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迅速忘記一件事情的方法,就是用一件比它更大的事情蓋過它。
鳳顏玉站在江瑾賢身側,看到玉桑真的差不多把宴會上的人都給“請”過來之後,在內心笑了出聲。
鳳顏玉眨了眨眼睛,指了指那邊的房子。
聽到那麽旖旎的,不堪入目的聲音,來的人心裏也都有了幾分計較,看著鳳顏玉和江瑾賢的眼神都表示明白。
鳳顏玉暗自表示,這裏麵的男人也太持久了,他們都去了一趟密道的功夫,竟然到現在還在玩,難怪柳迎悅甘願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幹出這種事情!
而且,他們一定還玩的很投入,外麵的動靜這麽大,他們竟然一點也沒有聽到!
宇文弈幹咳了一聲,他一直都是以正人君子、潔身自好自居的,房裏更是一個侍妾都沒有,他雖然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人,但府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定是要出來主持公道的。
宇文弈想著,重要的人都在宴會之上,估計幹出這種事情的應該隻是下人,傷不到宇文府真正的麵子,便找來兩個下人:“開門吧。”
鳳顏玉看到,開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宇文鑫的臉直接綠了!
鳳顏玉跟江瑾賢站在人群之外,自然是看不到裏麵玉體橫陳的勁爆場麵,但估計想著,這麽多人來圍觀,這麽多人來捉·奸,估計裏麵的人都留下心理陰影了,肯定不會有下次了!
柳迎悅作為府上嫡出三公子的正妻,也是名門出身,在場的人可都是認識的,完全抵賴不掉,心一急,還沒等宇文鑫有什麽表示,直接華麗麗地暈倒在那個男人寬闊的胸膛上。
後麵的事情,鳳顏玉也不在意了,反正就是一地雞毛,宇文弈為了維護宇文府的麵子,到底會怎麽處理,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反正噎了宇文鑫一把,爽快!
宇文媚的臉色差勁的很,似乎被嚇到了一樣,握著宇文清的手不住地顫抖,宇文清注意到了這件事情,便拉著她離開了現場。
“小妹,別怕。是哥哥的錯,不該讓你看到這種場麵的。”宇文清想起來,棲霞說宇文媚跟鳳顏玉聊的還算投機,便把受驚的宇文媚交到了鳳顏玉的手裏。
“皇後娘娘,麻煩您照顧一下宇文媚,在下要去幫扶幫扶大哥。”
鳳顏玉攬著宇文媚,宇文媚似乎真的被嚇到了,跌跌撞撞的,鳳顏玉打算將她扶到亭子裏坐下,宇文媚在路上竟然被鵝卵石絆倒了!
鳳顏玉還沒反應過來,被身後的江瑾賢抱了住,免得她摔到地上。
待宇文媚站穩,江瑾賢就快速地把她從自己的懷抱裏推開。
宇文媚懵懵的看了江瑾賢一眼,似乎在反應著什麽。
“她似乎真的被嚇到了。我沒耐心哄別的女人,你來哄吧。顏顏,我等你。我跟宇文弈說一下,你哄完我們就出府離開。”
鳳顏玉哄完宇文媚,將她送回房間後,等著江瑾賢一起回之前白執租住的府上。
坐上馬車,鳳顏玉問道:“柳迎悅那事,宇文弈打算怎麽處理?”
“柳家的人還不知道這事,不過,宇文鑫是跟他大哥講一定要休妻的。”
鳳顏玉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這種事情,任誰遇上了,都不願意再跟對方繼續過下去,除非有難言之隱。宇文鑫一身輕鬆,肩上的責任可沒他兩個嫡兄那麽大。”
江瑾賢點點頭,隨意地聊著:“宇文家的三個嫡子,若論起女子婚嫁的話,還是二子宇文清最為合適。他既不用做為世子承受那麽大的壓力,又不如宇文鑫那麽不正經,宇文清溫文爾雅,清新俊逸,人如其名。”
鳳顏玉古怪地看了一眼江瑾賢:“你對他的評價倒是高。在我麵前竟然肯說起別的男人的好了。”
江瑾賢笑得雲淡風輕:“我隻是給你提個建議。我現在身邊可沒什麽大臣的女兒可以聯姻的。”
鳳顏玉的心跳了一下,江瑾賢該不會是試探自己是否會替項思羽張羅這件婚事?不一定要把宇文家族拉攏過來,至少要讓他們保持中立。
“明天沒什麽事,我帶你逛逛安定郡都吧。”江瑾賢似乎並不打算深究,三倆下轉換了話題。
“嗯,好。”鳳顏玉爽快地答應了,想著自己的機會終於到了,可以和郡都裏鸞鳳衛的暗哨聯係上了。
“你答應的倒是爽快。”江瑾賢似笑非笑。
“出去自然是你付錢。跟你從定州大老遠過來,我什麽也都沒帶。我剛好想置換幾件新衣裳、新首飾之類的。”
“沒想到,你竟然也開始在意這些俗物了。”
“能讓你破費,就不算是俗物。”
江瑾賢盯著鳳顏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算破費。你要什麽隨便挑,能博美人一笑,我自然無二話。”
江瑾賢捏起鳳顏玉的下巴,細細把玩:“我說過了,我的就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鳳顏玉伸出手,按住江瑾賢捏著她下巴的手,睫毛眨了眨:“我是人,有思想,會走,會跑,會逃。”
江瑾賢突然想起了玉桑跟她說的話,瞧著笑得那般言不由衷的模樣,道:“我也是。可是我被困在這裏,掙脫不得,逃脫不掉。”
江瑾賢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鳳顏玉的下巴,就好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鳳顏玉,明明你和我在一起,配合地這樣好。”
鳳顏玉牢牢地看著江瑾賢,兩人對視了許久。
江瑾賢難得叫了她的全名,鳳顏玉撇過眼去,垂下眸子:“那又如何?”
