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亦真亦假的夢境

在座幾人皆目光晶亮地緊盯著那仍舊淡定異常的白衫青年,眸中喻意雖各不相同,但多少都有著同一點意思,那就是——看好戲!

至今幸運得仍未中招的秦譽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眯著他那雙細長的狐狸眼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之意地曬笑道:“六殿下也真是會抽,那麽多張紙條偏偏抽中了這個,看來瀟兄少不得要著女裝去溜達一圈了!”

他對麵的小白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還是覺得外麵的世界好複雜,他一點都看不懂。:3wし

萬俟皓澤輕笑著看向安雨蘭,雅聲道:“安姑娘想的這些問題和事件倒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不過確實十分有趣。”

安雨蘭忙擺了擺手,“過獎過獎,這些在我們那算是常規的了,還有更大膽的呢!”

“哦?”唇邊仍帶著那抹俊雅的笑,萬俟皓澤深邃的眸中掠過一縷微光,他頗具深意地問道:“不知安姑娘是哪裏人士?”

“這個……”安雨蘭含糊著打哈哈:“我家鄉在很遠的地方呢,而且也比較偏僻,說出來你肯定也不知道的啊……”她有些閃躲性地轉頭看向神情從容的瀟夙歌,問道:“言言,你在想什麽呐?”

“喂,兄台,你不會想耍賴吧?”江宸挑著他那對濃黑的眉毛,語氣不善地道。

秦譽摸著下巴點頭道:“就是,剛剛那麽考驗臉皮的事情阿宸都做到了,瀟兄你可別縮著裝烏龜啊!”

“死狐狸!你說誰臉皮厚?”江宸斜眼看著他,怒聲道。

“我可沒那麽說你,你一定要那樣理解我也沒辦法。”眼看少年麵色漸漸漲紅顯然要發脾氣了,秦譽忙和善地笑道:“先別生氣啊,你忘了現在還有件事嗎?”

聞言,江宸這才深吸了口氣憋下怒意,側過頭雙眼瞪著某位淡然人士,用著刻意裝成死板無波的聲音道:“兄台,你別裝沒事人啊,大家可都看著呢,你要是敢耍賴以後就別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瀟夙歌玩味的目光掃過他們一個個最終停留在安雨蘭身上,輕語道:“你說過,如若違反規則便會受到裁判的懲罰是不是?”

已經有些猜到她想做什麽的安雨蘭咬了咬唇,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不甘地點了點頭。

唇角笑意加深,瀟夙歌接著道:“那也就是說隻要挑戰過裁判便可以忽略事件?”

“……其實原則上來說並沒有這種說法……”瞅著對方略微泛涼的眸子,安雨蘭停住話語頹敗地低下頭,“好吧,也不是不能這麽做……”

萬俟皓澤默了默未發表意見,秦譽及江宸則是一臉憤恨:“不是吧?!這樣也行?!”

作為自家穀主大人的第一擁護者,笑得絕麗動人的襲玉淡淡地補刀道:“如果你們能打得過裁判的話自然也行啊!”

江宸、秦譽:“……”武力壓製,不公平!

一直沉默不語的萬俟漓悠輕輕摩挲著手中那張字條,豔惑人心的麵容上沒什麽情緒,畢竟穿了女裝也不代表就能變成女子了,不過是場不當真的遊戲罷了,穿或不穿都不重要,更何況他從來都不認為有人能逼得了瀟夙歌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不過雖是這麽想著,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是,他眸底還是帶著幾分失望之色的。

瀟夙歌站起身,示意萬俟珂與她一同出去,而後對著眾人淺笑道:“你們接玩著吧,我和他出去切磋一場。”

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眾人深感憋屈地抹了把臉,竟然就這麽瀟灑地走了!

兩人挑了處人跡罕至的鬆林中比試,瀟夙歌揮著手臂拋了拋剛才路上隨便買來的一把桃木劍,語氣淡淡地道:“你準備好沒?”之前隨意答應這人的比試正好趁此機會了結,不然對方還不一定記她到多久。

萬俟珂瞥了眼她的木劍,冷然道:“你為什麽不尋把佩劍?”

