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被人撕開般的疼,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落的今天的下場,她猛地揚起巴掌,狠狠給了他一個嘴巴,他絲毫無躲避的意思,冷唇一笑,回頭狠狠吸住她的唇。

力氣大的恨不得咬下來,痛的韓露踢他打他踹他,都無濟於事,身體被緊緊固定在他如鐵一般堅硬的懷裏,最後連死的心都有了,眼淚噴湧而出,她哭得一塌糊塗。

終於被放開,劉鄴滿意看著她豔紅的唇,饒有興致用舌尖輕輕舔舐,“記住,你的身子是我的,你肚裏的孩子也是我的。”見她悶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頭莫名酸澀,忍不住伸手去擦拭她的眼眶,她不躲不避,反正掙紮也是徒勞的,心裏卻是百轉千回,他到底要如何?

“乖,聽話,玉滿樓能給你的,我一樣不會比他少,隻要你肯乖乖跟我回去。”

韓露激憤大罵:“放屁,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要求我跟你回去?我勸你最好死心,別來煩我。”

“難道你連自己的家都忘記了?你爹爹很想念你。”他苦口婆心,更讓人惡心。

“滾,我沒爹,那日差點凍死街頭,我的爹爹哪裏去了,你又哪裏去了?別跟我說什麽家,玉滿樓才是我的家,沒有他我哪裏都不去。”

劉鄴緊緊按住她亂動的手腕,再次將她壓住,低吼:“別天真了,玉滿樓就是想利用我們的孩子,讓他順理成章接管玉家的產業,之後就棄你於薄縷。要不然一個男人憑什麽,會收容你這種早已失身於他人,還懷個別人孩子的女人?”

韓露不信,拚命搖晃著腦袋,“我不聽,我不信,你少拿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滿樓他愛我,他救我,他能給我的,你一輩子都給不了。”

“可我才是孩子的親爹。”

“你滾……”韓露憤恨的眼神鍍上一層綠光,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你是孩子的親爹,你配嗎?”

劉鄴愕然,半響無語,她冷笑,滿頭亂發猶如瘋婦,“哈哈……親爹,你好意思說這個孩子因何而來嗎?因你吃多酒,始亂終棄。可我呢?我被人家扒光了衣服羞辱,扔到了大街上,數九寒天,我差點凍死,餓死,請問,那時候你在哪?”

他無言以對,將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將她鑲嵌到肉了,“對不起,我……”

“別跟我說我,我跟你絲毫沒有關係。”韓露冷然,用力擺脫他,卻絲毫做不到,漫漫無助將心緒掩埋,她隻有冷言冷語:“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絕不可能跟你回去,我心裏隻有玉滿樓,誰也裝不下。”

劉鄴猛然抬頭,如鷹敏戾的雙瞳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不可能。”

“那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怎樣?”韓露低吼咆哮。

他挑眉,陰光含笑,詭異看著她,手指畫過她的麵頰:“是我的,我絕不會讓她流失在外,你若是從了我便罷,若是不從……”

韓露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上,直勾勾看著他,“你想怎樣?”

“生辰綱是我薦給玉家的,禮單是我擬定的,你說我會想怎樣?若是在玉滿樓押運的路上,埋伏精兵三萬,你說他還能有命回來?玉家丟了生辰綱,又會是如何……”

“嗬嗬……”他冷笑,猶如地獄萊茵,將韓露定結於此,根本動彈不得,他緩緩起身,與她穿好衣衫,俯身在她耳側,呢喃耳語:“我給你三日時間,若是你不答應,我會親自帶著你去為玉滿樓送行。”

字字陰冷,韓露緊緊閉上眼,眼淚止不住的流。

“夫人……夫人……嗚嗚……夫人你怎麽啦?”是小娥無助的哭聲,她緩緩睜開眼,環顧四周,竟隻有小娥一人。

“他們人呢?”聲音倦怠的沒有一絲生氣,小娥見她蘇醒,忙忙擦幹淚水,“夫人你終於醒了,他們,他們都,都在休息……”

