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宮弈嗎?
這分明是個鬧別扭的小朋友啊。
慕熙夏有些無語,他比她大六歲,居然這麽幼稚。
她昨晚意識到自己可能讓宮弈誤解了,所以大清早就去廚房熬粥,然後小心翼翼的端上來。
她預想中的畫麵是宮弈冷酷無情,看都不看她一眼,然後她掏心掏肺好一頓解釋。
因為之前她和宮弈解釋宮弈都會聽,說明他是講道理的人。
可……
他居然給她下了逐客令?
而且為了趕她走,一口氣喝光了至少七十度的粥!
平時高冷矜貴的宮弈到底哪兒去了?
她想說話,可是宮弈緊緊閉著眼睛,她沒辦法,隻好從房間裏出來了。
回到自己房間,她看到那瓶茶幾上的水,便讓管家找人去化驗。
許南哲現在是聯係不上了,那麽昨天那個司機,就隻有找商場的監控去查車牌號,然後順藤摸瓜。
她想來想去,能這麽積極主動想要“撮合”她和許南哲的人,也隻有宋嘉寧。
如果這次被她抓到證據,她會讓宋嘉寧掉下一層皮。
……
慕熙夏前往商場的同時,宋嘉寧正在安排那個遞水的假司機跑路,有破竹的幫忙,讓一個人消失簡直易如反掌。
她完全沒有料到慕熙夏居然沒有跟許南哲去碼頭。
她現在已經很肯定,慕熙夏自從被宮弈接回家之後,就一直在騙她。
什麽和許南哲從地上轉為地下,什麽隻為熬死宮弈然後繼承他的遺產和許南哲雙宿雙飛,都是騙人的。
慕熙夏是真的和許南哲徹底一刀兩斷了。
而且為了永絕後患,甚至給了許南哲假身份遠走他鄉。
慕熙夏在她麵前一直演戲,到底是因為什麽?難不成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目的?
不,這不可能,她和慕熙夏從認識到現在,差不多已經七年了,七年了慕熙夏從未懷疑過她,又怎麽會突然開竅?
她有些不安,於是拜托破竹去查慕熙夏去濱城的事……
……
慕熙夏從商場找到那台車,司機說當天有人給了他好幾千,然後幫他替班,可是他並不認識那個人。
慕熙夏讓司機提供了那個假冒司機的畫像,然後轉身就扔給了私家偵探。
辦完這一切,慕熙夏便回學校上課了。
下課之後,袁楚楚突然神秘兮兮的拉著她。
“慕熙夏,我有件事情跟你說。”
“有事說事,拉拉扯扯的幹什麽。”慕熙夏不喜歡被人觸碰,於是把袁楚楚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拿了下去。
袁楚楚沒心沒肺,也不覺得尷尬,隻是低聲道:“宋嘉寧那個男朋友,我知道他是誰了。”
“哦?”
袁楚楚附在慕熙夏耳邊,“那人是一個黑得老大,在錦城頗有勢力,你要小心點,我怕她會來報複你。”
“不會的,我和她是好朋友。”慕熙夏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袁楚楚不屑的說,“你和宋嘉寧之間的事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宋嘉寧有多綠茶我見識過,所以,你這麽聰明,是不會跟她做好朋友的。”
慕熙夏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在校門口道別,一個走向地鐵站,一個走向宮家派來接她的車。
慕熙夏剛上車,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一接通,就聽見袁楚楚驚慌失措的聲音,“慕熙夏!救我!我被綁架了!是宋……”
很快電話就被掐斷了,隻剩下一串忙音。
慕熙夏看著手機,愣了一愣。
袁楚楚剛和她說宋嘉寧交了個黑得男朋友,還讓她小心點,轉眼自己就被綁架了,她求救的時候還說是宋……
不是宋嘉寧還有誰呢?