“找不到稱心如意的,我也不想將就。”瀟夙歌淡聲回道,其實劍術並不是她最擅長的一項,隻不過她天性最喜用劍而已,既然喜歡,那麽對於一些東西便有了異常的執念,比如一把好劍,但既然遇不到真正滿意的,那麽,寧缺毋濫。

萬俟珂握緊手中畫影劍,“我不會讓你。”

彎唇淡笑了下,瀟夙歌清聲道:“我也不需要你讓我。”話落,她身形驟地一動,眨眼間,已到了對方麵前。

萬俟珂神情冷酷肅然,極快地出招抵擋,黑眸中充斥著濃烈的戰欲火焰,執著而凜烈。

兩人的出招都毫未留情,以肉眼看去,隻能看見兩團纏鬥在一起的模糊白影以及空中時不時反射的寒冽劍光,被這兩股同樣強大的劍氣激起的塵沙四處彌漫,以他們為中心向外延伸的十丈內已是無一生命,地石龜裂。

在不知過去幾時後,瀟夙歌睨著對方的眸中已經毫不掩飾欣賞之意,不過半年的時光,對方在劍術上的進步可謂神速,不愧是在弱冠之齡便能一劍震武林的寒劍公子,隻是對方到底還是有一點缺陷。

這點缺陷雖小,但影響之大絕不可忽視。

大概半刻鍾後,萬俟珂呆在原地目光沉鬱地盯著自己麵前那把插入地麵的畫影劍,良久,他抬起頭看向那淡然而立的青年,語氣不明地道:“半年前,你擊落過它;現在,仍舊如此。”

他眼底掠過幾絲不甘,“為什麽?”

瀟夙歌略含深意地道:“你是想問為什麽你努力了半年卻依舊是這個結果還是想問為什麽明明你感覺你的劍術已經在我之上卻還是落敗?”

萬俟珂靜默不語。

“你的感覺的確沒錯。”瀟夙歌輕笑著鬆開手中木劍,看著它在落地的那瞬間碎成一堆木碴,淡聲道:“你的劍術確實已經超過我,你的劍道也夠深刻,你的劍意更是鋒利淩人。”

頓了頓,她話音陡然一厲,“可是,你的劍心呢?”

萬俟珂驚震住,低喃道:“劍心……”

“是。”瀟夙歌眸光冷肅下來,“你總說你一心向劍,但你捫心自問,你與人比試時的心境還是當初的麽?現在的你一心求勝,早忘了執劍的本意,如此下去,你隻會在劍道一路越走越遠,因為,你的劍道早就偏了。

萬俟珂,你該記住,不管劍術如何高明,永不忘其根本。”

看著對方怔忪的神情,瀟夙歌輕歎一聲,“我言盡於此,聽或不聽是你的事,我先回去了。”語畢,她衣擺一揚,旋身離開,在還未走遠之時,她隱約聽到身後之人那句聲音極小的道謝。

回到席歡閣之時,安雨蘭一眾還在樂此不疲地玩著那遊戲,也不知這些人天天是有多無聊,這種遊戲也能玩個大半天。因為萬俟珂與她的離開,還剩下九個人的他們便推出萬俟皓澤作為裁判,沫兒則與萬俟漓悠相對而坐。

此時正輪到秦譽成為輸家,小白兔拿著手裏的紙條有些怯怯地念道:“說出你做過的最糗的事情。”

秦譽嬉笑的麵皮一僵,旁邊江宸壞心地說道:“呦,這死狐狸做過的糗事可多了,說哪件比較好呢?”

“你閉嘴!”秦譽怒瞪他一眼,江宸無辜地撇了撇嘴。

看了眼正對著他笑得溫和迷人的萬俟皓澤,秦譽小心肝一顫,斟酌了半天,還是閉著眼說道:“八歲那年把姑娘家的月事布偷來玩了,還被人逮了個正著!”

