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弈說完,忽然又想起阮安然說的:“你應該回去問問你爸爸……”

他想了想,給宮正則打了個電話。

宮正則剛剛釣魚回來,心情很是不錯。

宮弈問道:“父親,你認識阮安然嗎?”

宮正則隻停頓了半秒,迅速否認:“不認識。”

可就這半秒,已經讓宮弈感覺到了異樣。

難道父親和阮安然之間真的有什麽齟齬?

宮弈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宮正則不想說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逼他說的。

宮正則問:“她是誰?你為什麽會問我認不認識她?”

“她在地下車庫救過我一次,還有上次我、她、小瑾還有另外一個孩子一起被綁架,您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宮正則鎮定的說:“是嗎?或許見到人了能有印象吧,你說名字的話,我真是完全陌生。你問我認不認識她做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

宮弈了解宮正則,宮正則同樣也了解宮弈,他知道宮弈是斷然不可能“隨便”問問。

於是掛了電話,就問了m國的眼線,這才得知,阮安然不僅沒走,而且還跟宮弈一起又一次綁架,不由得怒火中燒。

這女人真是個禍水。

上次就因為她,差點讓宮弈什麽都想起來,他都已經開始在睡夢中喊起了慕熙夏的名字,如果不是自己處理及時,現在宮家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

他以為綁架被救之後,她就會很快帶著她女兒離開m國,沒想到她竟然一直沒走,還找到了醫生治好了她女兒的過敏。

那個小女孩哪有什麽過敏,治什麽治……

宮正則突然心頭警鈴大作。

阮安然該不會是知道他在針對她了吧,她應該是知道了她女兒過敏的真相。

但是她選擇了沉默,這是為什麽?

她……難道真的是慕熙夏?

如果是與慕熙夏完全無關的陌生人,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會想到幕後黑手是他?

宮正則迫不及待讓秘書準備回國的飛機,林如慧從樓上走下來,很是奇怪,“你不是說這邊山好水好空氣好,你想多呆一些時日嗎?”

“我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快則一周,慢則兩周,馬上回來。”

林如慧不舍得他走,“不如我和你一塊兒回去吧?”

“不用了。”林如慧這個人向來心思淺,如果阮安然真的是慕熙夏,她在的話反而不利於他控製局麵。

林如慧便戀戀不舍的送走了宮正則。

……

葉維凡醒來之後,得知葉灼言和阮安然已經脫險,鬆了口氣。

但是阮安然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敢接。

他現在隻要一想起阮安然,就會覺得滿心都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推波助瀾,或許阮安然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複仇欲攻心的女人吧。

阮安然一直給葉維凡打電話沒有人接聽,她便給葉灼言打了一個。

“彥彥,你爸爸還沒有醒過來嗎?”

“醒了啊,當天晚上就醒了。”

“他怎麽不接我電話?”

“我不知道啊,不過我放學了要去看他,你要一起嗎?”

阮安然順勢答應下來,“好吧,那我帶著小年和你一起去看他。”

她下了班就打算離開公司,宮弈卻從辦公室裏出來,叫住了正要進電梯的她,“有些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可是我有事。”阮安然抬手看了看表,“我隻有五分鍾的時間。”

宮弈居然好脾氣的說:“好,那就隻用五分鍾。”

秘書室其他的人瞠目結舌,宮弈竟然會對一個秘書這麽寬容?

雖然已經下班了,但是boss有吩咐那就得留下來加班,這是不成文的潛規則,阮安然哪來的底氣這麽橫?

樂翎看著阮安然跟著宮弈走進辦公室的背影,難免有些心虛。

她本來想嚇一嚇阮安然,結果不小心連著宮弈一起綁架這件事她後悔莫及,她雖然給了那些人足夠的封口費,但她心裏還是沒底,畢竟那是宮弈……他想查出來的事估計都藏不住……

樂翎臉色發白,沈璟看著她,怪道:“樂翎,你不是一到五點準時離開辦公室的嗎?這都五點零五分了,你還不走?”

“我……我想辭職。”樂翎弱弱的說,她不敢再在這裏待下去,她今天一天都害怕得不行,生怕宮弈會突然叫保安把她抓起來。雖然她想天天看著沈璟,但是她的心髒受不了這種煎熬。

沈璟樂得嘴角都咧開了,“你終於想通了啊,那就辭職吧,從明天起你就不用來上班了。”他終於可以擺脫樂大小姐每天x光一樣的視線掃描了。

樂翎看他喜大普奔的樣子,心裏覺得特別委屈,眼眶立刻就紅了,她抓著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

……

樂翎沒有猜錯,宮弈確實已經調查到了她。

宮弈辦公室內。

阮安然滿臉驚詫,“你說是樂翎派小混混想要綁架我?”

“是。”

“她至於這麽恨我嗎?”

“大約是以為沈璟對你有意吧。”

阮安然無奈的撚了撚眉心,“她還是太年輕……”才會出這樣的昏招。

“這件事雖然牽扯到了我,但畢竟還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所以我想問問你,想要怎樣處理?”

阮安然再度感到驚詫,“你這是要把處理權交給我嗎?”

“嗯。”

“我如果不追究的話,你也就不追究樂翎了?”

“對。”

阮安然這幾天一直覺得自從這次綁架之後,宮弈好像對她寬容了許多,現在看著宮弈和煦春風一樣的臉,更有這樣的感覺。

她一時心亂,便說:“五分鍾已經到了,你容我想想吧。”

“可以。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很想問問你。”宮弈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父親想要綁架你?”

阮安然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衝動的告訴宮弈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阮安然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我聽說每個跟你很近的女人大宮先生都很關注,我還以為我之前幾次三番跟你聯係在一起,大宮先生會對我有所好奇呢。”

“僅僅如此?”

“對。”阮安然又看看表,“我真的來不及了,再見。”

她離開之後,宮弈還盯著她坐過的椅子,深深的皺著眉頭。

宮正則和阮安然之間,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

阮安然去幼稚園接了葉灼言和阮小年,買了束花一起去了醫院。

葉維凡正坐在病**看電視,想要去夠右邊床頭櫃上的有空氣,但是右胳膊被繃帶高高的吊起,他隻好整個身子側過去,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笨拙。

“老葉,我們來看你了。”

葉灼言話音剛落,兩小一大三個身影就已經進入了病房。

葉維凡看見阮安然的刹那,就趕緊低下了頭。

阮安然關心的問:“你的胳膊之前受過傷,這次又受傷,沒什麽後遺症吧。”

“醫生說看恢複情況,如果康複做的好的話,不會影響生活。”

葉灼言盯著葉維凡的繃帶看,“老葉,你開車一向很小心的啊,怎麽會傷成這樣?”

“一時失誤。”

阮小年插嘴道:“一定是聽說彥彥和我媽媽被綁架了,慌了神才會出意外的吧。”

“嗯嗯,你說的對!”葉維凡朝著阮小年招了招手,“聽說你明天要來醫院做脫敏治療?那我們豈不是成病友了?”

阮小年嫌棄的說:“誰要跟你做病友,你趕緊出院吧,彥彥天天呆在我家很煩的。”話雖這麽說,但是臉上卻掛著笑,明顯的“口嫌體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