馬車一頓,江瑾賢含笑窗外:“到了。”
進府,白執和韓牧易早就等候多時。韓牧易頗為局促地看了鳳顏玉一眼:“皇後娘娘。”
“免禮。”鳳顏玉的麵上倒是十分平靜。
這個韓牧易,之前在天寧皇都的時候,出發去潼關前她和項思羽親自接見過,他們倆兄弟要做這被周瑜打的黃蓋,也實屬無可奈何。
“她是我的太子妃。”江瑾賢握住了鳳顏玉的手,抬起來讓顧白執和韓牧易兩人能夠看到。
韓牧易會意,立即很狗腿地喊道:“太子妃娘娘。”
顧白執扭頭看了韓牧易一眼,深吸一口氣,這個太子妃娘娘他可喊不出口。最後到底是什麽也沒喊,隻行了禮。
鳳顏玉自進了江瑾賢的府裏之後,就一句駁斥的話也沒有說,乖巧的好像江瑾賢身邊的一件裝飾,就連剛剛江瑾賢自作主張宣稱她是太子妃,她都沒有任何表示。
玉桑覺得奇怪極了。
“明日出府,讓顧大人和韓大人也都去吧,人多也熱鬧些。”鳳顏玉征詢似的看了一眼江瑾賢。
江瑾賢頗有些意外,但還是拉過了鳳顏玉的手拍了拍:“一切都依你。”
她應該是不想和他單獨相處,罷了,白執和韓牧易也不是什麽外人。倒是想辦法讓白執支走韓牧易便可。
韓牧易望著兩人交疊的雙手,恍惚之間倒真的覺得這兩人像一對恩愛的情侶,名副其實的太子和太子妃。
玉桑抓了抓脖子,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等到鳳顏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玉桑直接問道:“娘娘!你幹嘛那麽乖巧,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
“你要迷惑他也不是這樣迷惑的啊!江瑾賢那麽精明的人,怎麽會相信你突如其來的服軟?”
“我沒有要迷惑他,我隻是單純地累了。就像你說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相信我,那我什麽態度也無所謂。”
“而且,在韓牧易的麵前,我還想給阿羽留幾分薄麵,身為她的皇後,和他的對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鳳顏玉從身上取下腰間被她做成飾品的那個翡翠,輕輕地摸了摸。
“我記得,宴寧說過,這裏鸞鳳衛的暗樁有兩處,一處在胡記米店,而是在齊記布鋪。未免被發現連根拔起,兩處暗樁互不相通。”
玉桑點了點頭:“這布鋪還好,挑挑華麗的布料也就進去了,還有製成衣的地方。到時候我陪著娘娘您進去量體裁衣,替您在門口看著江瑾賢,就能安全的聯係上了。隻是這米店,娘娘,您該用什麽理由進去呢?”
米店是賣米的,鳳顏玉總不能說,她突發奇想,要買一些米回去吧?
“這米店可有賣米糕雪餅之類的嗎?我愛吃甜食,若是想去試試,倒也合情合理。如果真的是買一袋米回去,那真的是太詭異了。”
可兩人都是剛來安定郡,具體在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店鋪裏具體會賣什麽呢?
鳳顏玉搖了搖頭,明天出去若是能聯係上暗樁,順利給項思羽傳遞上消息,倒也是了卻一件事情,但是……
鳳顏玉看向對麵的房間,江瑾賢怕鳳顏玉擔心,也將鳳京京隨身帶了過來。
鳳京京至今昏迷未醒。
鳳京京昏迷到這個程度,鳳顏玉早已經打消了鳳京京跟江瑾賢可能有所勾結的顧慮。
鳳顏玉不明白,鳳京京到底在這個關鍵點上起到什麽作用,那個破係統到底會怎麽對他,他到底還能不能有醒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