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人還在查流言的事情,查了一夜,可算是查出了和東宮的關係。

皇帝也本想等查出來了再處置鄭寧月,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早朝的時候,以左都禦史嚴大人為首的好些禦史聯合上奏,彈劾鄭德妃謀害國母和儲妃,居心歹毒德不配位,懇求皇帝不可因皇嗣和袒護親私,務必嚴懲鄭德妃。

皇帝沒想到,這麽快這群禦史就有動作了,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嚴雪本就是左都禦史的女兒,加上嚴大人本也剛直不阿,一個眼神,嚴大人都義憤填膺,有些威逼指摘皇帝的意思,讓皇帝很是下不來台。

就差指責皇帝昏庸糊塗了。

太子也站出來附議,請皇帝嚴懲。

皇帝死死的瞪著太子好一陣,可太子不為所動,也絲毫沒有懼怕這個君父的威嚴,反正就是要一起逼他。

最終,皇帝也拗不過,承諾了會處置鄭德妃,這場風波才過去。

早朝之後,宮裏傳出消息,鄭德妃被廢為末等采女,遷居北宮。

因為她到底懷著皇嗣,也不能要求皇帝處死她或者直接打入冷宮,但是如今這樣也沒差多少了。

這件事,看似就這樣過去了。

而錦衣衛也在皇帝處置了鄭寧月之後給了回複,查出了散布流言的人和東宮相關,請示可要繼續查。

皇帝雖然很生氣太子竟然敢這樣逼他,可到底沒有繼續查了。

到底是他理虧在先,太子總歸也是他最看重的兒子。

但是,太子這般忤逆他,是該給些敲打了。

皇帝琢磨了一下,詢問付內官:“老三的婚期快到了吧?”

付內官回話道:“回陛下,祈王殿下與孫家孫小姐的婚期定在四月中,就在四月十二,還有不到半個月。”

皇帝點頭道:“既如此,準備一下,到時候朕親自去給他主婚。”

聽言,付內官有些吃驚。

如此,倒真是榮幸之至了。

這對太子,也是一種打壓。

“是,奴婢會準備好的。”

皇帝嗯了一聲,繼續忙。

這時,外麵一個小內侍進來稟報:“稟陛下,徐侍講在外請見,說是今日是陛下三日一次的經史進講。”

皇帝這才想起來,徐凡青每隔三日都要為他講學的。

雖然他是皇帝,但是有些經史他不一定能懂得,而徐凡青雖然年輕,但是是難得的三元及第之大才,又年紀輕輕極為博學,什麽書都閱覽過,所以他定下徐凡青每隔三日來給他講學。

今日確實是日子了。

不過,皇帝沒什麽心情,本想駁了讓徐凡青回去,可是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麽,又改了主意。

“讓他進來吧。”

“是。”

皇帝讓徐凡青每隔三日也去一趟祈王府給三皇子講學的事情,很快傳遍京城。

這位新科狀元,可是瑞金天子門下的寵臣,又被鼻息授意走動東宮,擺明了是要將這個人才留給太子的。

隻是如今皇帝又要他走動祈王府,又是什麽意思?

這件事,就像一個信號告訴眾人,陛下要抬舉三皇子了。

隻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畢竟以前,太子深受帝王看重的。

饒是外麵諸般風波,公主府都是清靜的。

晚上陸引過來的時候,薑明熙正在縫東西玩兒。

倒也不是玩,而是在學。

她心血**,也還算比較閑,就打算自己學著給孩子做衣服什麽的,白日還找了個繡娘教她了,如今入夜了無事,就自己弄。

見著薑明熙忙這個,陸引還稀奇得很:“怎麽突然忙起針線來了?”

薑明熙笑道:“想給孩子做衣服什麽的,在學呢。”

陸引上前坐下,拿起旁邊一間件……額,一塊看不太出是什麽的布團,看得他眉頭緊鎖。

薑明熙一臉囧,咳了一聲,不大自在的解釋道:“那本來是我想縫一件小衣,但是手藝不精,就這樣了,不過你別笑話我,我剛開始學,以後熟稔了就好了,今日繡娘還誇我悟性高呢。”

陸引好笑道:“你是公主,那些繡娘不誇你,難道還敢說你笨?”

薑明熙聽言臉一紅,瞪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笨?她不敢說,你就敢了?”

陸引:“……”

好像引火燒身了。

他趕緊找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這些也是門外漢,什麽都不懂,其實我覺得你這個做得就挺不錯的。”

薑明熙笑得促狹:“不錯啊?那以後孩子出生了,就給他穿這個?”

陸引:“!!!”

別啊,孩子再小也是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