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韓露想選擇無視,都不能,嘻嘻一笑:“我當然知道你絕對的勝任,瞿螢可是眾人口中的玉石界的白骨精呢!”

瞿螢臉色更加難看,本就沒有長開略帶嬰兒肥的小臉上,如浴水的紫葡萄,楚楚可憐,“小路,我是人,不是妖怪。”

韓露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後合,放肆地拍著他的肩頭,“瞿螢你誤會了,我說的白骨精,是指業界的白領骨幹精英,刮獎你的,可沒有說你是妖怪的意思,再說了你是妖怪還不吃了我,還能像跟我做朋友嗎?”

“哦!”瞿螢憨憨笑了,雙手局促不安的挼搓著,“那小路是想讓我幫忙了?答應結交我這個朋友嘍!”

麵對如此天真,而且真心想幫助自己的瞿螢,韓露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點頭,“行,我需要瞿螢幫我忙,但是我現在必須要找到二公子,回去晚了會怪罪的。”

“好!”瞿螢立時笑若春花燦爛,剛才的抑鬱蹤影全無,想要拉住韓露的手又不敢,思緒再三,笑著跑遠了,忽的轉身擺手喊道:“小路你先回去吧!等我幫你設計好草圖,我就過去尋你。”

終於可以脫身,韓露高興還來不及呢!忙點頭,“行,我這就回去,你慢慢來不著急來找我。”急忙忙跑遠了。

行至回廊處這才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裏,他又如何能找到自己呢?剛想回去找他,台階上已人去無蹤。

“小路”護衛玉甲見韓露急忙忙行來,一把扣緊其肩頭,痛的韓露直咧嘴,“甲大哥,我不是賊,跑不了,您輕著點。”

玉甲極其不好意思的笑笑,憨憨道:“習慣了,小路莫怪罪啊!”

“沒事,二公子呢!”韓露揉著肩頭往前走。玉甲頓時滿臉警戒,低聲道:“小路,我來是想問你,是否該出去暫避風頭。”

看來這玉滿樓脾氣不小啊!連這個膀大腰圓的大塊頭都懼他三分,問道:“甲大哥,你且說說怎麽回事?”

原來玉滿樓回了百裏亭後院的客房休息,卻久久不見韓露回來,心情煩悶異常,滿肚子火氣沒有地方發泄,秦二竟然撞到槍口上,見麵就將瞿螢一通誇獎,說他是玉石界的奇葩,就連玉老爺對他都是頗為讚賞,意欲讓玉滿樓跟瞿螢好好相處,將來也能有個照應。

然玉滿樓冷笑三聲,揮手一掌正擊中秦二胸口脈門,秦二雖武藝高強,但對玉滿樓絲毫無防備,再說主子打奴才天經地義之事,更不敢阻擋,鐵尺漢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頓時口吐鮮血。

“二公子,小人何處錯了,求公子指點。”

玉滿樓笑靨如花,卻冰寒刺骨,“你自己去想,莫來問我。”隨之飄然而去。秦二長跪不起,但內傷在身,已經奄奄一息接連吐了幾口鮮血,但無人敢去救治,還好蒲少歡雖討人厭,但心地純良,擔心秦二會鬧出人命,趕去救他。

剛開始秦二還死強不同意,還要跪地謝罪,被蒲少歡一掌擊中後腦昏死過去,這才硬背著他出了玉滿樓的房間,前去醫治。又想起韓露,怕是還不及秦二抗打,忙命人過來,讓韓露想辦法出去暫避風頭。

“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韓露深知如今她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奴才命,淡笑:“甲大哥求你帶我過去二公子那裏。”

玉甲無奈喟歎一聲,“小路……唉!走吧”

韓露戰戰兢兢走到玉滿樓臨時客房的門口,輕輕叩門,“公子……二公子你在嗎?”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卻無人回答,將膽怯的心境提升到頂點。

等了多久韓露已然不知,但天色已黑,肚子餓得電閃雷鳴,腳更是站的打顫。雖很累很餓,但韓露還是挺高興的,最起碼暫時不用挨打,正猶豫是不是該跪著,更顯誠懇呢!

門忽的一聲開了,玉滿樓迎入眼就見韓露半跪不跪的杵在門旁,因天氣太熱頭上又戴著烏蓬紗,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襟。再見到玉滿樓那刻,韓露更猶如死囚犯見到儈子手,嚇得手抖腳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二公子,我等了好久,我真的早就回來了。”韓露急於辯駁,玉滿樓冷嗤:“回來,為什麽不進來。”

韓露低著頭不敢看他,“我叫人了,但是二公子沒有回答,我便不敢打擾。”

“哦?小露何時如此貼心。”玉滿樓盈白的手掌透過她顎下烏紗,緩緩擒起她小巧而潤濕的下巴,“你哭了?”其實韓露是嚇得冷汗直冒,但想想哭也不錯,猛點頭,“嗯,小露知道錯了。”

忽的一下,頭上烏紗被掀起扔到一側,露出韓露被汗水打濕而汙跡斑斑的小臉,然眼角處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尷尬苦笑:“公子我其實……”

“進來……”玉滿樓剛有所緩和的麵色,瞬時鐵青,盛怒高深莫測,韓露早就嚇癱了,想起以前的打屁股都算是小菜一碟了,連滾帶爬進了內間。

玉滿樓則是悠閑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歪在地上姿勢實在不雅,指了指那寬肩太師椅,“來,坐吧!”

韓露搖頭如擺鍾:“婢子不敢。”

“你還知道你是女子,卻忘了女子該有的章法尺度,來,讓我好好與你好好教導。”

教導!?這個詞怎麽聽著如此邪惡,韓露幹巴巴一笑,“公子,小露知道女子該行之為之,下次再也不敢犯錯了,求公子責罰。”

“你知道?”玉滿樓似很驚訝,笑的人畜無害,伸手撫著韓露起身,卻是猛的握緊她手掌拉到身邊,毫無憐惜可言,更顯他微笑可怕,“二公子,小露真的知道錯了。”

玉滿樓玩弄著她有些泥汙的柔軟的手指,取出白絲巾如對待最珍愛寶物一般,幫她一點點擦拭泥汙,冷冷問道:“他可摸過你的手掌?”

“誰啊?”韓露迷茫發問,然聽到玉滿樓耳中,卻如裝傻充愣,冷冷盯著她,麵頰一點點逼近,都能感覺到彼此灼熱的呼氣,嚇得韓露心跳都在此時凝結了。

“你說呢?別告訴我不知道。”

韓露猛點頭,“小露知道公子所指了,他沒有,沒有,就是拉了拉衣袖。”

呲呀一聲驟響,韓露的衣袖華麗麗退伍了,看得她是瞠目結舌,暗歎這衣料真糟糕。眼見著雪白盈玉的藕臂毫無遮攔展現在麵前,縱是個男人都受不起刺激,玉滿樓在高傲他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對韓露早就動心的男人,雙眼莫名猩紅,手掌死死握著那條斷了的袖子,怔怔看著錯不開半分。

韓露一麵抹淚,一麵護住另一個袖口,“公子,就拉了一個袖口,這條沒有碰過,公子若是再撕掉,小露就沒有衣服可穿了。”

半響玉滿樓才喚回理智,冷冰冰側目,將袖子扔過去,“天色不早了,出去洗洗休息吧!”韓露踉蹌起身,許是跪得太久起身膝蓋鑽心的疼,身體無知覺往前傾斜。

玉滿樓身形一晃,已經將她攔腰抱入懷中,幾步走到床邊,將她放下,溫熱有力的雙掌,輕輕幫她按壓著酸疼的膝蓋,認真的不行。