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熙淡淡道:“做戲罷了,我如今對他,本也該別扭些。”

說著,她側頭反問茯苓:“幾日了,你可想好了該怎麽取他性命?”

這個……

茯苓還沒想好。

這件事於她,總歸是難度太大了。

薑明熙道:“你時間不多了,好好想想,實在沒辦法就跟我如實說,我再自己琢磨如何做,但是你擅自給我弄出這樣的麻煩卻收不了場,可是要受罰的。”

時間不多這句話,她語氣是有些森冷的。

但是,茯苓卻是沒聽出來。

茯苓道:“奴婢會好好想的。”

薑明熙意味不明的眯著眼瞧著她,提醒道:“你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說不準這次去安國寺,於你而言是很好的機會呢。”

茯苓聞言一怔,薑明熙卻已經轉身進去了。

茯苓明白了。

薑明熙這次叫上鄭重華去安國寺,是為了殺鄭重華!

隻是,區別在於是她來做這件事,還是薑明熙安排人做這件事,若她沒有辦法,那就薑明熙自己安排人做這件事。

但是,她就得為她擅自換藥讓薑明熙有孕的事情承擔責罰。

如今聖駕離京,帶走了那麽多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殺鄭重華的機會。

她一定得想法子戴罪立功,不能讓薑明熙罰她。

雖然薑明熙肯定不會傷她性命,可肯定是要吃苦頭的。

而且隻有殺了鄭重華來作為投誠的基石,她才能真的被薑明熙信任和重用。

這麽想著,她看向鄭重華離開的方向,滿眼都是陰冷的殺意。

隔了一天,一早鄭重華便過來了。

薑明熙剛起床便聽說他來了。

薑明熙聽言,隻語氣陰冷的說了一句:“他倒是送死送的挺積極的。”

旁邊隻有輕容和茯苓在,輕容神色不變,隻茯苓呼吸頓了一下。

薑明熙看向茯苓,挑了挑眉,茯苓會意頷首:“公主放心,奴婢已經想好了法子,不會讓您失望的。”

薑明熙聞言笑意莫名,沒說什麽,起身下榻,由著她們伺候她洗漱梳妝。

鄭重華早膳都沒吃就過來了,便是想來跟薑明熙一起吃早膳的。

薑明熙見他的第一眼,就看出他也精心打扮過了,穿的衣裳戴的發冠,都是比較亮眼的,襯得他挺好看,也很精神。

其實,鄭重華本也是個長得不錯的人,從前,也有著風度翩翩的名頭在的。

見薑明熙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許波動,像是看愣神了,鄭重華鬆了口氣,有些慶幸自己認真準備了。

她以前也是喜歡他的樣貌的,如今他想和她重新來過,自然得物盡其用。

他上前來拱了拱手:“公主。”

薑明熙皺眉道:“你怎麽來那麽早?怕是早膳也沒吃吧?”

鄭重華有些期盼的看著她,小心道:“是沒吃,我是想來公主這蹭一頓早膳,不知道公主肯不肯多備一副碗筷?”

薑明熙似乎不太樂意,但是瞧著他的可憐樣兒,隻得道:“既然沒吃就和我一起吃吧,總不好讓你餓著肚子去安國寺,說出去丟我的臉,還以為我苛待你。”

鄭重華聞言一喜:“多謝公主了。”

薑明熙沒再理他。

很快早膳送來,薑明熙自顧走去膳廳,鄭重華忙跟著去。

和薑明熙坐在一個桌,鄭重華心緒也是格外複雜。

已經幾個月了。

自從那些事被曝出,薑明熙離開鄭家住進公主府,他們就再也沒有這樣坐在一起用膳的時候。

如今,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薑明熙對他態度的軟化。

若非心軟了,她肯定是不會願意和他坐在一桌吃東西的。

他的寒疾已經在醫治,奚三公子已經在給他準備醫治他那個問題的藥物,等他開采了黃金籌夠了診金,就能給他治。

他會好的,他們會好的。

早膳,鄭重華吃的小心翼翼的,薑明熙沒理他,就我行我素的吃自己的。

吃完了早膳,鄭重華就見到輕容拿來一瓶藥,倒了一顆給薑明熙。

一個瓶子裝著的小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麽藥。

他忙關心的問:“公主為何吃藥?是身子不適?”

薑明熙吃的時安胎藥。

她將藥吞下,喝了點溫水後,麵不改色道:“太醫備著給我吃了滋養身體的。”

鄭重華聞言,鬆了口氣:“原來如此,還以為公主身子有什麽毛病。”

薑明熙輕嘲道:“確實是有些毛病的啊,不然我吃什麽滋養的藥?年前那一場病有些傷身子,本也不是什麽大毛病,但是皇叔想讓我早些和你有孩子,特意讓太醫給我配製的藥。”

鄭重華聞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