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熙看著孫成昊,字句有力的緩緩道:“薑臻和沒有放棄薑明旭。”

孫成昊先是愣住,隨後麵色微微凝起。

薑明熙道:“有些話,我今早和你妹妹說過,你妹妹該知道該怎麽勸他,你們兄妹倆合計著吧,祈王會明白,他沒有任何退路,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孫成昊也不再逗留,行禮告退後便匆匆離開了,要去祈王府。

他走後,輕容進來給她送茶潤喉,剛才說了那麽多,薑明熙也是有些口幹舌燥了。

她喝水時,輕容道:“公主倒是上午白和祈王妃說了那麽些話了。”

薑明熙喝了水,將杯子放下,無奈道:“誰知道孫成昊犯蠢,讓我抓著機會了,不然為了不顯得奇怪,我便是要攛掇他們,也得商量著來才好,到底得顧著點我現在的處境,可如今他犯在我手裏虧了心,我便不需要顧慮這些了。”

想了想,她勾唇一笑,意味不明道:“而且,也不算白說,到底相比於他們,我是個有些看不透又拿捏不了的外人,他們自己言明利害才算休戚與共,總能有些錦上添花的好處在的,有些時候,孫安如的話,可比我更入心。”

輕容點頭了然。

薑明熙問:“陸引還沒回來?”

輕容搖頭:“還未啊,若是淮南王回來,必定會直接來找公主的啊。”

說著,輕容好笑的揶揄道:“公主如今好像,挺黏著淮南王的,今日都問了幾次了,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啊?”

薑明熙沒好氣的瞪她:“有些看著知道就好了,做什麽非得說出來?”

她這樣羞惱的樣子,輕容看著更加樂嗬了。

晚些時候陸引回來。

他今日是去見了幾個故人,是以前暗中要好並且受恩於他忠於他的禁軍和城防軍的中層將領,雖這些人連被皇帝拿捏的身份都還沒到,看似用處不大,但是關鍵時候也是可有大用的。

他便去見了一下,讓那些人有所準備。

還挺順利。

薑明熙和他說了今日的事情,陸引既是意外,也不算意外。

“他若是不打國璽的主意那就怪了,所以會暗中搞些動作是正常的,隻是沒想到會那麽快。”

他對孫成昊,還是很了解的。

薑明熙道:“他也太小看我了,我藏著的寶貝,豈會被他輕易找得到?不過還好提前得知此事,不然就算雲霜逃得脫不會被抓,千嬌百媚那麽多人都得遭罪。”

陸引感慨道:“我是沒想到,楊慶傑會是你的人。”

畢竟是錦衣衛的指揮同知,孟懷生之下的二把手之一,怎麽都該是皇帝和孟懷生的心腹才是,竟然是薑明熙的人。

薑明熙莞爾:“雲衡安排的,他們可費了不少勁兒才讓楊慶傑走到那個位置,我倒是沒做什麽,都是他們的本事罷了。”

她說著,隨之湊到他跟前,納悶道:“不過,你好像一點都不好奇我到底把國璽兵符藏哪了,一直沒見你問過,像是知道一樣。”

陸引笑笑,不甚在意道:“我哪裏會知道?你又沒告訴過我,我隻是不好奇罷了。既不想要得到了,好奇那麽多做什麽?你不想告訴我我就不問,讓你安心便是好的。”

他知道的,他們雖然說開了,但是迄今為止,薑明熙也並沒有全心的信賴他,有些事,他便有分寸的不去觸碰,總得讓她明白,他是真的別無他心了。

薑明熙心頭微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究也沒說,摟著他的手臂挨著他,做足了依賴。

隻是,終究是隔著些什麽的。

“對不起啊。”

她低聲說。

陸引側頭,湊在她額前輕聲問:“何以說對不起?”

薑明熙麵色有些悵然,輕聲道:“我不是刻意防著你的,隻是我習慣了,這麽多年,除了那些一心為我一路陪我的人,我習慣了防備所有人,先前一直對你有芥蒂,如今,便是你心裏想好了與你相伴一生,我也還是沒辦法全身心的信賴你,你別怪我。”

陸引挑挑眉,隨後想到什麽,鄭重其事道:“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我就不怪你。”

薑明熙從他肩膀上起來,歪頭笑問:“那你說說,你要我怎麽對你好?”

陸引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道:“今年我生辰的時候,我想吃你給我煮的長壽麵。”

呃……

她眨了眨眼:“就這?”

陸引嗬嗬她:“還就這?你去年都沒給我送生辰禮,還渾然忘了,哦,你還準備著嫁給鄭重華了,你知道我當時心裏多不是滋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