她語氣含糊不清,韓露用力起身,疾步走出門外,開門的那刻,她整個人都驚呆了。果然都在休息,滿院子都七扭八歪躺著人,似中了迷藥,卻隻有王氏,王年,和小娥一家三口最是清醒。

心頭驟然冰涼一片,“原來……”

小娥早已經跪在地上,王氏和王年更是羞愧抬不起頭,“夫人,我們本就是王爺的家奴,夫人……我們無心害你。”

“滾,都給我滾出去,誰也不許進來。”她木然轉身,心如死灰不複溫,將門死死關嚴。

小娥擔心,用力叫門,“夫人,千不該萬不該都是奴婢的錯,夫人您千萬不要……”

“放心,我不會尋死,我要等著玉滿樓回來。”她雙眸早已呆滯,緩緩行至床榻旁坐下,掌心撫摸著胸前翡翠吊墜,溫柔的猶如他的掌心。

“小露,這便是我們的家,我將家待在你的脖子上,可不能摘下來哦!”溫柔的聲音還在耳側,他的一顰一笑,都讓人癡迷,他的溫柔,他的小氣,他的嚴厲,回**在耳邊一遍一遍,永遠無法抹去。

揚身倒在被褥間,依舊有他殘留的味道,好清淡,好清淡,似乎都已經淡道找不到了,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滿樓,玉滿樓……你何時回來……”

三日預定期限,劉鄴似乎更迫不及待,天未亮就闖入她的臥房,前廳內一個人都沒有,明暗交錯之間,燈影婆娑,通過屏風後,能看見她模糊曖昧輪廓。

劉鄴舉步向前,單指挑起紗簾,入目大片粉紅花絮,韓露盛裝呆坐在床頭,滿頭纖長發絲為束起,柔順的輕飄於身後,雙眸雖呆滯,卻仍擋不住國色天成,妖嬈清麗,美得讓人魂不守舍,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他再也忍不住幾步狂奔過去,將她按在榻上,雙眸緋紅,死死盯著身下的獵物。

她無任何反應,冷笑嫣然:“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我恨不得日日守著你,你說我急不急?”他癡笑,伸手欲要撕開她胸前衣襟,韓露條件反射似的動了動,就再也懶得掙紮,“你不是說,要送我去給玉滿樓送行嗎?”

他一愣,放了手上動作,“你若是答應,我便不加害於他,並答應助他成為玉家家主。”

男人的話靠得住,豬都能上樹。

韓露嗤笑,聲音輕的似自言自語:“我該信你吧!信你的鬼去吧……”

劉鄴聽不清,將耳朵壓得很低,恨不得貼近她的胸口,韓露眼中劃過一絲決絕狠烈,緊緊閉上眼,慘白的手掌從被下掏出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刀鋒,這柄刀是玉滿樓送給她的,由隕石中玄鐵鑄成,鋒利無比,如今算是用上了。

“啊!”劉鄴感覺後背驟然冰涼,再看她又是一刀直奔他胸口而來。他寒目緊緊眯起,透著不可置信:“你竟然如此……”

韓露似個失了魂魄的木偶,雙眸呆滯,隻知道緊握著匕首,用力向下刺殺,不管不顧,身上花一樣的衣裙被染得鮮紅,鮮紅。

“瘋了,瘋了!”劉鄴回避幾次,最終單手緊握住她的手臂,匕首頓時脫手,她也似個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倒地,卻沒有想象中的冰涼堅硬,而是跌倒透著一股子腥甜味道的暖懷。

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口中模糊呢喃:“滿樓,滿樓你快回來,救救我……”

劉鄴頭一次能清晰的感覺到,心被人活生生撕裂般的痛,若不是她從不動刀,距離偏差分毫,怕是真就暴斃於此了。再看地上**都是血,冷聲一笑,“如此更好。”起身將韓露抱在懷裏,搖身從窗外飛奔離去。

“啊!夫人沒了……”

玉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順兒要去通知玉滿樓速回,竟被玉輦關了起來,玉輦不是不擔心,但此事決不能告訴玉滿樓,不然後果難測,隻盼能速速將韓流尋回來,玉滿樓回來之後再說。

將諸多瑣事封存,外界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