏能算是個男人?”

甄午名道:“就是了,我就因為是個男人,並不是懦夫,所以我趁著他們拜堂那日,救出了我最愛的人,那裏又錯了?”

高寬臉色也和緩了許多,但他道:“可是你卻不該在別人洞房花燭夜的那天把新娘子勾走,這個你又怎麽解釋?”

甄午名歎道:“唉,金刀堡勢力龐大,我一個窮小子,那裏鬥得過他們?所以我隻好暗地裏去營救她了。”

鳳翩翩也忍不住道:“為什麽選擇拜堂那天?為什麽不早點和她私奔?”

甄午名悠悠歎道:“你可知道,他們看管的很嚴,寸步不離,根本沒有機會,所以我隻好選擇那一天了,因為所有人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敢在新婚之夜和新娘私奔,他們以為把金玲玲嫁了出去,就算是完事了,豈不知,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他們以為到了最安全的地方了,所以就疏忽了,我之所以選擇那一天,就是趁虛而入,這樣才能成功,若

是打草驚蛇,豈不就壞了我一生的幸福嗎?”

鳳翩翩不由得苦笑道:“的確沒有人能想到有人敢在洞房夜和新娘私奔,這誰也想不到。”

甄午名悠悠笑道:“所以說,這世上被*婚的男女不妨學學,可以假意答應,然後出其不意,在別人以為最可靠,最安全的洞房裏把新娘子勾走,準會成功的。不過,隻可惜呀。”

鳳翩翩問道:“可惜什麽?”

甄午名歎道:“可惜,梁山泊和祝英台愚笨至極,若是早遇到我,我給他們出個主意,那他們也就不會為情自殺了。”

鳳翩翩不由得笑了,不由得歎道:“的確可惜,若是世上多一些你這樣大膽的混蛋,那這世界更加混亂了。”

甄午名道:“你們評評理,新娘自己願意和我走,而我們又是彼此愛著對方,而她的父親又是不同意,難道我們就應該傻的和梁山泊祝英台一般的抗婚嗎?我用一點計謀,隻是為了自己的幸福,這個有錯嗎?而我們也就和梁山泊和祝英台一般的遭遇,若我們和他們一樣自殺,那又有什麽好?這隻不過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悲慘愛情故事的重複罷了,不過結局卻並不相同,若我們是狗男女,不要臉,*賤下流,卑鄙無恥,那梁山伯和祝英台這兩個情聖豈不也是狗男女了?你們說對嗎?”

他一席話,直說的所有人閉了嘴,默然不語,臉色也不那麽難堪了。

甄午名之所以沒有實話實說,隻因為他不想暴露,要是暴露自己的企圖,對他很是不利。

這雖然是假話,不過也算是真話,因為金百勝若是真的硬來,他也會這麽做的。

單蟬不由的歎道:“唉,原來世上還是有這麽多混蛋父母,子女戀愛本是自由的,何必嫌貧愛富,強自幹預?你這樣做,其實也不是不對。”

她深情的看了看高寬,莫非,他們之間也有這種生死不渝的愛情嗎?

高寬則大笑道:“你這樣做,不但沒做錯,而且做的對,做得好,這才是一個真男子,大丈夫,是條好漢。”

他剛剛還大吵大嚷,恨不得殺了甄午名這種勾引朋友老婆的人而後快,現在反而大為稱讚。

單蟬也笑道:“你不但不該罵,而且是個男人,男人就應該如你這般,膽大心細,深謀遠慮,逢強智取,遇弱活擒,若是當年梁山泊和祝英台也有你一般的機智,恐怕也就不會落得淒慘的結局了。”

甄午名道:“那你們說我做的對嗎?”

高寬大聲道:“當然對,誰說你做的不對,誰是混蛋。”

鳳翩翩不由得更是佩服,她真沒想到,眼前這個穿的破衣襤褸的少年,倒是有勇有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鳳翩翩道:“甄少俠所做的事情,的確很是令人佩服。”

高寬道:“你做的雖然不錯,可是我還是想和你比試一下功夫。”

甄午名道:“既然我們不是仇人,而四象教也不想做五行教的奴才,那我和你們又有什麽恩怨?又何必比試呢?”

高寬道:“雖不是仇人,但是我聽說你的刀法很厲害,想和你切磋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