意料之中的,眾人的爆笑聲在他耳邊轟炸而至,秦譽黑著臉怒道:“笑什麽笑?!就不信你們沒做過丟人的事!”

“噗哈哈哈——!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死狐狸你咋那麽逗?!我還以為你說的會是你十一歲還尿過褲子的事情呢哈哈哈……啊呀!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又抖出來一件……嘿嘿嘿,別生氣啊!”江宸後知後覺閉了嘴,貌似十分抱歉地看著他。

秦譽瞪著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你、絕、對、是、故、意、的!”

眾人又開始笑起來,深覺今天就輪到秦譽這裏最像個消遣的遊戲了。

俊臉黑了又黑,秦譽掃了眼對麵偷偷笑著的小白兔,欺負不了別人隻能欺負新人的他怒吼道:“誰準你笑了?!”他拿過另一個酒壺放在對方麵前,“給我把這一壺酒都喝了!”

“啊?!”小白兔驚恐地瞪大雙眼,“可是我不會喝酒……”

秦譽挑眉,“叫你喝就喝!不然我抽你信不信?!”

小白兔癟了癟嘴又要掉眼淚了,他求救性地看向靠在門邊的瀟夙歌,然而對方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這時,母性光輝又開始散發的安雨蘭忙把他麵前的酒壺扔給秦譽,一邊摸著小白兔的腦袋一邊瞪著他道:“我罩著的人誰準你欺負了?要喝你自己喝去!”

“……”被心儀的美人教訓地很痛苦的秦譽默默地轉過了身,憂傷地自己抹眼淚。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萬俟皓澤淡笑道:“好了,都別吵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改日再聚。”

“也好,我都累了,回去睡一覺再說。”安雨蘭抱著襲玉的胳膊站起來,閉了閉眼睛貌似真的很困。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於是萬俟皓澤帶著萬俟若寧回宮,秦譽和江宸則是互罵著相攜而去,瀟夙歌便帶著身後‘龐大’的隊伍回了逍王府。

其實現時不過是傍晚時分,但瀟夙歌一行人是昨天連夜趕路今早才回到盛京,故而玩了一天都有些困意,安排好小白兔後,她便回房除了外衣懶散地倒在了軟榻上閉眸休息,一旁的萬俟漓悠也不願打擾她,自己卻也無事可做,便幹脆躺到**側著身子靜靜地看著她。

良久,自己也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沉睡過去。

在發現自己進入夢境時,萬俟漓悠是有些驚訝的,畢竟自從他有意識起就沒有做過任何夢。

而這個夢也有些奇異,他站在一片空**的山頂上,明明是在做夢,可腳下踩著的地麵卻傳給他實實在在的感覺,他有些茫然地向前走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如此。

這片地方似乎很大,他覺得自己走了很久,可四處仿佛毫無變化,即使在夢中,他也覺得有些累便停了下來,坐到了一塊幹淨的大石上,就這麽愣神地看著暗白的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驀然,場景變了變,還是那片山頂,可他前方的不遠處卻出現了一抹玄色身影。那是一個執劍的少女,她一遍又一遍地練著相同的劍招,動作堪稱行雲流水,瀟灑自然。

萬俟漓悠覺得對方好像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少女始終背對著他,於是,他跳下大石,向著她緩步走了過去。

少女對他的靠近仿佛毫無感應,還在繼續著自己的動作,萬俟漓悠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一種奇妙的感覺充斥著心房,說不清道不明,總之是很令人愉悅的。

------題外話------

啦啦啦,寶貝們兒,爺很現實地表示現在穿女裝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們要失望了╮(╯_╰)╭

但是,一定想要那種效果的話其實可以換一種形式噠,反正小心眼的殿下也不會讓別人看阿夙的女裝,所以就讓他自個兒去yy吧蛤蛤蛤蛤,沒錯爺就是辣麽機智!

另外內容如標題,夢境有真有假,嗯,就是這樣,晚安麽麽(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