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薑明熙皺眉道:“你真不知道?那看來馮廣霆也不不知道,真的是皇帝剛起的心思啊。”
雲霜搖頭道:“馮廣霆確實不曾和屬下提及,昨日上午屬下還暗中去見了他,談了一些有必要說明白的事情,他既真心要助主子成事,若他知道此事,定然會說,可卻沒提。”
薑明熙眯著眼思忖了一下,沉聲道:“這件事,隻怕不隻是皇帝的意思,既然鄭寧月知道,還這般得以的和嚴雪說了,看來此事,多半是她和薑臻和提的,薑臻和也有意穩住馮家,便也順勢定了此事。”
鄭寧月此舉,是想要報複嚴雪,膈應太子。
嚴雪本就出身不適合做太子妃,確實是強行推上去的,若有個出身更好,背景更強的太子良娣,嚴雪就會處境尷尬。
隻是,誰在乎呢?
如今要緊的不是嚴雪會尷尬,而是沒必要讓馮家的女兒進東宮。
馮廣霆很疼愛這個妹妹,若她成了太子良娣,以後要對付太子,馮廣霆不一定毫無顧慮。
那就是隱患。
雲霜也想到了這些,忙道:“屬下一會兒再去見馮廣霆,和他提此事,務必趕在皇帝下詔賜婚之前,先讓皇帝賜不了這個婚。”
薑明熙頷首:“嗯,如今也隻能這樣,皇帝再想為太子穩住馮家,也不會趕在年初賜婚,你讓馮廣霆想個法子,既不引皇帝起疑,又妥善處理此事。”
“是。”
因為要去見馮廣霆,雲霜沒多久就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就在中禦府的人奉聖命來公主府,正如火如荼的籌備初十的生辰宴時,外間便傳出流言。
流言說的,是鎮西侯府的三小姐馮蓁,和老侯爺的義子有私情的事。
傳言說,初三那日,有人去馮家拜年,撞見馮蓁和一個少年在隱秘處拉拉扯扯,看樣子,親密又矛盾,像是一堆有情人鬧了矛盾吵架似的。
而那個少年,便是前鎮西侯馮琦的義子,馮安。
馮安似乎才十六歲,比馮蓁還小一歲,據說是馮琦前些年在西境駐守時,一次巡查軍務的時候偶然撿回的孤兒,說是根骨奇佳,是個練武帶兵的好料子,便收作義子親自培養,視若親子。
因為馮蓁作為鎮西侯府僅剩還沒嫁人的嫡女,背後依仗太大,一直是許多人家想要求娶的高門貴女,可她一直不肯嫁人,如今都十七了。
現在被人撞見她和自己的義弟拉扯糾纏,便讓人浮想聯翩,這不,被有心人傳出來就成了她早已和馮安有情,才一直不肯嫁人。
加上有人刻意散播,此事便大肆傳揚,很快京城上下都知道了。
馮蓁的名聲,算是毀了。
薑明熙得知此事,笑了:“馮廣霆動作倒是快,隻是不知道這事兒是平白捏造來應付皇帝賜婚的,還是真的有這麽回事。”
輕容道:“公主想知道,不若問雲霜姐姐,她應該都知道的。”
薑明熙神色淡了幾分,道:“不必了,我不關係,也不在乎,就隨口一句罷了。”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很是百無聊賴道:“在府裏待著無聊,讓人準備一下,去似水年華看個戲吧。”
“是。”
茯苓原本正在跟中禦府的人商談生辰宴的事情,知道薑明熙要出府,尋了來。
“公主這是要出去?”
薑明熙道:“嗯,待著無聊,也幾日沒出府了,出去透透氣,你在府裏忙就好,不必跟我出去,輕容跟著就夠了。”
茯苓道:“可是,奴婢正有些生辰宴的事情,需要請示您的意思呢。”
薑明熙不在意道:“你跟著我十多年了,我的喜好你也都知道,生辰宴的一應籌備都不必過問我,你自行和中禦府的人置辦就是,我相信你能辦好。”
聞言,茯苓隻好點頭應了。
然後叮囑了輕容:“好生伺候公主。”
輕容點了頭。
等薑明熙待著輕容離開東華閣後,茯苓卻沒有再去尋中禦府的人談生辰宴的事情,而是叫了個小丫鬟來吩咐了幾句,小丫鬟便跟在薑明熙離開的方向去了。
過了會兒,小丫鬟回來,跟她確定了薑明熙真的出府了,車駕也離開了公主府門前了。
茯苓便遣退了那個小丫鬟,轉身進了薑明熙的寢閣。
。
薑明熙沒想到,馮廣霆會來似水年華見她,她戲看到一半,雅間門口就被敲響了。
輕容去開了門,門外赫然是馮廣霆。
顯然是知道薑明熙來了這裏,特意來見的。
薑明熙聽見輕容叫她,轉頭看到門口站著馮廣霆,下意識的皺眉。
她立刻讓輕容拉好了前麵的簾子,隨後才讓馮廣霆進來。
看著隻穿了一身尋常錦袍,刻意低調裝扮的馮廣霆,她冷笑了一聲:“馮侯倒是大膽得很,竟然敢這般直接來尋我,是真不怕被發現你和我有勾結?”
馮廣霆垂著眸子沒接話,隻拱手見禮:“見過公主。”
禮數倒是周全得很。
薑明熙眉目一撇,淡淡道:“坐吧。”
馮廣霆道了句謝,才坐在另一邊的位置上,輕容給她倒了杯茶,他卻沒動。
然後,眉目微凝的模樣,似乎有什麽事要說。
薑明熙直接問:“來見我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