是她疏忽了。
她一直都在拿袁楚楚當槍使,是袁楚楚利用陳知學攛掇宋嘉寧辦的party,是袁楚楚在學校故意暴露宋嘉寧的真麵目,是袁楚楚在幕前幫她衝鋒陷陣,才讓她和宋嘉寧的風評在學校有了乾坤顛倒。
宋嘉寧肯定恨死了袁楚楚。
她立馬打電話給宋嘉寧,“你把袁楚楚綁架去了哪兒。”
宋嘉寧裝無辜,“你說什麽啊,我已經很久沒去學校了,我怎麽會綁架袁楚楚?”
“別跟我裝蒜,袁楚楚跟我說過你的新男友是破竹。”
“原來一直跟你打小報告的人是袁楚楚啊。”宋嘉寧想要挑撥離間,“熙夏,一定是她嫉妒我跟你姐妹情深,所以才故意在你麵前抹黑我。”
“夠了,宋嘉寧,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同學,如果你放了袁楚楚,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否則……”慕熙夏的聲音突然冷硬了起來。
宋嘉寧裝作很緊張的樣子,問:“否則什麽?”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會跟你絕交。”
慕熙夏在得知袁楚楚被綁架的那一刻已經想清楚了,她不可能再和宋嘉寧虛與委蛇下去,她覺得惡心,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還要齷齪,竟然會因為那麽一點私怨做出綁架這種事。
她想通了,找她背後的神秘人有千種萬種辦法,她可以不斷狙擊宋嘉寧,讓那人不得不出手。
慕熙夏冷靜的掛了電話,然後想了想,直接讓私家偵探去幫她查破竹的聯係方式。
她就不信,她出七位數,破竹會不動心。
……
很快,宮弈便收到了這個消息。
慕熙夏找的那些私家偵探都是宮弈的人,但是宮弈說過,慕熙夏想幹什麽聽她的就行,不必特意跟他匯報。
可這次不一樣,慕熙夏居然在查破竹,要知道,破竹是近幾年錦城崛起的1號人物,凶殘狠厲,踩著一路血跡上位,對他不懷好意的人統統都被他毀滅,他像一個瘋子,他根本就不在乎對方是什麽身份,他隻隨著自己的性子,生殺予奪。
惹上這樣的瘋子,私家偵探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護慕熙夏安全,所以自然要告訴宮弈。
宮弈聽說之後,便說:“按她的要求去做,如果她約破竹見麵,告訴我時間地址,另外,將暗中保護她的保鏢都換成s級。”
有了宮弈的支持,私家偵探便很快就把破竹的聯係方式給了慕熙夏。
慕熙夏給破竹打電話,沒有人接。
私家偵探便說:“他們這樣刀口上舔血的人,不會接陌生人的電話,如果你想約他見麵,我幫你找個中間人安排。”
慕熙夏很禮貌的說:“那就麻煩你了。”臉上洋溢著淡淡笑意,心裏卻是怒火滔天。
她在找私家偵探的同時也報了警,但是警方說失蹤不足四十八小時,不可以報案。
她隻能自己解決。
算起來,袁楚楚是替她擋槍的人,她不可以讓她出事。
很快中間人便約好了時間地點,當然這消息也同時同步到了宮弈那裏。
宮弈便讓管家派車,打算趕去那家酒樓。
他還發著燒,整張臉比平時更加蒼白,管家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便說:“先生,今天你不舒服,有什麽事不如通知薑助理?”
“我得親自去。”宮弈咳嗽了兩聲,看起來更虛弱了。
管家替宮弈不值,“也不知道太太去了哪,你生病呢她跑得一天不著家,真是無情……”
宮弈打斷他,“太太出去是我同意的。”眼神似在警告他注意自己身份,分明是維護的意思。
管家察言觀色,於是趕緊閉嘴,去安排車。
宮弈到翠景酒樓時,薑淮已經等在樓下,他過來替宮弈打開車門。
“宮先生,太太已經進去了,我訂了他們談判的隔壁包間,還讓人在他們包間放了監聽器。”
“好。”
坐到包間裏,就聽見那邊已經切入了正題。
破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不怕跟你承認,確實是我綁架了那個妞,而且我還要把她賣去最肮髒的地方,被千人騎萬人踏。”
“你!”慕熙夏忍無可忍,站了起來,“你跟她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毀了她?我都跟你說了,我願意出一百二十萬贖她,你賣她能賣到這個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